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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老宅

傲雪想要江流兒在下一刻就放手,沒想到江流兒越摟越緊 ,緊的她無法呼吸,無法理智的思考。她明白自己沒有辦法抗拒這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她只能等著江流兒松開她。

可江流兒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哪里肯放手。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擁抱這個愛而不得的姑娘,他希望她會有所回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由他一直抱著。

終于江流兒松開了手,傲雪從他的懷里迅速地掙月兌開來,這次她沒有像以前一樣跑掉,而是蹲子,將頭深深地埋進去哭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傲雪掉眼淚。他相信即使自己把這件事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理睬他,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活似一個兵人的女漢子,會沒有任何理由的獨自哭泣。

江流兒不知道在她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不知道她為何一直將自己拒絕于千里之外,他想了解她,想要知道她內心的傷痛,想要去好好的和眼前的這個女孩廝守一生。他沒有向她尋問自己心底的疑惑,因為他知道傲雪一定有不能說的理由,他只能默默地看著傲雪獨自半蹲在地上發生的哭泣。

那天之後他們又恢復到以前互不搭理的狀態,傲雪依舊是一副意氣風發的女漢子的形象,而江流兒卻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記得很清楚,那天,他一直認為對所有的事都很冷漠的鋼鐵般一樣的姑娘,在他的面前毫無保留的痛苦了好久。

究竟有多久,江流兒其實並不知道,或許只是一小會兒,或許佔據了大半個夜晚,但那天之後她的哭聲一直在江流兒的腦海中回蕩,他能感受到在這個哭聲中蘊含的無奈和悲傷。

他們在經歷一段風餐露宿的時間後,到達了目的地。只是這次不是在偏僻的小村莊,也不是在荒郊野外,而是位于都城之中的一座宅子。

在這個宅子里住著很多人,有的看起來很和善,有的看起來卻是凶神惡煞的樣子,有的雖然穿的很是好看,說出來的言語卻是意想不到的尖酸刻薄。江流兒完全看不出,在這樣一所人丁興旺的院子里,為何會有怨靈作祟,莫不是他們自己的心里有鬼,可他不敢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傲雪听,生怕他會笑話自己幫不上忙只會胡亂揣測。

江流兒和除妖人們一起將用來探測妖氣的器具拿出來,秘密的安放在這座宅子的周圍,只待夜深人靜的時候妖孽現形。可一切都和他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他們一夜都沒有合眼可還是探測不到半點妖氣。

這種情況除妖人們不是沒有遇到過,有些人就是喜歡疑神疑鬼,所以會出現很多誤報的現象。可正因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不小,所以除妖一族在接到請求時,都要派一個除妖師去鑒別一下,再做打算。所以目前還沒有存在接到假案的情況,可負責鑒別的除妖人的法術並不高超。

傲雪理當是他們這一輩的翹楚精英,既然妖氣能被一個除妖能力都沒有人鑒定出來,為何她不行,而且這次的陣仗並不小,隨行的有

二十余人,可見他們要對付的妖怪非同小可。

妖怪畢竟和人們沒有什麼來往,除妖人所了解的,也只限于他們接觸過的妖怪,還有好多妖怪從不踏足人類的地盤,所以他們根本就無從得知。

他們只能將中心轉移到宅子里的人身上,他們所在的地界人丁興旺,如果沒有特殊原因不可能會出現妖物。像這樣的宅子,正常只會出現尋常的冤魂,他們的怨氣極重,在白天他們無法活動,但到夜晚他們在怎麼隱藏自己也掩蓋不住自身強大的怨氣。

他們漸漸意識到這妖物可能是第一次現身人間,他們開始留心宅子里的人。他們和正常的富貴人家一樣,等級分明,下人干著出賣勞動力的活計,而主人們則會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開交,他們並未察覺出有任何異常的行為。

大戶人家向來都是不可一世的性格,在他們看來除妖人也只是他們花錢雇來的人,他們作為雇主有權利使喚他們,他們是不可能接受除妖人的審問的。所以他們只能暗中觀擦每個人的一舉一動,可宅子里的人實在太多,他們完全顧不過來。

江流兒建議,讓這里的主人同意讓他們挨個審問府里的下人,主人們同意了,畢竟在他們看來,下人就是任人使喚的工具。他們開始了漫長的審問,可忙活了一天終究只是徒勞,他們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宅子里的主人們並不知道他們的衣食起居都在被除妖人們無時無刻的監視著,下人太多,他們根本顧不過來,所以只能先從下人入手。既然已經排除掉他們的嫌疑,現在他們就可以一心一意的調查主人們了。

他們每個人在白天看起來都是那麼風光,可沒到晚上,他們就會被噩夢驚醒嚇得直哆嗦,額角上的頭發都被他們的汗水沾濕了,無論是男人女人都是如此。這下他們就更能確定這座宅子非比尋常,他們可能一起干過虧心事。

可每個晚上都會一起被噩夢驚醒絕非巧合,而且對于幕後的主使的目的,他們非常不解。這座宅子的人都是完好的,他們除了做噩夢之外,沒有任何異常,可見作祟的妖物並沒有害人之心。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接近事件真相的關鍵點,就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噩夢侵擾的女子。

江流兒等人查過她的身世,她不是府里的下人,可也不是大家閨秀。她是原是一個賣藝不賣身的青樓女子,可她命好被府里的少爺看上了,他說要幫她贖身娶她過門,她听了甚是歡喜。公子長得俊俏,看起來又很儒雅,任是哪個女子都會動心,女子等了許久都沒音訊。

突然有一天少爺履行了約定,來迎娶這個姑娘,將她接進了府中。可從此對她不聞不問,過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據說新婚當夜,少爺是在書房睡得,他們至今都沒有圓房,更不可能誕下一兒半女。江流兒覺得這個女子很是可疑,她生的很是好看,很多男人都會為之傾倒。而且據他們所知,那個少爺風流成性。

每天夜里負責跟蹤他的人都會來到,在屋頂听著他們做事的聲音,沒有人會想看他在干嘛,因為他們都明白他正在干的事情。所以,如此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對她這樣的美嬌娘置之不理,當中一定大有文章。

他們開始將重點放在了她的身上,他們發現這個女子雖然身在紅塵,舉止之間卻非常月兌俗。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世,他們一定會認為他是一個大家閨秀。她好像並不關心自己的相公會在哪里廝混,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中。

她真的很喜歡彈琴,而且彈得非常好听,據說那個少爺當時,就是被她的琴音吸引過去的,否則他也不會發現這麼清新月兌俗的風塵女子。江流兒他們經過一番打探之後,得知少爺以前和現在完全不同。

他精通音律,滿月復經綸,大多時候都是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約在一處吟詩作對,暢談理想,城中的很多女子都對他有愛慕之心。可就在他娶了這位青樓女子以後,一切都變了,他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留戀于聲色犬馬之中。偶爾見到以前的好友,也只是象征性地打一下招呼,仿佛他們對他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

府里的很多人都覺得這個青樓女子是紅顏禍水,主人們並不待見她,甚至有人想將她掃地出門。可得到消息的少爺出人意料的護著她,不讓其他人動她分毫,沒人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只能將滿月復的猜忌憋在心里,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淡忘。

江流兒他們連續觀察了這個女子好幾天,可沒有半點收獲,這個女子沒有作出任何異常的舉動。她雖然沒有被噩夢纏身,可從她身上感受不到半點妖氣,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的特殊。除妖人們都意識到不能再這樣和她耗著,她如果不是隱藏的太深,就是一個沒有被列入報復名單里的局外人,他們只能派人一直跟著她再做別的打算。

他們在思考,如果她真是無辜的,那妖物究竟是誰,他們只能漫無目的地等待著妖物露出馬腳。可那妖物如同不存在一樣,他們完全沒有線索,他們開始變得焦慮,他們不想再等下去。

作為除妖師,還有好多任務在等著他們完成,他們已經在這件事上花費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們沒有多余的時間,等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妖物出現。就在他們退還他們的定金,要打道回府的時候,一向高傲的主人們竟然請求他們留下來。

萬萬沒想到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會這樣不惜拉低身價去請求他們留下來,看來那個噩夢對他們來說真的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可他們不能因為這樣,就留在這里繼續浪費時間。

有一個除妖人提議,讓天賦異稟的江流兒留下來,反正他在他們一行人之中沒有任何戰斗力。江流兒看著傲雪,可當傲雪感受到江流兒灼熱的目光時,她感到不安起來,轉過身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江流兒看到背對著自己的傲雪,知道即使他們一直同行,結果也是一樣的,他們就此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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