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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繼續朝前走著,四周的景色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整體看來都是那樣,只不過稍微有改變。

她走的很小心,凜冽的寒風呼啦啦的吹著,她臉此刻依舊是發燙,腦子也有點昏沉,卻又覺得很是清醒。她倒也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大礙,于是就繼續朝前走著,一直走。

綿寧緊跟在後頭,一直看著若華,好像生怕若華一個不小心又摔了磕了。

若華好笑的轉回頭,「皇兄,你就不必送若華回去了,若華自己走便是,沒那麼嬌貴。現在已經是宵禁了,皇兄若是不介意就在若華府上住上一晚,明日大早再回去。若是肯,那若華便叫人帶皇兄去了?」

「也好。」綿寧見她說,自是滿口答應下來,更何況他還是放心不下,本便有此意。

若華見他同意了,便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約模著有走了六七百步,便出了這片林子,便有不少丫鬟和小廝在了。

「來,你帶二阿哥去竹漪院歇下,本宮自己走便可。」若華隨便叫了個小廝過來,吩咐完後轉頭向綿寧道,「皇兄放心,若華這就回去,若是皇兄實在放不下心來,竹漪院和頤靜軒極近,晚些皇兄再來便是。」

綿寧聞言,倒也沒什麼意見,只是叮囑,「夜里頭可仔細把被子蓋牢了,回去躺下先歇會兒,晚些皇兄安頓好了,再去你那里坐坐,到時候可不準閉門謝客。」

「知道了,皇兄這還當若華是幾歲的小孩子?若華就算再不懂事理,但發熱要用那棉被蒙出汗才好,這還是知道的。」若華笑了笑,眼里頭帶了些許無奈的神色,「倒是皇兄,這夜里頭冷,皇兄別著涼了才是,不然到時候皇阿瑪問起來,若華可不知道該怎麼答!」

「好啊你,連皇兄也敢笑話了是吧?」綿寧听了這話,心底只覺得一暖,即使若華撇清了關心的意思,但是還是能听的出來若華此刻的關心。

「若華哪敢笑話皇兄?皇兄趕緊去安置吧,若華也先回頤靜軒稍作休息。」若華撇了撇嘴,然後扭身就走。

綿寧也跟了那小廝走了。

若華就一人在這兒走著,也看著四處的景象,心里頭也算是好受了些。她朝前走去,順著這條用青石板砌出來的小道走去,眼前的景色,更是格外令人感到美好。

走著走著,若華有走到了人少的地方,不過她突然听到了聲音,好像是兩個人的談話聲,不過極輕,幾乎都快听不見了。

她停下腳步,開始听。

「你說說說這固倫公主也真的是,怎麼一個不小心又落水了,牽連整個府上下的人,嘖嘖嘖……」

「唉,你可仔細些,這些話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告訴了公主,尤其是暮琴和那個暮棋,小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怕什麼,不過是跑圈嘛,我就不信了這固倫公主還會有什麼責罰,你看暮棋那幾十大板不也沒打完?」

「話是這麼說……」

「哎呀你放心,這怎麼會有事呢?這兒歷來沒什麼人。」

……

若華听的直皺眉,卻繼續站著,因為她被一句話給突然吸引了。

「你說,最近好像京師里頭好像死了好幾個人了,死的可難看了,有的被碎尸有的是暴斃,而且看不出來是誰動的手。」突然其中一人道,說的極為小聲,但若華還是听了個大概。

這下她本打算走的,腳步定了下來,幾乎挪不開了。

又有案子?還是不明死因?

若華突然覺得這事情可能不簡單,看來自己這身子好了,就得立刻去一趟絳閣,托曲玉打探打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自己也好順著去查這件事情,不然到時候萬一到了自己身上可就麻煩了。

「呸呸呸,說什麼呢!?這事這麼晦氣,有什麼好說的?」

「切,這事可不簡單,晦氣歸晦氣,你不覺得奇怪?好像據說都是大戶人家里頭的大丫鬟之類的,怎麼和我們無關了?雖然是少知道的好,但不知道也不成。」

「你說的倒也是,只不過這事情我們總歸是不清楚的,你也稍微收斂些。」

「那是當然,誰會去找不痛快?」

若華听了,只蹙眉,頓時沒了听下去的意思,輕輕轉身就打算離開。結果一不小心腳下又是滑,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隨後便強行站穩了。

「誰?誰在那?」

若華听了這話,連忙懊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只覺得自己的嘴突然被捂住,整個人都被朝後一帶,緊貼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兩個丫鬟四周看了看,沒見著若華,便連忙跑開了,似乎生怕被人看見似的。

「你是何人?」若華支支吾吾的發出了聲音,那人捂著她的嘴太牢,她說的話都顯得不清楚了。

那人反應過來,連忙把她放開。若華定楮一看,那熟悉的黑衣,那副面具,臉龐線條分明,卻又帶著一股令人感到疏遠的氣息,若華反應過來,是莫詡!

「你是……莫詡?」若華頓時沒有什麼想要道謝的**了,冷笑兩聲,便打算轉身離去。

「呵,你這還真是忘恩負義,欠了本尊一次,打算再欠一次?」莫詡的聲音在她腦後響起,顯得格外刺耳。若華權當沒听見,加快腳步想要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莫詡一把拉住若華,往後一帶,便把若華按到一旁的一棵樹上,「別以為本尊沒認出你,那日半路遇襲的怕就是你吧?」

「那又如何?難不成本宮需要感謝你?」若華听到他提起那日的事情便來氣,掙扎著想要掙月兌他的控制,「這是在本宮的府邸,你以為本宮需要你救?」

「哦?本尊還真的差點忘了你還是個固倫公主。」若華耳邊依舊是莫詡一貫清冷的聲音,顯然莫詡沒有惜字如金的習慣,但也語氣從來不見的好。

「不然呢?可以放本宮走了嗎?」若華語氣里頭也顯得格外不善,似乎感覺遇到莫詡她就會倒霉。

她用力把手腕抽了出來,卻沒想到剛抽出來就有被莫詡抓住了,這回抓的更緊,「你說呢?本尊有什麼理由放你走?」

「那你又有什麼理由不放本宮走?」若華只覺得,自己現在快要氣炸了,她掙扎著想要離開,但莫詡按的很緊,後背的樹皮也硌的慌,再加上莫詡的氣息噴這她的臉色,那張臉靠的出奇的靜,她可能真的沒法保持理智,「這里是本宮的府邸,也該是本宮先問你,你為何會出現在本宮的府邸。」

如果可以,若華很有可能此刻便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但是她此刻卻做不到。

「很簡單,就是看看。」莫詡話很直白,但這樣的事情落到他口里似乎跟什麼事都沒有似的,顯得格外的雲淡風輕,他說的似乎根本就沒那麼回事。他的眸子顯得深邃,令人望不見底,琢磨不透此刻他的想法。

「呵……」若華依舊忍不住冷笑,誰會相信這樣的話?反正她是不信的,「你這話說的,你以為本宮會信麼?」

她眼底迸射出來的厭惡極為濃厚,乃至于令莫詡的動作不禁一滯,若華便趁著這時候掙月兌了出來,然後便朝著一旁小跑離開。她跑的很快,莫詡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早已跑開了。

莫詡站在原地,也不去追,眸子里頭的神色顯得格外的幽深,似乎在想著什麼。

半晌,他才輕笑出聲,將身形掩于黑夜之中,不久綁架案沒了蹤影。

頤靜軒。

若華坐在桌前,有些氣喘吁吁。一路小跑回來,還真的是令她吃不消。準確來說,是原主這身子有點受不住,也難怪自己來到這開始,便三天兩頭少不了病災。

「真的是該死。」若華現在心里頭氣的慌,她本來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此刻早已爆發出來,幾乎要淹沒了她的理智。

真不知道為什麼,她每次踫著莫詡,就知道絕對沒有好事情,現在也是,她估模著,以後怕也是這樣。

「真煩。」若華此刻腦子一片稀里糊涂的,起身便朝床榻走去。坐在床上她才清醒了些,自己可能方才像個沒教養的人,差點就要拿那些杯子碟子出氣。

不過,人真的氣起來當真是會沒了理智的,尤其是若華這樣,明知道路滑,也可以被氣的一路跑回來,途中也有好幾次差點便摔了。但是說起來她還真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一個勁的覺得莫詡太無理取鬧。

若華又一次倚在了床欄旁,估模著晚些時分綿寧應當就要來了,便取了《詩經》來讀。雖然可能腦子有些許昏沉,但多少還是能看得進去的,尤其眼前還是一部多年來都十分熟悉的書。

映入眼簾的一行行字初起還算清晰,但越到後來越發顯得逐漸模糊。

她翻著翻著,只覺得眼皮子耷拉下來,幾乎就要睡著了。

若華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卻不料還是抵不過那瞌睡的意念,剛闔眼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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