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花同志，你可以回去了。」
隨著調查員的這句話，李小花低垂的頭猛的抬起，意識到剛才听到那句話的意思，下一秒，她僵硬的身體突兀的松垮了下來。
一步一步，她慢慢往家屬區走。遠遠的，她就看向聚在空地的家屬們，在向她這邊指指點點。
那些人旁邊，一群孩子在跑來跑去。
隨著她越來越靠近，一個扎著小辮的小女孩突然大叫著，向她跑過來。
「媽媽，媽媽……」
小小的孩子跑過來，抱住她的腿，女乃聲女乃氣的問︰「媽媽，你昨天去哪里？丫丫好想你。」
眼圈刷的紅了，李小花蹲，抱起嬌嬌軟軟的女孩，「媽媽也好想丫丫。」
她親一口女兒紅紅的臉蛋，看向跟著女兒走過來的人，「王敏，謝謝你替我照顧孩子。」
「孩子是政委嫂子照顧的。」王敏擺手推了謝意，如實說︰「昨晚到今天早上，孩子都是在政委家，今天嫂子有課，我才幫著照看一會兒。」
「等政委嫂子回來，我也會去道謝。」李小花看著不過一晚，曾經熟悉的人，臉上滿是陌生的距離感，心生復雜，「謝謝你，孩子我抱走了。」
王敏點點頭，站到了一邊。
看著李小花抱孩子走上樓，吳嫂子湊了過來，「弟妹，你怎麼還和趙家的往一起湊，她可是舉報了團長嫂子，這要是被團長知道了，你家陳營長還能有好？」
「吳嫂子，孩子是政委嫂子讓我照看的，我不過是將孩子交給孩子的媽媽，怎麼就成你嘴里的往一起湊了？」王敏柳眉一豎，氣憤的回道︰「你要是這麼說，等政委嫂子回來，咱們一起去問個明白，我到底應不應該幫著看孩子？」
吳嫂子後退，不悅的甩手，「我就是隨口一說，弟妹也太較真了。」
王敏知道吳嫂子就是這樣的人，也不再理會她，邁開腳走家里走。
想到剛才上樓的李小花，她心中也生出點點復雜。
曾經他們的男人是戰友，是伙伴，是兄弟。他們這些家屬，為了男人，也自然站在了一起，可眼前這個女人親手破壞了，她將她的男人拉出了這個圈子。
不知道多年後，今天的李小花，會不會後悔？
多年後的李小花後不後悔，不可預料，但今天的李小花沒有絲毫悔意。
回到煙霧繚繞的家中，刺激的煙味兒鑽入鼻中。
丫丫捂著小鼻子，往媽媽懷里鑽，「媽媽，臭臭！」
李小花掃眼正在吞雲吐霧的男人，腳下堆起的煙頭，摟緊女兒的頭，快步往臥室走。
「你滿意了？」趙剛抬頭，猩紅的眼楮盯向他的媳婦，「如你所願，我們一家都要回去種地了。」
他大聲的吼道︰「你現在滿意了是吧！完了，都完了，我拼死拼活掙下的前程，讓你毀了，都毀了。」
他大笑著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兒，「李小花，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去招惹團長嫂子？」
李小花腳步頓了下，看向癲狂的男人，「趙剛，你還是先算算退伍費，夠不夠你還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