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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不想離開

葉瀾兒一直蝸居在客棧當中潛心修煉秘術,直到她從慕容真那里弄到的為數不多的銀票花光之後,才第一次出門走上大街 。

為了修煉秘術,她需要耗費大量的心血精力,對身體素質的要求也是極高。所以連日來她食用的都是頂級的進步的食材,花費頗高。

客棧的掌櫃和小二雖然接待過葉瀾兒,但是早已經忘記了她的樣貌。

他們從葉瀾兒每日的餐飲推斷,天子一號房里邊住著一個貪吃的大胃王,估計是個體重兩百以上的胖子。

但是當葉瀾兒走下樓梯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不過是一個身量嬌小頗為玲瓏的女子,雖然帶著一頂冷冰冰的銀質面具,但是看上去仍然可人的很。掌櫃和小二紛紛咋舌,真不知道連日來那些能堆成小山的雞鴨魚肉人身當歸的,她是怎麼吃下去的。

葉瀾兒其實並想出門,但是她迫切需要再找些銀子。

距離自己真正達到金人的要求還有很遠 ,而且雖然那三個迫切需要的秘術已經學會,自己總是不能融會貫通。葉瀾兒是個較真的人,既然決定要做了,就必須做好。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她決定再潛伏些時日。

來到一家熙熙攘攘的茶館,葉瀾兒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壺碧螺春。

周邊桌子上都坐滿了人,紛紛議論著京中發生的大事。

「明天一大早,睿王就要離京了,哎!」

葉瀾兒听到這一句,心中咯 了一下,不由覺得眼眶有些發酸,淚水開始打轉。

她抿著嘴巴,繼續听身邊的人慷慨激昂地議論。

「這不是好事嗎?虎歸山林,總比在這淺灘憋屈著好啊?虎威將軍本來就是保家衛國駐守邊關的,去了西南,至少能夠保大夏國一方平安。」

「你說笑呢?皇上沒有給睿王一兵一卒,他拿什麼保家衛國?再者說了,西南的兵權在李準手里,李準又是左相一派的,睿王在西南立足都是一個大問題!」

「李準這個叛徒!當年跟在虎威將軍手下才有出頭日,現在竟然投靠了王振!」

「就是!徹頭徹尾的叛徒,白眼狼!」

一個刀把臉的男子小聲說︰「睿王這西南一行啊,說不定多凶險呢!」

「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听皇上給他封的這個名號就听出來了啊?西南王!你們知道之前那個西南王是怎麼死的嗎?死的時候才多大年紀嗎?皇上給封這個名號,就預示著他的結局!」

眾人一片嘩然。有罵夏獻帝的,有罵朝廷的,有罵天道不公的,全都為慕容恪鳴不平。

葉瀾兒一口茶水都沒喝,起身走了。

她沒有心思再去找錢了,直接返回到客棧,頹然地坐到床上。

慕容恪他,要去西南了。明天就要離開京城。

這個消息反反復復地在她的頭腦中來回飄蕩,攪得她心神不寧。

雖然現在兩個人並不能每日相見,但是同在京城,總感覺似乎還很近很近。但是慕容恪去了西南,一切都將要變得不同了……

葉瀾兒閉上眼楮,似乎能夠看到慕容恪的那張臉,越來越模糊,越來越觸不可及……

第二日天還未亮,葉瀾兒便早早守在城門處。她想要見慕容恪最後一面。

天色微微亮,便有小商販開始了一日的售賣活動。葉瀾兒找了個茶水攤子,隨便要了一壺大葉茶,兩個包子。

太陽漸漸升起,街上的人熙熙攘攘躲了起來。地面上的塵土因為城門進進出出的車隊行人,紛紛揚揚,在陽光下跳著舞。

然而,沒有睿王府車馬的影子,更沒有慕容恪的影子。

葉瀾兒心中似乎有只螞蟻在爬,焦慮,不安,壓抑,透不過氣。

她舌忝著干裂的嘴唇,卻沒有喝一口水,沒吃一口東西。她什麼都做不進去,甚至連坐在這里,都是煎熬。

「瀾兒,你這是何苦呢?」

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在頭頂,卻如同炸雷般驚得葉瀾兒渾身僵硬。

慕容恪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葉瀾兒身邊,他穿著一身月白色銀竹紋的常服,長身玉立,擋住了葉瀾兒頭頂的一片陽光。

葉瀾兒的手緊緊絞在一起,閉緊嘴巴,一動不動。

「你是不是來給我送行的,瀾兒?」

見葉瀾兒沒有反應,慕容恪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來給我送行的。送我去西南,對不對?瀾兒,你對我的情誼,我都知道。所以我知道在這里一定能夠找到你。

可是瀾兒,我對你的心意,你可清楚?

听皇兄說,你對我有誤會。認為之前你被人擄走的事情,跟我有關系。我猜測,你可能覺得我和秦易函聯手做了什麼不可饒如的事情,所以對我避而不見,對不對?

瀾兒,我沒有。我不可能背叛你,欺騙你。你要相信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讓你相信我,但是,我請你相信我。

瀾兒,相信我,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葉瀾兒的淚水已經滾落,但是仍然一言不發。

慕容恪苦笑了一下︰「你知道的,我曾經日夜期盼,能夠有一個機會離開京城,離開這里桎梏的牢籠。現在機會就在我面前,但是,我卻不想走。

為什麼?因為你在這里啊,瀾兒。同在京城,我總感覺我們還是在一起的,但是如果我走了,我怕再也找不回你……

瀾兒, 我知道可能我現在說什麼都無法讓你相信我,讓你再回來。我其實一開始並不想如此唐突地來見你。我只是忍不住。

我迫不及待地想把心中的話都告訴你。瀾兒,我愛你。 我比你想象得要更愛你。

但是我知道,誤解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除的。我並沒有期待你立刻回心轉意。瀾兒,我會等著你。我會等你明白我的心。我會讓時間來證明,讓我的所作所為來證明。」

慕容恪想伸手模模葉瀾兒的胳膊,但是看到葉瀾兒仍然筆直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坐在那里,還是沒有伸手。

他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完全不符合他平日里的性格。說完之後,他是有些難以察覺的尷尬的,尤其在葉瀾兒還是無動于衷的時候。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只好告辭︰「瀾兒,我不會勉強你。永遠不會。我會等著你,一直等著你。來找我,瀾兒。」

說完,他轉過身,幾乎是逃一般地,走掉了。

是的,他就那樣戰敗了一般地走掉了。灰溜溜的,非常不瀟灑的。以至于多年以後,每每回想起當時當日的這個場景,慕容恪都有些難為情。

听完了慕容恪的告白,葉瀾兒的心理不是沒有波瀾,面具之下的那張臉上,早已經冰涼一片。

但是她沒有任何的回應,她甚至沒有回頭去看慕容恪離去的背影。

呆呆地又坐了一個時辰之後,葉瀾兒喃喃地說了一句︰「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慕容恪回到睿王府之後,安排人手開始整理睿王府的東西。最重要的東西倒不是什麼金銀財寶。往日靠武力效命的暗衛們如今都成了文職人員,他們分工合作,將涉及機密的往來信件,一些重要的材料文案或銷毀或分門別類地裝箱保存。

慕容顏在夏獻帝面前指控慕容恪是「網」的幕後老板。「網」的行蹤極為隱秘,江湖上對這個組織的了解並不多。而慕容恪是「網」的主人這件事,不過是慕容顏的猜測而已。

他夸大其詞在夏獻帝面前演繹一番,不過是為了陷害慕容恪。

然而,他的這此大膽猜測,卻是命中了。

慕容恪,的的確確,是「網」的幕後主人。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慕容恪並沒有給自己的這個情報網絡取個「網」的名字。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網」的勢力和影響力,覆蓋面的不斷擴張,漸漸地,江湖上開始用「網」來稱呼這個神秘的組織,慕容恪便隨波逐流選擇了這個名字。

而「網」的核心,便是這睿王府。

慕容恪要前往西南,睿王府的密室機關卻帶不走。如果慕容恪和大部分的守衛力量都離開了京城,這睿王府可定是守不住的,所以一定要盡快將這里的一切都抹平。

夏獻帝之所以下令讓慕容恪三日之內離開京城,估計也是想打慕容恪一個措手不及,趁機把睿王府掀個底兒朝天。

這個時候顧輕塵幫了大忙。

他慌慌張張的想夏獻帝稟告,說卦象不好,雲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有難。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夏獻帝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求真人破解之法。

顧輕塵神神叨叨,玄玄乎乎,東扯西扯,說必須有一個天生凶煞,曾經受傷沾過千人血的皇室之人鎮在京城三月,並每日入宮,用自己身上的煞氣鎮住邪氣。才能夠護得住未來的小皇子。

接下來,就不用顧輕塵多說什麼了。

符合顧輕塵所說條件的有且只有慕容恪一人。

雖然慕容顏多方的阻撓,夏獻帝仍然收回了之前的成命,著令睿王在京中休養三月之後再啟程去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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