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睿听聞,輕笑出了聲音。
「南凌帝的幽默感真是不錯。」仰頭,一飲而盡,「就算真的要留細作,就擎風這個榆木腦袋是不可以的,還不如,本王留下呢!」
聞人睿的這話,也算是話里有話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西寧和東覃的人要離開,這時候,如果他北涼的人留下,就很是讓人懷疑了。
可,他是真的不想走的。
不為其他,只為軒轅謹,他這麼有趣的一個人,如果走了,再遇見,他們或許就不是如今的景象了。
雖然他不理朝政,可天下的局勢瞬息萬變。
誰能保證,軒轅謹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倒也出錯,閑王很是賞心悅目,留下倒是不錯的,不過,閑王,你倒是說手,你以什麼理由留下呢?」軒轅謹好奇的看著聞人睿,「不會是以你的傷口吧?」
其實,從雲澤墨說聞人睿的傷口不礙事的時候,軒轅謹就知道一些問題了。
軒轅謹覺得自己雖然不是絕頂聰明的那類人。
但是,也不是蠢的無可救藥。
「不如本王留下和親如何?」聞人睿眉頭稍稍挑動了一下,對于西寧有和親的打算,他是知道的。
一直找不到機會問,覺得很是唐突。
此刻,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和親?」軒轅謹一口酒嗆在喉嚨口。
咳咳咳!
已經刺激性太大,猛的咳了好幾聲。
「南凌帝,不用如此激動吧!」聞人睿友善的伸手,輕輕的順了順軒轅謹的後背。
不過,才踫到軒轅謹的後背,就被師允伸手攔住了。
「屬下來就可以。」師允神情冷漠,對著聞人睿點了點頭,隨後輕撫著軒轅謹的背。
軒轅謹順了順氣,抬手制止了師允,才看向聞人睿,「不知道閑王是看上了什麼人呢?先帝可未留下公主,如果是太難做的,閑王還是不要開這個口了。」
「皇上怎麼知道難做呢,也許,只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情。」閑王笑的溫潤,似乎一定要將和親這件事情拿下一樣。
軒轅謹輕嘆了一口氣,「其實吧,閑王,朕也不怕你笑話,這個,南凌,也不是朕說了算,所以,閑王要是誠心和親的啊,找雲相,事情到了雲相那里,才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個時候,軒轅謹是多麼慶幸,有一個雲澤墨可以頂著。
「那看來,沒什麼希望了呢,雲相,似乎很是不待見本王。」聞人睿有些憂傷,但是,眼角卻喊著笑意。
因為,他從軒轅謹的態度中知道,他是很抗拒聯姻這種事情的,那麼,西寧也就不會成功。
連雲澤墨都搬出來,足見軒轅謹是多麼抗拒。
「不不不。」軒轅謹豎起一根手指,在聞人睿眼前晃了晃,「老子跟你說啊,雲相不是不待見你,他那副冰山臉啊,是不待見所有人!」
軒轅謹沒有什麼酒量,所以,沒喝幾杯,說話已經開始不規矩了。
聞人睿卻覺得這樣的南凌帝是真性情。
要知道,他皇兄,可是永遠不會這麼放肆,長此以往,皇兄將自己壓抑的太過,如此,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呢!
「是嗎?」聞人睿打了一個問好,他對于軒轅謹的這句話存在疑慮。
如果是在沒有來南凌之前,有人跟他說,雲澤墨是不將任何人看在眼底的,那時候,聞人睿或許會信。
然而,此時此刻,他已經不信了。
雲澤墨有一個比較放在眼里的人,那就是這位新即位的南凌帝。
看著沒有什麼本事,卻是唯一能拽住雲澤墨的人。
「怎麼,你懷疑老子說的話?」軒轅謹一拍桌子,那高昂的聲音,似乎帶著一點點的生氣。
師允看著,頓時就頭疼了。
「不敢,南凌帝話都是對的。」聞人睿一臉溫柔的笑,好像春日的暖陽,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到這個深秋的寒意。
「這還差不多。」軒轅謹這麼嘟囔了一句,緩緩的坐下了。
師允很是擔心皇上要是在這個時候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上。
「皇上,您該午休了,咱回吧?」雖然軒轅謹不是很清醒,但倒也不是全醉,師允說話的時候,還是模著路子去的。
軒轅謹搖頭,「不休了,今日,我要聞人睿喝酒,畢竟,難得看到這麼溫潤的人,過兩天走了,可就見不到了,順便還能揩點油。」
說著,軒轅謹唇角勾著燦爛的笑容,伸手,戳了戳聞人睿的臉頰。
「不如皇上將閑王納入後宮如何?也省的皇上在閑王這里因為以後見不到閑王而借酒澆愁。」雲澤墨唇角勾著一抹冰冷的弧度,折扇輕搖,緩步而來。
周身彌漫著一抹駭人的氣息。
讓人有一種視線都有些模糊的錯覺。
「嗯,好像是雲澤墨的聲音,嗝。」軒轅謹打了一個酒嗝,歪著腦袋找著人,然後嘿嘿嘿的笑著,起身,腳步有些不穩的朝著雲澤墨走過去。
在所有人有沒有料想到的時候,軒轅謹抬手,兩手狠狠的一拍,‘啪’的一聲,兩手捧著了雲澤墨的雙頰。
雲澤墨低眉,褐眸閃過一抹殺氣,幽深的視線落在軒轅謹那張微紅的小臉上。
師允的心,這一刻就要從喉間跳出來了。
聞人睿眉頭微蹙了一下,緩緩起身,略微施了一禮,「雲相最近很閑啊!」
就著短短的一會會兒功夫,他都已經來兩回了。
而據傳聞所說,雲相一年都不知道會不會進宮十回,就這連十回都沒有的次數,讓南凌帝允許雲相和雲相的侍衛佩刀覲見,甚至,雲相還讓南陵位列四國第二。
皇兄有特意讓人調查這回事,證明是了事實。
所以,四國都對雲澤墨這個人很是忌憚,這一次南凌新帝即位,來的都是皇子公主。
以往,哪位皇帝的即位有這等殊榮?!
可,誰告訴聞人睿,為何他看到的不同呢?
難道,軒轅謹這個人,有如此特別嘛……
「不閑,本相怕皇上太蠢,被人賣了還不自知。」雲澤墨的唇角透著無情,那薄涼的唇瓣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