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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奇襲匪巢(1)

1.

小三他們這邊就往鷹嘴石爬,在要到鷹嘴石的路上,王老虎找了一棵碗口粗的小樹,用他的厚背大刀把那棵小樹砍倒,再讓鄧鐵匠用他須臾不離身的大斧子,把那樹干砍成了4根兩尺長的木頭,然後再削成了一頭尖的木樁。

龍王洞右邊對面半山腰的鷹嘴石那里,昨天他們折的樹枝雜草還堆在那里的,他們十幾個人也已經模到了鷹嘴石下面,焦急的看著對面一個土匪,慢吞吞的在那小路上來來回回晃悠。

周軍需官輕聲說︰我小的時候還玩兒過幾天弓箭,用那玩意兒射過兔子野雞,要是現在有張弓,抽個空子一箭把這個土匪射死,就免得在這里死等啦。

王老虎就說︰拿一個人趴到大石頭上面盯著那個土匪就行了,其他的人趕路也累了,都歇一會兒吧,待會兒還有場硬仗要打呢。

大家都依靠在鷹嘴石下面對面看不見的地方歇息,二喜子就輕聲的問小三︰這土匪又沒有手表,他怎麼知道十二點該吃飯了?

王老虎就說︰就你話多,他肚子餓了自然就上去呀,你放心,他一定會提早就上去的。

感覺過了很久一樣,好不容易看到那土匪背著那支老套筒慢慢沿著小路往上面走去,小三看了看手表,不過才十一點半。

果然正如王老虎猜的那樣,這土匪提前就往山上跑回去了,等到土匪翻過山口,看不見身影的時候,王老虎就說︰土匪沒有軍紀約束,沒有時間觀念,所以餓了自然就上去了。

說話間,都爬上了鷹嘴石。

蠻牛就提著繩頭有鐵飛爪的那一圈繩子跑了過去,在那鐵飛爪後面早已經拴好在路上找的一塊長條形石頭,怕不有四五斤重。

他一跑出去,鐵師傅的馬四環就瞄上了那土匪剛才消失的小路路口,鄧鐵匠和石牛的機槍則找到一處可以瞄向上面的地方也對準了那里。

蠻牛的腰上還拴了一根繩子,另外一頭就被王老虎小三,姜天寶,二瓜他們幾個抓在手里,這個繩子就是蠻牛的安全繩了,因為他要盡可能的靠近鷹嘴石的邊上,可不能失足摔下山去。

蠻牛蒲扇般的右手抓著三四圈繩子,那鐵飛爪和拴著那塊石頭的繩頭也抓在手上,他慢慢走到鷹嘴石邊上,然後身子轉回來,面對著小三他們,突然腳下用力蹬地,身子一擰,轉為面對著龍王洞方向,嘴里吐氣發聲,一身低沉的「嘿‘,就把那鐵飛爪和那幾圈繩子用力扔了出去,蠻牛的一身蠻力確實夠大,那鐵飛爪和那塊石頭帶著繩索飛過了20來米的距離,直接就打到了對面那欄桿上,但是可能因為角度不好的原因,蠻牛輕輕一拉,那鐵飛爪就掉了下來,他急忙三把兩把將繩子收了上來,重新挽好。

王老虎走到他身邊說︰沒問題,你能扔過去,下次你扔遠點,然後慢慢扯繩子。

蠻牛點點頭,王老虎又退到後面去抓住了那根安全繩,蠻牛再次把身子擰了半圈,再用力扔出去,這次那鐵飛爪一直扔到小路邊上,都踫到了坡壁,王老虎急忙奔過來,從蠻牛手上接過繩子輕輕拖動,直到那鐵飛爪穩穩勾掛在那欄桿上面。

這邊蠻牛急急忙忙解下系在腰間的安全繩,王老虎把繩子遞給小三抓著,就走到山壁那里找了一個位置,把木樁立在那里雙手扶著,讓鄧鐵匠用那大斧子像鐵錘一樣的背面,把那木樁打進了地里,鄧鐵匠把機槍交給石牛,就拿著大斧子過來,三幾下就把木樁砸進地里,只留了半尺長在外面,兩個木樁都打進地里後,王老虎就把繩子的這一頭在兩個木樁上,把繩子像「∞」字形這樣纏繞起來(1)。

鷹嘴石邊上,小三走上前,把蠻牛解下來的安全繩繩頭牢牢系在自己腰間,然後又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把每一個子彈袋的扣子都扣好,把手槍套,刀鞘通通檢查了一遍,再把馬匣子背好,就走到王老虎身邊,把繩子接過來,王老虎就輕聲招呼,來6個,抓著一根繩子,另外6個就抓住了安全繩,實際上用這種「∞」字形系纜法,一個人都保證能拉得住繩子,王老虎是擔心木樁受不住力,然後再提醒小三,萬一那邊欄桿那里松了,你不用怕,我們十幾個人拉得住你的,這鷹嘴石下面是懸空的,你也不用擔心撞到石頭上。

2.

第一個爬過去的是小三,他雙手攀住繩子,兩條腿也勾掛在繩子上,頭前腳後抓住繩子就快速向對面爬過去,可能一般的人在這兩三百米的高處懸空這樣爬過去,心里會很害怕,但很顯然小三不是這種人,對他而言這種事情除了興奮還是興奮。(2)

他就擔心身上的裝備有那麼一樣兩樣掉下去,不過他爬過去倒是什麼東西都沒掉出來,就是才發現那欄桿,已經被他剛才爬過去都時候弄得搖搖欲墜了,心里不由一陣後怕。

他先解上拴的安全繩,讓對面鷹嘴石那邊收回去,繩子被收回去後,王老虎把它系在了腰間,小三把帶鐵飛爪帶繩子,在其他幾個欄桿上面也去纏繞了一圈,又把繩頭在手臂上挽了幾圈,就雙手各抓住小路邊幾大叢灌木,蹲做好準備。

對面王老虎背上了鄧鐵匠的大斧子,又把兩根木樁用一截短繩子拴好綁在腰上,也如小山一樣,頭前腳後,抓住繩子爬了過來,他也過來後,就取下一個木樁,找好一個地方,讓小三拿了大斧子,把那木樁砸進地里面,又把另外一個木樁砸進去後,就揮手讓小三沿著小路上去,小三把背的鬼子背囊取下來放在路邊,提著馬匣子就沿著小路跑了上去。

王老虎把兩根繩子都在那兩根木樁上,呈「∞」字形纏繞好後,兩根繩子都繃緊了,然後他把剛才拴木樁的短繩子拿一頭在那安全繩上打了一個結,做成了一個繩圈,然後就把這一根短繩子滑向了對面。

小三沿著山路跑到峰頂路口那里,偷偷探頭出去看了一眼,就縮了回來,蹲在上面看不到的地方據槍警戒著。

第三個過來的就是羊倌兒,他把安全繩上面的那截短繩子的一頭系在自己腰間,然後腳踩著繩頭是鐵飛爪的那根繩子,手抓住繃得更直一點的那根安全繩,就這樣向龍王洞那邊移動,過去後,他匆忙把系在腰間的那根短安全繩解下,依舊滑下去,龍王洞這邊比鷹嘴石高出兩米多,那繩子能自己滑下去,遇上中途停止了,搖幾下繩子就行了。

然後王老虎那兩個繩頭都交給他,讓他抓著,自己也往上面路口跑去。

很快,姜天寶、周軍需官、蠻牛他們一個一個就都過來了。

3.

這時候楊同寶也已經爬到了峰頂,已經進了紫陽觀,當然在第一道工事那里,他就被搜了身。

第一道工事實際上很簡陋,就是在那上山的之字形山路,爬到50米高左右時,在那之字形的拐角,用條石壘砌來的一個長有10米左右的一截工事,在工事里面站著十幾個不到二十個土匪。

楊同寶走到那里的時候,一個土匪小頭目就喝問︰上我們龍王洞干什麼?

楊同寶就說︰煩請通報一聲,就說背嵬隊來人求見獨山龍大當家的,想請大當家的看在都為抗戰出力的份上,把那軍糧還給我們。

小頭目指揮著兩個土匪,把他身上上上下下搜了一遍,楊同寶觀察了一下,這些土匪的裝備並不怎麼樣,好多都還是拿著老套筒,不過他看到在這工事後面有一個山洞,也就是說遇上敵人炮火準備,他們可以躲在洞里安然無恙。

在楊同寶被搜身的時候,那小頭目安排的一個小土匪就往峰頂奔去,應該是提前先去報信。

搜完身那個小頭目就帶著兩個土匪,押著楊同寶繼續上山,這個之字形山路走完,這是第二道防線,這個防線就是挖的一道塹壕,楊同寶看見又有十幾二十個土匪呆在那里,除了一些老套筒漢陽造之外,當中還擺了一天奇形怪狀的槍,楊同寶認不出來是什麼,但感覺應該是一挺機槍。

後記︰

(1)當過水手或者水兵的知道這種「∞」字形纜繩系法,依靠繩索與木樁的摩擦力,一個人再抓住繩尾能抵得上幾百斤甚至過千斤力。

(2)老卡就是這種,什麼翻牆爬樹高空通過都好說。不過29年前有一次從二中隊圍牆翻出去,一跳下圍牆,覺得腳下軟綿綿的,借著夜色一看,腳下不知道是什麼尸體,好像被水泡久發脹發白,可把老卡嚇壞了,轉身就重新爬上去,印象中兩米多高的圍牆從來沒有爬這麼快過,感覺就是「嗖」一下就上去了,實際上肯定是手忙腳亂但飛快的爬上去的。

後來在圍牆上還是扭頭看了一眼,像是一條不重的白色死豬,肯定是二中隊炊事班養的一條不到百斤的豬死了,他們圖方便就直接扔圍牆外邊了,按說這樣肯定不對,所以也不排除是一頭豬逃出去怎麼死了。

跳下去踩到死豬用時0.5秒,然後花了1—2秒重新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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