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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清醒清醒

而與此同時,醫院里,沈母也幽幽醒了過來。

她看到坐在床邊的丈夫,立刻眼紅泛紅,流出眼淚,「老沈,你可你定要救救咱們兒子。」

「兒子?」沈主任發現妻子醒來,剛要關心,就听到妻子突然哭著讓自己救兒子,沈主任神色立刻一變。

出口的話立刻就變了,「救阿祁?阿祁怎麼了?」

提到兒子,沈母的眼淚流的更凶了,「阿祁他被樊美珠那個臭丫頭牽連,被關進了公安局。」

她說著,激動的去抓沈主任,「快點,你一定要快點去救阿祁。」

「別激動,到底怎麼回事?你和我說清楚。」沈主任說著讓妻子別激動,實際上自己的話,也非常急切。

沈母︰「我今天和美美,從街上回來,就听到大花說,校長打電話找我,我打回去,就听校長說,他說……嗚嗚……」

沈母說到從電話里听到的內容,到現在她還難受不已。

沈主任听完,心神一震,原來樊家女兒的事情,還牽扯到了自家的兒子。

他看著哭得傷心的妻子,神色復雜道︰「你為什麼要和美美還有大花,來醫院找樊家的麻煩?」

沈母︰「我心想,咱兒子之所以沒有被放出去,肯定是因為那位師長,他因為咱兒子幫著,樊家的那個丫頭,心生惱怒,想要給咱兒子一個教訓,所以就想…就想讓那位師長知道,咱沈家和樊家不是一路。」

「糊涂!」沈主任听了妻子的話,大怒,「阿祁被關在公安局沒出來,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瞅著妻子頭上纏繞的紗布,沈主任還是沒有,將兒媳婦流產的消息說出來。

因為兒媳婦美美,她現在就躺在病房里的,另一張病床上。

沈母並不知道丈夫的顧忌,她追問道︰「知道什麼?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嗎?」

沈主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你都躺在病床上了,還問什麼?」

听到是這個沈母松了口氣,她輕微動了下頭,說道︰「我只是覺得頭有點疼,還有點暈,傷的不嚴重。」

與醫生朝夕相處幾十年,沈母對于自己的傷勢,很清楚。

她就是輕微腦震蕩,沒有其他的事情。

至于會昏迷這麼長時間,十有**是用藥的原因。

然後她又說道兒子,「老沈,我這沒事了。你快去把咱兒子,從公安局帶出來。」

「照你說的,阿祁他應該沒什麼事情。」沈主任雖然這麼說,但心中也有點擔心,于是道︰「我一會兒打個電話去問問。」

沈母知道丈夫,認識公安局的人,于是催促道︰「你現在就去。」

突然她想起,昏迷前,好像听到兒媳婦美美也受傷了,遂問道︰「美美她沒事吧?我好像听到她也受傷了。」

「美美就躺在旁邊的床上。」沈主任臉色變了下,才繼續道︰「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她都需要好好養著。」

沈母一听,這比自己傷的厲害,于是心中有點愧疚。

如果不是她一時沖動,跑到醫院來找樊家人鬧事,兒媳婦也不用受那麼重的傷。

轉念一想,她又想到了害她們婆媳,躺在病床上的人。

生氣的問道︰「樊家夫妻呢?」

「我報了公安,他們被帶到公安局了。」沈主任皺眉說道。

「該!」沈母說著模了模發疼的頭,然後繼續道︰「我和你說,這次你一定不要念著交情,輕易放過樊家那對夫妻,知道不知道?」

沈主任沒回答。

「哎喲!我的頭好疼……」沈母見丈夫不答,立刻抱著頭,哎呦喂的叫道。

沈主任無奈嘆氣,「好了,別裝了,我答應你。」

「誰裝了,我的頭是真疼。」沈母說著,卻也不再叫,「你快點把咱兒子帶回來,我的頭就不疼了。」

沈主任︰「也許阿祁現在就在家。」

聞言,沈母眼神一亮,「真的?你快去打電話試試?」

「有事情就叫大花。」沈主任點頭,說道。

沈母趕人,「你快去吧!」

「大花,有事情去叫我。」沈主任對大花說完,就在妻子催促的目光下,出了病床。

病房里,沈母的臉色一變,說道︰「大花,把門關上,到我床邊來。」

「阿姨,您有什麼事?」大花听話關上門,然後走到床邊。

沈母側眼另一邊的病床,小聲問道︰「你和我說實話,你美美姐,她到底受了什麼傷?」

丈夫含糊的回答,讓沈母心中犯嘀咕。

「阿姨?」大花听了臉色發白,「主任不讓我說。」

沈母︰「他現在不在,你听我的。」

大花為難的不開口。

可惜她越這個樣子,沈母就越嘀咕,她威脅道︰「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將你辭了。」

「我說,阿姨,我說,您別辭我。」大花也知道,家里的事情都是阿姨在做主,因此听到立刻緊張道。

沈母點頭,「說吧!」

大花瞥眼另一邊的病床,正病床上的人,雙眼緊閉,松了口氣。

她彎腰小聲道︰「阿姨,美美姐,她…流產了。」

流產了,三個字,大花說的非常非常輕,但听到沈母耳中卻不亞于地震。

她尖叫道︰「流產了,你說的我孫子沒了?」

「阿姨,求求您小聲點。」生怕吵醒另一張病床上的當事人,大花著急的道︰「主任說了,先不讓美美姐知道。」

沈母現在哪里听的進去,她自責的道︰「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要來醫院找樊家……」

她難受的想哭,「我的孫子啊!」

哭了兩聲,她抬起頭,抱著一絲希望道︰「大花,美美她沒有說自己懷孕。是不是弄錯了?」

「阿姨,我也不清楚,是醫生說的。」大花艱難的說道。

沈母受不了,再次大哭道︰「嗚嗚!我的孫子啊!怎麼就流產了呢?」

大花听了急的團團轉,「阿姨,求您別哭了?」

她再次看一旁的病床,「一會兒美美姐醒了怎麼辦?」

沈母听而不聞,繼續沉浸在,自己失去孫子的痛苦中。

就在這時,另一個病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來,幽幽看過來。

大花嚇的差點跳起來,「美美姐?」

沈教授的媳婦一言不發。

沈母卻看了過來,「美美,你怎麼這麼糊涂啊?懷孕了都不知道。我的乖孫啊……」

大花听了,恨不得消失在原地。

沈教授的媳婦突然開口道︰「大花,扶我出去。」

大花遲疑,「美美姐,您的身體……」

「我說,扶我出去。」沈教授的媳婦厲聲打斷道。

沈母︰「美美呀!你現在不能動,你養好身子,我們沈家還等著你傳宗接代呢?」

「大花,過來!」沈教授媳婦再次道,這次她的眼神直直盯向,左右為難的大花。

大花一個激靈,快步走過去。

沈教授媳婦伸出手,大花立刻扶住。

然後,她在下一刻,她再次去看沈母的臉色。

而這時,沈教授卻已經將身體斜向她。

怕傷到病床上的人,大花無法,只能轉回頭,專心扶起。

沈母見了不悅道︰「大花,你美美姐,她現在不能出去見風,你快讓她在床上躺好。」

「大花,我不會虧待你。」沈教授媳婦此時也低聲說。

想到這位主的大方,大花听了精神一振,終于不再猶豫。

沈教授媳婦一步一步,被艱難的扶到了前台,「護士,我可以借用一下您這里的電話嗎?」

「可以,您用。」現在恰好是護士阿菊在值班,她聞言立刻點頭。

然後她看向面前的說話的病人,發現正是今天被撞流產的那位姑娘,立刻心生同情。

她沒問,對方是沈主任的兒媳婦,為什麼跑前台這打電話。

而是看著對方臉上的汗水,她將椅子,放到外面,說道︰「你坐下打吧!」

「謝謝您,護士。」沈教授媳婦確實難受,道了聲謝,在大花的幫助下,坐了下來。

坐好後,她拿起護士阿菊遞過來的電話,撥出了號碼。

听著電話里帶著歲月的聲音,沈教授媳婦的淚,再也控制不住的,奔流而下,「爸,我流產了……」

這時的沈主任辦公室。

沈主任也在打電話,「樊家夫妻已經被人保出了公安局?」

輾轉找了不少人,卻都得到兒子,暫時不能被放出來的消息,沈主任本來心情就不好。

此時又知道了這麼一個消息,沈主任的臉變的比墨水還黑。

他問道︰「知道是什麼人保的嗎?」

「軍區那邊的人。」電話那邊的道︰「具體是誰,我不能說。」

「好,謝謝。」沈教授掛了電話。

想了想,他又播出了一個號碼。

作為軍區醫院的主任,沈教授在軍區也有自己的人脈。

于是他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打听出是軍區的雷師長,他將樊家夫妻從公安廳將人保了出去。

知道是一個師長,沈教授心情非常差。

雖然他也認識比師長職位大的領導。

但卻沒有交情深到,可以為自己與一個師長為難。

想到樊家可以讓一個師長出面,他的臉色變了又變。

可這還不是最讓他憂心的。

最最讓他憂心的是,他的兒子現在,很可能如妻子剛才所說的,因為樊家的丫頭,得罪了一個軍區最年輕的師長。

他之前還因為,樊家得罪了那位夏師長而慶幸。

如今知道了前因後果。

尤其樊家後面也有師長做背景。

他已經後悔,之前報公安的行為。

可惜現在已經于事無補。

想到那位夏師長對于妻子的在乎,他本能的覺得,想要與對方和解的可能性不大。

如此一來,只能去向樊家示好。

讓樊家在救出他們樊家女兒時,順便將自己兒子也撈出來。

總之,絕不能讓兒子被當成同謀判刑。

可是那位雷師長能幫樊家到什麼地步?

又真的能斗贏那位年輕的夏師長嗎?

他早就听過,得罪過夏師長夫妻的人,一個都沒有好下場。

可見那夏師長是無情狠辣,又有能力的人。

沈主任的心中,充滿了不確定。

這一夜,沈主任瘋狂在辦公室打電話,想辦法。

思考的時光,總是過得格外快,很快一夜就過去了。

出乎對兒子更多的愛。

沈主任還是去,那位夏師長那試探一下。

如果那位夏師長肯放兒子一手。

那麼後面樊家的報復,他沈家願意承受。

相反,如果那位夏師長不願意放兒子。

他只能試著去求樊家。

可想到兒子不但因為樊家丫頭,被牽連進了公安局。

盼了好今年的孫子,還被樊家夫妻,一撞撞沒了。

他心中並不願意,去低三下四的求樊家。

這麼想著,他洗了把臉,由于時間太早,他並沒有直接去302病房。

而是先開始了早上例巡查房。

由于不知道怎麼對妻子和兒媳婦說,他並沒有去她們的病房。

查完房後,沈主任去樓下買了一籃水果,然後提著去了302病房。

沈主任︰「您好,我是醫院的沈主任,我想見夏師長一面,麻煩代為通報?」

「等一下。」此時是劉根守在門口,他看了一眼,說著,轉身進了病房。

「首長,醫院的沈主任想見您。」劉根頓了下,又道︰「他手上提著果籃。」

夏軍亮︰「讓他回去。」

「是,首長。」劉根應下就出去。

一晚過來,比昨天好了很多的蘇悠說道︰「將沈教授放出來吧,我想一個盼了多年的孩子,足以讓他悔恨。」

已經被告知了所有事情的蘇悠,對于沈教授媳婦的流產,深表同情。

看在一個可憐妻子的份上,她願意放過沈教授。

「讓他再在里面,清醒一段時間。」夏軍亮說著,遞到自家媳婦嘴邊一勺粥,「媳婦,張嘴?」

蘇悠听了,知道男人是同意放了沈教授了。

只不過還讓對方再在里面收一段時間罪。

于是也不再說。

多清醒清醒也好,省的總是腦袋不清楚,辦糊涂事。

只是她看著眼前的粥,秀氣的眉皺起,「不吃了。」

我剛才已經吃了一碗了。

夏軍亮︰「再吃一點……」

病房里的對話,沈主任並沒有听到。

在听到對方拒絕見他時,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雖然不想走,但他知道,再站在這里也沒有用。

看一眼病房門,他只能不甘的轉身。

想了想,沈主任提著水果,往妻子她們的病房走去。

可他沒想到會在病房里,看見許久不見的親家。

「親家,您怎麼會在這?」

被沈主任叫做親家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不滿道︰「我女兒流產住院了,你們沈家卻不通知我,這是什麼意思?」

「您公務繁忙,所以我才想,等過兩天,再通知您。」沈主任忙說道。

昨夜接到電話,連夜趕來的中年男人說道︰「我再忙,也有看女兒的時間。」

沈主任︰「是我想差了。」

彭市長︰「我听說,將美美打流產的人,被保了出來?」

中年男子,他是南方一個大市的市長。

雖然權利很大,但與他管理的大市,離海市距離很遠。

沈主任心驚,他沒想到,對方連這這件事都知道了。

但他也不能說瞎說,于是只能道︰「被這邊軍區的一個師長,保出來的。」

彭市長︰「什麼時候,軍區的人,也插手公安系統的事情?」

由于時代的特殊,軍隊與公安的合作,非常頻繁。

所以彭市長這話,說的並不完全正確。

「親家,您別生氣。」沈主任一听,對方這是想要給女兒報仇,心中頓時著急。

他看向大花,將手中的果籃遞過去。

大花連忙接到手中。

手中沒了東西,沈主任道︰「親家,我們去外邊談?」

彭市長知道,對方只是有話,想單獨對自己說。

于是對女兒道︰「你好好歇著。」

然後跟著沈主任,出了病房。

沈主任本來是想去他的辦公室說。

但奈何彭市長並不願意,于是只能尋了個開闊的地方。

「親家,您不知道……」沈主任將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他說的是經過修飾版本的。

但彭市長豈是容易被糊弄的,他冷聲道︰「你的意思,為了救一個和其他女人,牽扯不清的男人,就要放過害我女兒的凶手,甚至很可能,還要我女兒去求對方?」

「親家,你說的這話太難听了。」沈主任不悅道︰「阿祁他只是心善,並沒有和別人牽扯不清。」

彭市長︰「你以為,這幾年我沒有關注,美美的情況嗎?」

「親家,你什麼意思?」沈主任有點慌張。

「什麼意思?當初這場婚事,我就不同意,現在我依然不同意。」彭市長擲地有聲的說︰「我這次就是帶我女兒回家的。所以你兒子什麼樣,我不管。」

沈主任真的急了,「親家,您這話……」

正在這時,他卻見到了,現在最不願意見到的人,樊家夫妻。

沈主任立刻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他不想看見對方,卻不代表對方也這麼想。

樊醫生余光掃了眼,自己旁邊,穿著軍裝的男子。

眼中露出得意的光芒,開口道︰「沈主任,你在這里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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