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勁散去的小海,跟著大官派給他的下人換上了貼身侍衛的衣服從今以後他不再是從都城里走出來的毛頭小子而是一個大官的保鏢,大官每個月給他的俸祿抵得過他打雜幾十年的工錢,他可以用它們干自己以前沒干過的事,大官的貼身護衛不止他一個所以他有很多空閑的時間,他喜歡跟著自己的那些酒肉朋友去賭錢,因為他每次都能贏好多錢回來,他听聲辯位的功夫不是師傅教的完全是他與生俱來的本事,大家都以為他的運氣很好。
一天他們路過了一個叫醉仙樓的地方,那里面都是美艷的姑娘,大伙們見她們熱情的招呼自己進去早已饑渴難耐,拉著他走了進去。雖然他沒來過這種地方但他能看出這是一個龍蛇混雜,紙迷金醉的場所。當了那麼多年的小和尚,他自然是不喜近的。他在這里被那麼露骨的女人圍繞著,感覺很不舒服。他對同行的那幾個人說他不喜歡這個地方,他想要回去睡覺了。那幾個人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對他說他們剛來時也想他一樣能裝可當他們快活一夜之後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他們讓他不要在裝正人君子了,又不是什麼賣弄才情的書生,沒有必要在這群**面前做樣子。
他們看上的可不是他們的人而是他們兜里的錢,他們帶來的錢在這個地方一夜之間都能揮灑干淨,所以他們更加要珍惜這**一刻,可他們正準備帶著姑娘上樓快活一晚,老媽子突然在上面大叫了起來,具體說的就是今天是花魁選婿,只要繡球拋中了誰,她今晚就是誰的人,下面的人紛紛開始議論起來以往的花魁選婿都是價高者得今天怎麼突然改變了方式,所謂的花魁選婿一般都是指獻出她的初夜,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富家子弟當然是想湊個新鮮,如果是初夜他們自然要瘋狂的報價一次證明自己的風流,可這個花魁蒙著臉沒人能看見他的容貌,獻出初夜的方式又是那麼特別,心中自是萬分期待都希望繡球能砸中他們。
當繡球被拋下時他們放下了少爺公子的架子陷入了瘋狂的爭搶,那繡球在他們的爭搶中誤打誤撞落入了小海的懷中,眾人看見接到繡球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窮酸的小子,對她評頭論足一番後又各自逍遙去了,而小海這時卻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樓上下來了一名婢女他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他但一時之間有完全想不起來,婢女對他說話的方式很委婉,他對小海說她們的姑娘請他到雅間一敘,小海一開始是很推辭的可他身邊的同伴一直再推他,還對他說他再這樣下去會讓那個花魁丟面子的,沒辦法他只得乖乖地跟著婢女去了所謂的雅間。
雖然他還不太清楚醉仙樓的運作方式,但他敢肯定在這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鐵定是要發生什麼的,他可不想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他來到房間之後婢女就為她合上了門,他和那個花魁還隔著一個簾子,此時的花魁已經
褪去了剛剛的紅色嫁衣,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裳,他想既來之則安之,他不想做的事沒人能強迫得了他,可當他掀開簾子看清那姑娘的臉時,發現眼前的人正是那天他在猜燈謎時遇上的女子,他那時見她匆匆離開後起初是心里是覺得有點不舒服,但幾天過後他就把女子給忘得一干二淨,畢竟他喜歡她只是覺得她生得好看,可再見她時他的心中缺有種莫名的歡喜。
他很想知道眼前的姑娘是否也與他有著相同的感覺,但令他失望的是姑娘好像並不記得他,她在他面前擺出一堆茶具邀他品茶,雖然她完全都不懂這些但他還是希望自己與這位姑娘能聊些什麼,也就遂了她的意。慢慢的他就開始為自己的這個愚蠢的想法而後悔因為他根本就不懂這些,他只能胡亂騶幾句文縐縐的話來應付她,可那姑娘卻被他的幾句莫名其妙的話給逗樂了,因為姑娘能听出他講的那幾句話是佛經上的內容,在這樣的場所這個登徒浪子竟然會跟她提起佛經叫她怎能不笑,可小海被她如火一樣的眼楮給弄得臉上熱熱的,風塵中的女子當真是一點都不怕男人。
他都不敢抬起頭看面前的人可她竟一直在盯著他看完全沒有女兒家該有的矜持,女子也沒有想到這個曾經當眾調戲過他的男人竟然這般有趣,她本想著今天會是她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面前的人給逗笑。這里的老鴇曾多次讓她把自己的初夜給賣出去因為花魁的初夜一般都都會讓她有驚人的收入,況且她還是王城里出名的才女,更能引起那些富家子弟的垂涎,可她不想步其他花魁的後塵,她們雖然在前半生能過著奢侈的生活,可是她們後半生卻注定要落得個淒慘的下場,她只想要過上正常女子的生活,那些男人說到底,想要的不過是她的身子等她人老珠黃的時候還有誰會記得她呢。
她拒絕過老鴇好多次,老鴇看著她風華正盛也覺得這事急不得,可老鴇畢竟是要賺錢的她想要拿她賺錢的心越發急切,就在前幾天老鴇再也不對她客氣,她用一種命令的強調和她說話,還告訴她如果不按照她說的後果自負。老鴇的手段她自然是清楚的,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入了青樓對于那些風頭正盛的美人,老鴇總是倍加關懷,事事都為她們考慮周全。可當他們再也招攬不到客人時,老鴇的態度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哪還有疼愛他們的樣子,她們大多都被分派到後面的廚房做著無止盡的雜活,而那些以前對他們疼愛有加的客人即使無意中撞見了她們,也都假裝沒看見仿佛他們不曾認識過,這些她自小便看在眼里。即使有些聰明的姑娘靠著自己的美色和手段,被那些達官貴人贖回去娶做小妾,但在家中還是處處小心翼翼。畢竟他們的正室明面上裝大方,在背地里也會給她來個下馬威,有哪個女人能容忍和別人共侍一夫,特別是當一個沒有名分的小妾有了孩子之後,為了爭奪家產
她們也會把她往死里整。她只是想過著平常人家的生活,可她知道對于像她這樣的青樓女子而言實在是太難了。
老鴇這次是鐵了心要她出來賣,只要她沒了第一次花魁這個頭餃就會是下一個被老鴇精心培養的姑娘的,在她眼里她們都是她的貨物,到她們沒有價值的那天她就再也不會瞧上他們一眼,但她還是不想服從這可悲的命運,她要最後賭一把她用自己的性命要挾老鴇,她要拋繡球招婿獻出自己的初夜,同時她也把自己一生的幸福交給了老天爺,她想要找到一個能讓自己托付終生的人。
小海是在寺廟里長大的對男女之事自然是一竅不通的,姑娘沒有做什麼,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干嘛。長夜漫漫品過茶之後,姑娘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她讓小海陪他下棋,小海還是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他對下棋也是一竅不通就連下棋的規則都不懂,姑娘落下一子他就跟著落下一子,他以前看別人下棋棋盤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他也就照葫蘆畫瓢讓自己白旗緊湊著姑娘的黑棋。姑娘落子很慢,因為她總要盯著小海看好長時間才會落下一子。直到棋盤所有落子的地方都被填滿了,姑娘才會有所反應,自己親手整理好又和他繼續下。
小海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和他對弈下去,幾十盤之後天色泛白起來。姑娘說她想看日出,可他們出門都是要由婢女陪著的,老鴇會派人暗中跟著她,她這麼早是不可能出去的。姑娘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只健壯的手臂就挽住了他的腰,她的身子頓時騰空而起少年帶著她窗子里飛了出來,姑娘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懸在半空中的感覺,作為一個久居閨閣的女子,自然是很害怕的。她不自覺地就用自己的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小海,她們就在醉仙樓的屋頂上看著太陽升起。
姑娘問他太陽初升的時候是不是很好看,他看著姑娘的臉頰說好看,姑娘轉過頭發現他根本沒有看日出而是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一些奇怪的想法浮現在她的腦海里,那白女敕女敕的小臉瞬間紅了起來,小海這才意識到清晨的寒氣很重,她的臉都被凍紅了,他把自己的衣服月兌下裹在了姑娘的身上,讓她不要著涼,姑娘又被他的榆木腦袋給逗笑了,姑娘每次都會莫名其妙的笑起來,起初他還是有些不適應的但漸漸地他就習慣了姑娘的突如其來的笑。
他們在屋頂上不知坐了多久,當看到街上有行人出沒時,姑娘讓他趕快帶她下去,進了屋之後,姑娘讓他回去,夜晚已經過去他們也不必再待在屋子里了,小海也覺得待在姑娘的房間里不合適稀里糊涂便走了出來,想想似乎夜里什麼事都沒有干。他正準備要走,姑娘卻在後面叫住了他,她笑著對小海說她叫王萌萌,說完她便又跑回房間還關上了門。小海的也笑了他終于知道了姑娘的名字這次他再也忘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