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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一共幾人犯案?

「你的同伙是誰?」

驀然一句令丫頭錯愕。丫頭對上一雙通透的眸子,對方仿佛看穿自己心底。

「你說你只點迷香,即是說有同伙,是誰?」

丫頭沉默不語。

說來奇怪,在場的人的氣運雖然都犯煞,但沒有格外顯凶,燕瑤不得不使詐誆丫頭。丫頭軟弱且心虛,很快就上鉤。

唐夫人氣沖沖地走來大喝,「快說,你是不是有同伙!是不是知道誰嫁禍給詩兒!再不說話我視你為凶手交給順天府發落!」

「夫人饒命!」丫頭痛哭流涕。

這時一個干瘦的丫頭低頭站起。「夫人,是婢子約管家在書房見面,但婢子沒有殺害管家。」

「賤人,你膽敢和男子私會!」唐夫人隨行的婆子扇她一巴掌,罵她有辱唐府的名聲。

燕瑤盯著干瘦丫頭問她們倆是不是同伙。

干瘦丫頭叫春桂,揉捏著袖子點頭。「是婢子和巧玲一起作弄管家。婢子約管家到書房見面,然後巧玲點迷香。管家暈倒後婢子二人在管家臉上涂顏料和吊起。婢子二人沒有殺害管家,只是想嚇唬他。」

「為什麼要嚇唬管家?」

兩丫頭難以啟齒,但事到如今隱瞞不利己。春桂咬牙回答︰「因為管家經常調戲丫頭,婢子二人忍無可忍于是作弄管家,以為老爺會氣得趕他出去。」

其他下人一聲不吭,倒是年輕的丫頭們面露慍色,看來春桂的話屬實。

家丑不可外揚,唐夫人極其羞憤。「你們負責哪個房?為什麼沒有人提過此事?誰能證明你們沒有殺害管家?」

「夫人,她們是針線房的丫頭,由李婆子管著。」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李婆子馬上爬出人群朝唐夫人磕頭。「老奴並不知道她們遭調戲一事!夫人明鑒!」

「你撒謊!夫人,婢子等人曾經告訴李媽遭管家調戲,可是李媽不準我們聲張,還說管家看上我們是福氣!李媽根本不會管婢子等人的清白!」

「春桂你別誣蔑老奴!」

既然丑事曝光,春桂破罐破摔。「夫人,兩個月前翠柳自縊身亡,正是遭管家奸/污所致。可是李媽為了掩蓋,把她的錢袋塞在翠柳的尸身上,栽贓她偷錢袋而愧疚自縊!還威脅我們誰敢說出真相就剪掉我們的舌頭!」

「一個月前府上陸續有人看到邪物,婢子二人借此作弄管家想嚇唬他。請夫人明察,婢子二人實在無法忍受才作弄管家,絕無殺害管家!」

唐夫人頭疼欲裂,一邊李婆子嘴硬不承認丑事,另一邊春桂妙語連珠辯駁。暈眩襲來,幸好燕瑤攙扶。

「唐夫人,下人的事情先擱置,揪出真凶才是首要。」

「好好,听你的。」

燕瑤緩緩放開唐夫人,凜若冰霜地走到春桂面前。「春桂,巧玲點迷香的時候是管家到書房前還是之後?」

「在管家到書房前。」

「真的只有你和巧玲作弄管家?」

「對!只有婢子二人。」春桂斬釘截鐵。

豈料燕瑤冷笑,「你說謊,你的衣服根本沒有燻香味。」

春桂表情凝滯。

「如果巧玲在管家到達前點燻香,證明你根本沒有進過書房。興許你只是邀約,但沒有步入書房。對吧,這兩位丫頭。」

她邊說邊走向另外兩丫頭,她們跪拜的身子瑟瑟發抖。

燕瑤居高臨下審視,嗓音如冰霜。「你們倆身上有書房的燻香氣味,從實招來。」

壓抑的哭泣霎時響起,兩個發抖的丫頭熬不住劍拔弩張的審問。

「婢、婢子無意隱瞞……是是我們往管家臉上涂顏料並吊起他……但我們沒有殺人……真的我們沒有殺人……」

她們語無倫次,臉蛋濕透。

燕瑤沉吟不語,若都說了實話,便是其中一環出了差錯。她在腦海里飛快地還原案發過程︰

春桂約管家在書房見面,而巧玲在書童點燻香後潛入書房先點迷香;管家獨自進書房後不久暈倒,最後另外兩丫頭涂顏料和吊起管家。

一共四人作弄管家。

她問發抖的兩丫頭︰「吊起管家前,你們有沒有管家異樣?有沒有發現除你們四人以外的進過書房?」

她們抽抽搭搭地回憶片刻,拼命搖頭。「我們進書房的時候管家已經倒地,試探他沒有反應我們才敢涂顏料。不過當時管家的嘴角有白色唾沫,我們沒有理會……」

燕瑤轉而問巧玲迷香哪里來。

「婢子從迷老鼠的藥里拿的。」

「你不知道成分?」

「不知道!」

燕瑤請唐夫人派人去拿其他迷香來對比。「你們四人也有沒有約好相隔多久進書房?」

「有,管家進書房後我會通知她們倆,過一刻鐘才去書房。」

「你們的計劃別人知道嗎?」燕瑤愈發肯定兩撥人作案,就憑遮掩的金釵。凶手在管家吊起前進去,斷不能讓後面來的兩丫頭先發現金釵。

凶手要唐蘊詩不見一段時間並出現書房,唐蘊詩的嫌疑才更大。

除掉唐蘊詩最有利的是誰?

巧玲說計劃是四人一起偷偷商量,其他人毫不知情。

線索似乎斷裂,但燕瑤不急反而冷靜,思索如何引蛇出洞。

她只能先盤問下人和家眷,賞花宴期間在哪里、做什麼,重點盤問伺候唐蘊詩的眾丫頭和一名婆子。

「最容易接觸凶器的就是她們,但她們的手掌沒有損傷,而且能相互證明彼此在哪里做什麼。倒是你們」

燕瑤盯著手掌有傷的一撥人。

「真奇怪,你們要麼雙手有傷,要麼右手有傷,唯獨唐姑娘是左手。請問唐姑娘是左撇子嗎?」

「燕姑娘是什麼意思?懷疑我閨女是凶手?」

「為了求證罷了,希望唐姑娘能解答小女子的疑問。」

「小女子不是左撇子。」

「原來如此,能借唐二姑娘頭上月季花一看嗎?」

聞言,唐映霞捏著花拿下,遞給燕瑤。

燕瑤看了兩眼,遞回去。

正當唐映霞伸手抓睫,她忽然大喊且慢。

「唐姑娘真奇怪,明明用手指抓睫為何刺傷的是手掌?」

唐映霞瞬時沉下臉,捏睫的手指用使力而發白。

「除非你摘的是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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