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根的話宛若石破驚雷，驚得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
夏月看了眼長生，發現他一臉懵懂，又轉頭看葉老根，「爹你是說，長生以前不是這樣的？」
「長生以前可不傻呢。」葉老根狠狠吸一口旱煙，看著長生的眼神慈愛又痛心，「我是在後山上發現長生的，那會兒他已經有三四歲了，看人眼神機警的很，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的孩子。」
回憶起往昔，葉老根神色復雜，「當時我只以為是誰家孩子走丟了，就問他家在哪里，叫什麼名字。」
葉老根看著長生笑︰「這小子機靈的很，啥都不肯說，就跟著我，一路跟我到家，我讓他進屋去他還不去。」
長生撓撓頭，「爹，我不記得呀。」
「要不是葛洪那個王八蛋，你肯定能記得！」提到葛洪葉老根就咬牙切齒。
「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夏月問。
「你听我慢慢說。」葉老根說道︰「我斷定長生是走丟的，又見他躲在咱家門外往屋里看咱們吃飯，我就開門讓他進來。」
「他一臉警惕，哪怕餓極了也不肯進來，也不說話，那會兒我還以為長生是個啞巴呢。」
「後來連續好幾天他都一直跟著我，我一轉頭和他說話他轉頭就跑，弄得我都不自在。」
「一直跟了半個月啊，我瞧著他餓的偷人家田里沒熟的山芋，被人家逮住了打， 得很，說這個天下的東西都是他家的，拿了自己家的東西不算偷，小模樣兒狂得很。」
夏月轉頭看長生，看他表情傻傻的，實在難以想象他小時候偷山芋被抓不肯認錯的張狂樣兒。
「然後呢爹？」葉老根說的這些長生一點都不記得，「這和葛洪有啥關系呀？他不是離咱村挺遠的嘛？」
「是啊。」葉老根眼神飄忽，「葛洪是葛家村的，但他和咱村的一戶人家姑娘議親了，後來成婚了沒多久就把人家好端端的姑娘給糟蹋死了。」
「說是難產死的，但村里人去瞧過，像是被活活打死的。」
「啊？」夏月長生大力幾人發出驚呼。
「是啊。」葉老根苦笑，「那姑娘懷孕幾個月了，被葛洪活活打死了，所以後來葉青青死活要和葛洪在一起，我和你娘都不同意，就是因為這個。」
「那關長生什麼事？」
「因為葛洪前頭媳婦死的時候娘家人找了村里人一起去討公道，我也去了，有一次我去田里正好路上遇上葛洪了。」
「葛洪也認出我了，見我落單，狗玩意兒就玩陰的，趁我不注意用棍子想要夯我腦袋，就是長生提醒我的。」
「那時候葛洪畢竟是個小年輕，不及我力氣大，被我逮住了揍一頓，因此記恨上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逮住了長生，等我趕過去的時候長生差點被葛洪弄死，葛洪還說要帶長生去報官他偷東西，長生急了就一口咬在葛洪腿上。」
「葛洪痛狠了用石頭砸長生腦袋上了，砸一下還不肯放松，連著砸了好幾下，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長生差點被他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