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很快徐善寶的尸體就被發現了,幾個中學生慌不擇路想躲進廁所,就看見了趴在最里面蹲位上的徐善寶。
我孫子少佐帶入馬上來勘驗現場,由于皇協軍的巡邏隊咬死看見人從學校翻牆出來,所以倒沒有針對里面的人刻意搜查,不過在場的所有中國人出去時都被特務大隊的再次檢查了一遍。
重點還是放在搜鋪跳牆出去的嫌疑人身上,當然巡邏隊的那幾個偽軍並不知道時許霞安排的人在听見圍牆里面扔出石子後,故意往圍牆上面爬,讓巡邏隊的以為是從里面爬出來的,然後主動開槍後按照事先定好的路線跑掉了。那幾個偽軍見對方開火早躲得遠遠的,等學校里面的憲兵追出來,他們哪里知道是往什麼地方跑的?
等夜里守西門的偽軍三連的人報告城牆上發現了一根繩索,還有一個叫丁文同的偽軍也失蹤後,我孫子就知道沒辦法抓住刺客了,現在不知道刺客們跑多遠了。分析刺客應該是兩個人,一個人躲在廁所里面動手殺死徐善寶後,翻牆時被發現開了槍,然後就直奔西門,在內應的接應下從城牆上爬下去的。
我孫子少佐非常生氣,晚上才表彰了徐善寶,他就被殺死了,這是*luo的挑釁,他連抽了偽軍三連連長十幾個耳光,命令他連夜從西門出去追蹤搜鋪。
晚上在回去的路上,小三就悄悄問許霞,你怎麼知道徐善寶馬上要上廁所了?
許霞就說,你以為你會幾手拳腳功夫就了不起我們下的解藥被人喝進去後,要多久發生反應?我們都是知道的順著那個時候,他也該上廁所了完了他又補充了一句我看見他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動來動去的,就知道已經起效果了,這瀉藥的效力一來哪里忍得住,所以就知道他馬上該去上廁所了。
許霞又告訴了小三後面開槍的事情也是她安排的,小三明白是為了掩護自己,心里還是很感激許霞的煞費苦心。因為不讓鬼子認為是已經逃掉的人做的,那麼鬼子一定會針對學校里面的人仔細甄別,就算最後沒有證據,但是把小三留在縣城多耽擱幾天,王老虎他們鐵定會殺進城里,而縣城里剛出了刺殺時間肯定戒備森嚴,到時稍不注意就暴露那就麻煩大了。
不過軍統在縣城潛伏了不少人他算是深有體會了。
晚上兩個人因為已經完成了鋤奸任務,所以都比較癲狂,大戰了三百回合,當然還是以小三取得最終勝利告終,不過小三也知道,許霞這個小辣子,是已經賴上他了。
第二天早上,許霞抱住他就不想讓他起床,小三就說︰我班長他們多半已經下山了,在路上準備接應我,如果我今天不按時回去,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殺進城來,在這個鬼子和便衣警惕性極高的時候很容易暴露出事。
吃過早飯,許霞提著一個袋子,和白姐一起去送小三,他們的理由是小三要去拜望一個老師,從江蘇回了老家,白姐就問叫什麼名字,知道具體住址嗎?小三說在烏有鎮,還得去打听,他不敢隨意編,怕白姐告訴李大隊長後他去查證。
許霞挽著小三的手臂,讓第一次在大眾廣庭下與女人如此親近的小三覺得渾身都不自然,但是白姐就在旁邊,他也不敢推開許霞,只好任由他一路挽著,三人就出了北門,偽軍和鬼子憲兵都認識這兩個女子宣撫班的正副班長,所以沒有檢查她們兩個,但是小三的藤箱還是被要求打開看了一眼。
出了城門後,白姐就站住了︰你們小兩口有體己話要說,趕快去說吧。
許霞就拉著小三到了路邊的一棵樹旁邊,讓小三把藤箱打開,許霞飛快的從自己的包里面拿了兩個東西塞進去︰這是你的手槍和匕首,還給你了。
她又說道︰你那把大眼擼子換我用了,我把我的佩槍勃朗寧給你用。
小三「啊」的一聲急道︰這可是我的營長臨終前送給我的。
許霞輕笑一聲︰原來那只大眼擼子對你很有意義啊,那更該我保管著,你就用我的槍。
這許霞平日里也不喜歡什麼玉呀、翡翠什麼的,不然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拿那些作為定情信物交換更好,但是在許霞心目中,交換著防身用的手槍更有意義,許霞就瞥了他一眼︰苦著一張臉干什麼啊?我那勃朗寧要不是為了跟你交換一個定情信物,我還舍不得跟你換大眼擼子呢。你的大眼擼子我已經藏在屋里了,你就別想了。
小三這時候沒有什麼辦法,只好悻悻作罷。
末了,許霞拉住小三的手,用力在他手心掐了一記︰死小三,記住,我做大的!
2.
小三就揮手讓許霞和白姐回去,等她們進了城門後,小三往前面走了一截,等城門那里看不見的時候就轉向東門那邊,他沿著那條通往許家鎮的公路走著,注意著兩邊丘陵樹林里的動靜。
很快他就發現從旁邊的丘陵下來一個人跟在他後面,那是穿著便衣的小龍,一會兒前面也下來一個背著背簍的身影,他一看就知道是王老虎,王老虎沿著公路沒走多遠就下了公路,折向野林子方向,小三就離著他一段距離跟了上去。
走到去野林子路上的時候,小龍從後面趕了上來,問他︰隊長,那個叛徒殺死沒有。
小三就說︰我親自下的手,你說殺死沒有?
小龍吁了一口氣︰這下青崗村老鄉的仇可算是報了。
小三說︰嗯,下次我還得到青崗村,在惠兒姐她們的墳上去告訴她們一聲。
王老虎也在前面放慢了腳步,等他們兩個趕上來,就問小三︰沒什麼事吧?
小三點點頭︰沒什麼事,沒有開槍,就用周軍需官給我的竹刀殺死的。
王老虎說︰蠻牛他們幾個躲在野林子這里接我們,鐵師傅和周軍需官,帶了鄧鐵匠那挺機槍,在埡口村上面等著我們,上次我們把鬼子崗樓打了以後,鬼子都老老實實的躲在崗樓里面,平日里在路口盤查行人的事都是偽軍在做,待會兒我們幾個直接就從路口上去就是了,蠻牛他們還是跟著繩子爬上去,他們帶了機槍不好過檢查。
三人走到野林子中間的位置,王老虎見大路上兩頭沒人,就裝了兩聲鳥叫,很快林子里面就鑽出四五個隱藏得很好的隊員,頭上身上都插滿了樹枝雜草,蠻牛提著他的捷克式機槍,他們幾個就在後面殿後,小三他們三人就順著大路繼續往埡口從那里走。
到了離埡口村還有差不多一里多的樣子,蠻牛他們就鑽進了左邊的林子,沿小路往偽軍的小崗樓左邊繞過去,王老虎小三他們三個,就從兩個崗樓中間往路口走過去,果然路口那里站了四五個偽軍,在那里盤查。
那個叫何孝天的偽軍班長親自帶隊,他不敢不親自帶隊呀,早上他就看見崗樓對面坡上的一棵小樹上掛起了招魂蟠,心里暗暗叫苦,他就專門把崗樓頂上的士兵換下來,自己站在崗樓頂上觀察,果然就看見左邊的坡上,用繩索溜下來七八個人,這時候他已經把自己手下的士兵全部安排呆在一樓的,這樣就不容易看見那邊發生的動靜。
此時他已經看見了過來的王老虎和山豹子,就扯開嗓門喊自己這邊崗樓頂上的士兵下來,看見三人走近,他主動走到前面去對著王老虎喝道︰把背簍拿下來我檢查一下。
王老虎和小三都認出了這個帶隊的班長,就是上次跟他們談過話的那一個,王老虎就把背簍取下來,何孝天把蓋在背簍上的一塊破布掀開一看,里面是兩支20響駁殼槍,還有4枚*,他依舊把那塊破布蓋好,然後手一揮︰沒問題了,過去吧。
王老虎就背上背簍,從站在拒馬邊上的四個偽軍士兵身邊走了過去。
然後又讓小三把他的藤箱打開,看都沒往里面看,輕聲對小三說︰做做樣子,長官望見諒。
小三笑眯眯的說︰好。等何孝天依舊揮手後就往前面走去。
小龍身上沒帶槍,他的駁殼槍就藏在王老虎的背簍里的,三人就順順利利的從路口上了山。
三人上了山後,就到鄧鐵匠周軍需官他們的機槍陣地那里等著,趴在周軍需官旁邊的牛牛看見主人回來了,興奮的又撲了上來,要添小三的臉,小三就在它頸上背上抓撓了一會,讓它依舊趴著。沒等多久,蠻牛他們幾個就過來了,一行人就往神仙洞回去
3.
離埡口村有一段距離後,小龍就提著自己的20響帶著牛牛跑到最前面做尖兵去了,隊尾就是姜天寶和二瓜殿後,中間一行人就輕松下來了。
小三就走到鐵師傅旁邊,與他並排走著︰鐵師傅,我的大眼擼子換成了一支勃朗寧,你說這槍咋樣?
說完從藤箱里把勃朗寧hp大威力手槍拿出來,順手把藤箱遞給二喜子幫忙提著。
鐵師傅,就從小三手上把勃朗寧接過來,這可是好槍啊,依我說,比你那大眼擼子還好,說起來你那大眼擼子和這把勃朗寧,還有金副隊長的馬牌擼子,袁科長的花口擼子都是同一個人設計的,是一個美國佬就叫勃朗寧,你別看,你那大眼擼子用的是大眼子彈,都說威力大,實際上這勃朗寧威力並不小。
不過這四種槍配四種子彈,大眼擼子是11。43公厘的大眼子彈,馬牌擼子是9x19公厘勃朗寧長彈,花口擼子又用的是9x17公厘勃朗寧短彈,你七姐用的就是這種,這種子彈可不好找,花口擼子另外一種口徑用的是7。65x17公厘的子彈,這種子彈好找。
小三就說︰那下次我提醒七姐換支手槍,要不給她送把手槍。
鐵師傅就笑眯眯地問小三︰送什麼手槍?咱們駁殼槍多,她一個女孩子家用駁殼槍方便嗎?送金副隊長的馬牌擼子?那可比花口擼子大多了,不方便。送你這勃朗寧hp大威力?你知道不,這勃朗寧hp的彈匣裝彈13發,彈匣是雙排單進,實際上還不算真正的雙排,應該叫交錯排列,因為這勃朗寧大威力的彈匣是雙排,所以彈匣就有些厚,導致這槍的握把就顯得又厚又方,你的手大沒什麼感覺,換了你七姐那小手,槍把都握不緊。你的大眼擼子說起來尺寸比勃朗寧還大些(大眼擼子全長216公厘,勃朗寧大威力197公厘),但大眼擼子彈匣是單排單進,所以握把要窄得多,女人的手小也握得住。(1)
小三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許霞要跟他換手槍?交換定情信物固然是最重要的原因,其次這握把大小也是她換槍的重要原因。這許霞當時也是貪圖這勃朗寧威力大,備彈多,看見男特務們都搶著要,非要爭過來的,當時就覺著不好用,繃面子不肯換,不然早換成花口擼子這樣的小手槍了。
鐵師傅又問︰小三,你這勃朗寧子彈多不多?隊上好像還沒有這勃朗寧用的9x19公厘派拉貝魯姆手槍彈呢。
小三就憤憤不平︰這死老頭,每種槍配一種子彈,怎麼不知道都用同一種子彈?
然後找二喜子拿回藤箱在里面翻找,才發現自己只有槍上這一個彈匣,連備用彈匣都沒有。
他狠狠地罵了許霞一句︰這死丫頭。自己存的200發大眼子彈沒法用了不說,關鍵是金副隊長用的馬牌擼子是9x20勃朗寧長彈,這勃朗寧hp用的又是9x19派拉貝魯姆手槍彈,背嵬隊壓根沒有配這種子彈,駁殼槍用的7。63手槍彈倒是有上千發。
小三就嘆氣︰唉,又得找鐘貢勛他們淘換勃朗寧的手槍子彈去。
鐵師傅說︰這槍是勃朗寧最後設計的,還沒完成就死了。你不用嘆氣,實際上這槍比你那大眼擼子只好不差。一是威力大,子彈初速達到初速335米每秒,大眼擼子初速才253米每秒,(2)
二是彈匣容量大,大眼擼子才七發,打完你就得換彈匣,但是勃朗寧有13發,你與拿大眼擼子的對射7發後,他換彈匣的時候還有六發子彈干掉他。另外初速高往往彈道更平直,稍微打遠點精準度也超過大眼擼子的。
鐵師傅還教了他一招,就是把彈匣上到槍上後,拉動套筒再松開復位,讓第一發子彈上膛,然後再卸下彈匣,往彈匣里再壓上一發子彈,這就變成14發子彈了,這也就是所謂的勃朗寧hp容彈量13+1的緣由。
不過鐵師傅專門叮囑他,要這樣做一定是在情形不緊張很安全的時候,因為就算槍膛里有一發子彈,一旦彈匣沒有裝上去,遇上緊急情況,你就是扣動扳機,槍膛里這發子彈也打不出去的,因為勃朗寧hp手槍它有個彈匣保險,特點是即使膛內有彈,如果抽掉彈匣,扳機連桿會和阻鐵杠桿月兌開,扣扳機也打不響膛內的那發子彈,只有重新插上彈匣才能擊發。
這個事情你可要牢記。小三就說︰要不是鐵師傅你提醒,我還不知道有這個問題呢,大眼擼子就不存在,只要槍膛有彈,打開保險扣動扳機就能打出去。
鐵師傅說︰這個設計也有一定道理,就是防止走火傷人,一般人見手槍彈匣卸了,下意識就以為沒事,要是直接扣動扳機搞不好就傷到自己或者打到他人了。
這時候二喜子就問︰隊長,那叛徒徐善寶殺死了吧?
小三說︰我親手殺死的,就用軍需官給的竹刀刺進他的心口。
想了一想不由笑出聲來︰我把他殺死後面朝下扔進了糞坑那里,他死的時候屎都出來了,臭死了,幸好我沒沾上。
二喜子他們一听,樂得哈哈大笑︰屎都出來了?扔在糞坑的?那縣大隊那幫人听說了不知道多高興,他可害死了好幾十人吶。上次在我們神仙洞養過傷的那個才十四歲的福子後來就被徐善寶這個判徒抓住了,據說被殺死了,他媽听說都瘋了,我上次回家听人說的。
鐵師傅說︰幸好這次干掉了,不然還得禍害人。
大伙回到神仙洞,小三首要任務就是熟悉手上這支勃朗寧,要不是他對那支大眼擼子有感情的話,他更喜歡勃朗寧多一點,這也是軍統行動特工最喜歡的配槍,在那時候,是量產手槍里面,彈匣容量最多,威力很大,性能最均衡的手槍,被視為那時最好的*(3)
小三把玩了一會,很快就喜歡上這只勃朗寧,因為他是一個快槍手,快槍手最怕的就是彈匣容量低了,開槍的時候心里總是帶著一絲擔憂,尤其是面對多個目標的時候,那真是一通射擊猛如虎,子彈打完直叫苦。
現在有了這種彈匣容量13發的勃朗寧,小三就可以采取每個目標開兩槍的方式了(與現代的雙連擊有點區別),就是打一槍還補上一槍,手槍開火距離非常近,很講求快速射擊,而這恰恰是小三的優點。
晚上吃過晚飯後,金副隊長就把小三拉到一邊,讓他原原本本把這幾天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小三吞吞吐吐還是把自己與許霞睡在一張床上的事情,講給了金副隊長听,金副隊長也沒有說什麼。
第二天在給軍分區敵工部匯報的密信中,金副隊長簡要介紹了一下行動經過,重點介紹了軍統在梅游縣城的負責人名字軍餃這些,最後還提了一句,這個叫許霞的軍統上尉,對文小山頗有好感,但沒有提及兩人之間交往的細節。
後記︰
(1)說起這握把,我們的77式那才叫差,老卡的手不算大,居然小指都握不住。老卡認為是那年代的手槍設計被蘇聯人帶到溝里去了,當時蘇聯設計了psm5。45毫米手槍,我們那時一直喜歡
緊跟蘇聯的潮流,所以研制的64和77都是緊湊型手槍,結果就是人機工效極差。
(2)勃朗寧槍口動能達到490焦耳,在50m上的落點動能達到365焦耳,相對應的m1911槍口動能是477焦耳,比勃朗寧還小一些。當然11。43毫米子彈的停止作用是要大些,但殺傷力卻並未超過勃朗寧大威力。因為9毫米帕拉貝魯姆的子彈綜合性能更好,最終被世界90%的手槍采用。
一般美國人認為m1911比勃朗寧大威力更好,但歐洲人則認為勃朗寧hp更好。全世界觀點恐怕綜合性能勃朗寧更好,最簡單,後來的手槍是用大眼擼子的11。43毫米口徑多還是九毫米口徑多,彈匣是單排多還是雙排多?你不得不承認的是勃朗寧這老頭一直在引領潮流。
美國人和蘇聯人在手槍上都走過極端,一個要求口徑特別大,推崇所謂的停止作用,一槍保證讓人失去戰斗力,另外一種就是前蘇聯生產的psm5。45毫米小手槍,推崇便于隱蔽攜帶,但槍口動能僅僅105焦耳,西方人都很擔心這種手槍能否一槍斃命。
(3)小三這支勃朗寧hp可不是我們平時見得多的後期「加拿大擼子」或者叫「加九零手槍」,加拿大從1944年生產了2萬多支提供給中國的*套筒上刻有「中華民國國有」的字樣。這種加拿大擼子突出的特點是可以像駁殼槍那樣接駁槍盒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