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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父子

那天小海思考了一夜還是決定要跟著自己的心走,他不想讓大官的計謀得逞之後,才後悔自己當時所做的抉擇。他要去找皇上把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訴他。可當他把一切事情都給皇上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時,皇上的反應和他想象中的也差太多了吧!

皇上听完他掏心掏肺的一席話之後,並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他還對小海說其實他早就知道小海進宮的目的不簡單,他和小海幾天的相處下來,他也知道小海不是真太監,和太監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很了解太監與正常男人之間的不同。

可他命人調查小海給他說的那些住址親人是否屬實時,回來的人卻說小孩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任何可以的地方,可他身在帝王之家,自然也是明白皇宮之內的心思算計的。

小海的身份和他自己所說的分毫不差,可正因如此皇上才會更加懷疑他,躲在他幕後的人既然肯在小孩的身上下那麼大的一番功夫,所圖之事必然牽扯甚廣。

他不想當即就將小海抓起來嚴刑拷打,說出幕後的主使,因為既然他能放心地將小海送進宮,就證明他是完全信任小海的。皇上可沒有那麼傻,他想現在抓他非但不能問出什麼有用的情報,反而會適得其反讓幕後的主謀行事更加謹慎。

要知道皇上在明而他卻會在暗處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情況對皇上來說很是不利。他現在把希望全都放在小海身上,他希望在小海身上能有意外的收獲。所以雖然他早就知道小海接近他的目的不簡單,他還是將小海這個禍害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皇上一直派人在暗中監視小海的一舉一動,可幕後主使的心思縝密,做起事來更是謹慎。皇上派去監視小海的人一無所獲地回來復命,皇上覺得這個人與其放在宮中倒不如留在自己的身邊更加安心,幕後的人看來是不會輕易露面的,他只有想辦法從他身上套話才行。

直到刺客受傷的那天,他才有機會看到受傷的小海的胸口,她不知道這個本來我以為早已死掉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可在見到他時,他的心中卻多了一分久違的歡喜。

小海和他的兒子們都不一樣,他的身上沒有沾染官場上的習氣,可他來到自己的身邊是來報仇的嗎?皇上也不願再更深入的去想小海此來的意圖,他難得能再回到自己的身邊,他一定要保護好他。在支配小海的人究竟意欲何為,皇上大概已經猜到了,今天的刺殺是那人有意為之讓,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看到小海胸口上的刀痕,這是他親手砍下去的。

他不敢相信這個為了一場計劃已久的陰謀而為他擋刀的小子,竟是他早已死去的兒子。他還想再進一步地確認他的身份,他將他送去了他的秘密訓練場,里面的人各個都是武藝高強之人,他們一定能給他一個可以讓他完全相信的答案。

數天之後,他從負責傳訊的人那里得到消息,小海的身上有先天罡氣,他們試探了好多次,直到完全確定無誤之後,才敢來向他稟報。看來他確實是自己的兒子無疑,可多年前的那份憤怒早已隨著時間而平息。他對那個女人早已沒有恨了,心中剩下的只有他對她以及他們孩子的歉疚。

如今他再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是老天在給他機會贖罪嗎?他很想知道小海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沒有他的日子,她過的可還好。可現在的小海從頭到尾都沒有和他說過一句實話,他回到他的身邊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盡管如此,他還是想盡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他要還小海一個自由之身。

可如果小海是存心來殺他的,他定不會和他說出幕後之人的身份。這個問題一直在困擾著他,現在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萬萬沒想到小海會主動來找他,和他說出自己的苦衷和幕後的主謀。原來這一切的主使者竟是他一直信任的人。

初見那個少年時是在大殿之上,那時的他是新科狀元,意氣風發見到皇上時他沒有半分懼色,卻對他禮數有加。皇上問他的問題,他都能對答如流。當談及國家大事時,他更是在大殿之上高談闊論,對一些政務的見解很是獨到。他料定只要好好地任用他,假以時日在朝堂之上必然會有一番作為。

少年沒有令他失望,幾年後竟然能站在朝堂之上與那些老臣平起平坐。遠遠超出他的期待,他不想浪費這樣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讓自己最疼愛的孩子拜他為太傅,跟著他好好地學習,希望他的兒子能和少年一樣有所作為。

沒想到這個當初還懷有一腔熱血的少年,現在如此地精于爾虞我詐的算計之事,可少年的聰明才智是世間少有的,所以皇上才會一直以來都沒有懷疑過少年。小海肯願意向他坦誠這一切,並不是因為他已經原諒了他對他們母子倆所做的錯事,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世。

小海一開始向皇上坦誠時,皇上是很開心的,可之後通過一番談話之後,他才知道原來小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是誰,更別提他們之間的關系了。此時的皇上在考慮一件很令他頭疼的事,他應不應該與小海父子相認,可他又沒有十足的把握小海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年的事。

皇上想著索性把當年發生的事都告訴他,是去是留還是由他自己去決定吧。可現下最要緊的事還是將控制小海的大官給除掉,他想了又想決定還是暫時不要讓小海知道他們的關系的好,免得會給大官可乘之機。

小海沒有因為那些事而被皇上給抓起來,反而皇上見他主動認罪,並且還讓他知道了幕後的主謀,功過相抵。皇上讓小海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幫他向大官傳遞他病重的消息。當接頭人再次找上他時,他就把皇上讓他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給接頭人听。不出幾天,接頭人又來找小海要情報,小海並沒有措手不及,皇上早已幫他準備了很多真實的情報,他們的目的就是讓大官相信皇上病重的消息是真的。

從此以後,大官派來找小海的次數變得頻繁起來,小海每次都用皇上給他的情報糊弄過去,可以看出大官一方面是為了得到更多的情報,另一方面是在反復地試探小海,所以皇上為了讓大官徹底相信他病重的消息,特地把自己的秘密訓練營的位置告訴小海,小海自然把這件事告訴了接頭人。

大官的辦事效率很快,當天夜里那個訓練營的人就被一伙來路不明的刺客給屠殺個精光。幸好皇上的動作也很迅速,提前那把那些人給轉移了,換了一批還算可以混得過去的人在里面,讓他們滿載而歸。這便是帝王之術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他們不會顧惜那幾個無辜往死的人命。

皇上大費周章地讓大官相信他生了重病,是因為他知道如果把大官逼急了他難免不會狗急跳牆。皇上調查大官的人得到情報是,大官這幾年一直在拉

攏朝中的勢力,現在的他早已是今非昔比。再加上他還有一個三皇子,皇上本以為把他交給大官,能讓他的才能得到提高。可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成為大官手上的一個王牌,有了三皇子很多事情都好辦的多。

皇上不怪三皇子會心生謀反之心,只怪自己當初沒能看清大官的真面目,才會讓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誤入歧途。皇位這個東西對很多人都是很有誘惑力的,自己的兒子覬覦他的位置,他沒有生氣。生在帝王之家本應如此,但成者為王,敗者寇,這條路一旦走上就沒有回到原點的可能,只能一直走下去,要是走通了,那麼他就會成為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若是失敗了,他肯能會因此斷送自己的性命。結局好一點的就是被貶為庶民,告別錦衣玉食的生活,過著窮苦的日子。

一切都在按皇上的計劃走著,大官終于忍耐不住,爆發了出來而皇上也是早有準備,他之所以一直都不敢動大官就是因為整個王城的兵力,其中絕大多數是掌握在大官手上的,只要他一聲令下,皇上定會被他給成功拿下。

可大官想讓三皇子不落下他日被人說出的話柄,就一直在苦等著一個師出有名的機會,同時他也在想著其他的辦法,比如說皇上突然駕崩,那麼只要仿造一份聖旨出來三皇子就能順利登位。所以這些日子里他沒少派刺客來刺殺皇上。

可皇上這些年來,雖然忙于政務很少有一展身手的機會,可身子骨硬朗的很,最關鍵的是皇上還有許多在暗處保護他的高手,一次次的刺殺計劃都是以失敗告終。大官只能另想它法,他想盡辦法在後宮之中安插他的耳目,就是為了能探听到有用的情報。

大官還收買了宮中的一些資歷比較高的公公,這樣他在後宮之中安插人手就變得簡單了許多,照顧小海的曹公公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皇上知道宮里的人有些是皇子們的眼線,他沒有去深究任由他們在宮中出入,只要他們不搞出什麼大亂子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他沒想到大官能買通這麼多的人,因為他听小海說每天來的接頭人都是生面孔。既能說明大官的小心謹慎,又能讓皇上知道大官在宮里的耳目眾多。

皇上這幾年身邊的太監換的也比較勤快,有的甚至是從皇上登基時就已經跟著他,竟然也不是值得信賴之人。更別提宮里的那些新來的太監,活到他這個年紀還是被萬民稱頌的明君,他已經看開了很多事。

他覺得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但大官的表現實在是令他失望,他沒有把自己的聰明才智用在正途上,這些年來,他一直與貪官污吏暗中勾結,搜刮民脂民膏,這才有了他今日雄厚的財力。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真心地輔助自己的兒子的,待到自己的兒子登基,他定會只手遮天,獨攬大權。到那時,祖宗打下的基業都會被大官給毀掉。

作為一國之君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王朝走向衰落,他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皇上知道在現在的王城他能調動的兵馬已經很少了,他必須要另想它法。所以他一方面誘惑大官露出狐狸尾巴,另一方面他命人日夜兼程去邊境調動軍隊秘密回京,他很高興,邊境的將軍能及時趕回來,這才讓他有了能制服大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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