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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你夜襲,我也夜襲(1)

1.

很快,在蠻牛居高臨下的打擊下,鬼子縮下去了,冒頭有風險,縮頭能保命呀。

一會兒,鐵師傅說︰鬼子他們在做飯了。

小三就說︰我們也埋鍋做飯吧,從中午就沒一粒米下肚呢。

這倒沒說錯,中午周班長給背嵬隊每人發了一個150克的單兵牛肉罐頭,他只是吃掉了罐頭,沒有吃飯而已。縣大隊倒是餓到了現在,誰也沒有事先準備干糧呀,村里的有些中午就靠隨手拿的紅苕生吃頂了一頓。

小龍和二喜子都是有孝心的孩子,周班長發給他們的150克牛肉罐頭他們到神仙洞就交給自己的父母手上,晚上就圍著鍋邊轉,看見周班長在煮臘肉就說︰周大叔為什麼不煮大牛肉罐頭呢?又快又好吃。

周班長就用鍋鏟把敲打他們的頭︰你們幾個饞小子!就知道吃吃吃。那個牛肉罐頭是野戰食品,是在外面行軍打仗的時候才能吃的,我們現在是在自己的窩里,肯定不能吃罐頭啊。唉,剛才沒想起來,我該把菜地里的蒜苗啊,白菜呀,全部都摘上來,這下便宜小鬼子了。

周班長對付這一百幾十號人的伙食倒不在話下,他煮了兩大鍋飯,只是平時飯里**成大米一兩成玉米面,今天就是一半大米夾雜著一半的玉米面。

吃飯的時候四十人一輪,因為沒這麼多碗筷,小三他們幾個都還是用的88師那個時候的鋁制飯盒,其他都是日式飯盒蹲在地下圍著一盆臘肉吃,因為上次工地上全殲鬼子三十多人,他們的背包槍支啥的早就被拿到這神仙洞來了,剛才周班長讓姜天寶他們把鬼子飯盒清理出來了。

一批一批地四批就吃完了,二班幾個新兵就負責幫廚清理。

背嵬隊和縣大隊的就圍攏一起或坐或蹲開始了今天的戰斗總結,小三先問石牛和二喜子︰你們今天上怎麼打的?

石牛就說︰這伙鬼子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開始就好像知道我們在那里一樣,直接就沖著我們來,幾挺歪把子對著洞口,我都沒敢在洞子里面開火,是把機槍扛到坡頂打了兩梭子,後來見勢不妙我和二喜子就直接往神仙洞跑了。

班長又問楊同寶,你們怎麼搞的?怎麼沒多久就被趕跑了?

楊同寶說︰鬼子先把山澗對面佔領了之後,安排三挺歪把子在坡頂對著我們這邊遮蔽部掃,我們火力還不如人家,被他們壓得死死的,然後鬼子假裝沖鋒我們以為鬼子已經跑到下面了,都把*給扔了,鬼子只喊不動把我們的*消耗的差不多了,就派十來個人舉著兩根長木頭把兩個人送到遮蔽部下面不遠的地方悄悄扔*,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絕大多數傷亡都是被扔進來的*造成的。

小三就說︰這股鬼子對我們是了如指掌呀,先把石牛他們趕跑,把這邊佔領了,然後壓制了遮蔽部,掩護鬼子爬上來投彈,最後再打山神廟。

王老七說︰這有什麼好說的?路上我們就分析過,一定是徐善寶出的餿主意,他知道尖山村的地形和防御工事是怎麼樣的。他給鬼子一說,鬼子自然知道怎麼打了。

大伙紛紛點頭,絕對是徐善寶出的主意怎麼打。

小三說︰抓住這小子,要把他碎尸萬段!

小龍在旁邊︰讓牛牛咬死他,吃他的肉,

小三說︰咬死還可以,但不能讓牛牛吃人肉,惡心得很。

縣大隊的一個小隊長就問︰小三隊長,鬼子堵在那里,他們攻不上來,咱們也打不出來,接下來咋辦?

班長就發話了︰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大伙明白老兵和頭頭們還要商量,就散了自己找地方打地鋪或者靠著洞壁打盹去了,背嵬隊搭的大通鋪都讓給村里的老人歇息了。

背嵬隊正副隊長和三個班長加鐵師傅就到洞口沙袋工事里面商量。

周班長先發話了︰這一百幾十口子人,我們存下那點糧食,不到半個月就能吃光。

班長說︰夠嗆,搞不好十天都撐不下去。我們今天晚上就得下去,干鬼子一家伙,逼他們早點撤軍。

金副隊長為難地說︰這很難吧,三百號鬼子加偽軍,怎麼突得出去?萬一交上火,咱們往回撤的時候,山脊上無遮無掩地,鬼子擲彈筒打著照明彈砸*,搞不好就全撂半道上了。

班長說︰我們不從前面走,做了準備的。

蠻牛就說︰這鬼子擲彈筒倒不怕,這地方只有直接命中才有威脅,他只要一發射我就把他們干翻了,就是怵九二炮,一炮過來就完球了。我和小三隊長在機槍暗堡那時候,鬼子一發炮彈直接鑽進去,我倆都跑到外面還給掀翻了。以後要是繳門九二炮來轟鬼子倒不錯。

班長說︰九二炮得上十個人伺候,我們可沒這麼多人手,不過鬼子這次帶的這種手炮搞兩門倒不錯,射程可比以前的手炮遠多了,那*威力也大,一顆足有兩顆九一甜瓜彈的威力。

又說︰兩個突擊小組的趕緊去睡覺,待會半夜還得起來干活呢,老周你跟鐵師傅換換,明天白天用得上他。

2.

這邊峰頂下,鬼子都嫌棄峰頂那里太臭,讓偽軍連守在那里,自己宿營地就放得比較遠,偽軍與鬼子之間隔著有小百米距離。

也就這時候,先頭鬼子小隊的人才被允許去山溪里洗一下。

在並上少佐的大帳篷里,吃過晚飯的鬼子軍官們也在召開作戰會議。

並上少佐說︰諸君,敵人選擇這個洞子藏身很高明,進出只有一條通道,又險又窄,地形又不便于我們展開火力,諸君以為該如何解決?

一個小隊長就說︰敵人位置比我們這里高太多,白天我們的行動都在敵人眼皮下,不要說組織進攻,就是進行火力打擊都有困難,我建議可以晚上夜襲,用白天攻佔陡坡遮蔽部的戰術。

敵人兵力有限,只要我們突進洞口,敵人就崩潰了。

並上少佐就說︰好,就這樣進行。這個任務就交給葉桑的部隊進行了。

偽軍連長姓葉,听旁邊翻譯官輕聲翻譯,听到並上少佐叫他,立即起身立正︰嗨。

並上少佐說︰葉桑,你的部隊白天表現很差,怯于戰斗,晚上一定要勇敢作戰,不辜負皇軍對你們的信任。

葉連長心里暗暗叫苦,連連問候並上的女性長輩︰晚上又要我們拔木樁,又要我們堆工事,現在還要我們去偷襲,這漢奸確實真不是人做的。

嘴里卻答道︰是!是!卑職一定勇敢作戰。

葉連長出了帳篷回到山峰頂下面偽軍的營地,先下令挖土裝沙袋。他怕死當偽軍,但也是一個老兵,就讓手下在山峰頂邊上挖,這樣挖出的土可以裝沙袋,挖出來的地方自然就成了單面的跪姿工事,繼續挖深就變成站姿工事了。

然後又出賞錢派幾個兵爬到峰頂去,前面的士兵用刺刀先把木樁四周的土撬松,後面的士兵再卯足勁拔出來,這樣忙活半天,總算把中間一大塊的地方清理干淨了。

然後就開始把裝好的沙袋一層一層壘起來,構築成一個半圓工事,末了再請並上少佐來檢查。

並上少佐過來一看,山峰頂下面兩邊已經被挖成了可以站直的工事,把槍架上就可以瞄準山洞開火,中間還是保留著坡道,便于通行。而峰頂的木樁大部分已經被拔掉,中間構築好一個半圓形地工事,沙袋壘了三層。

他非常滿意︰喲西!你的干得大大的好!(1)

又命令道︰葉桑,你們12點鐘準時行動。

葉連長又是立正低頭大聲道︰嗨!

神仙洞里由蠻牛帶的火力組和縣大隊的負責守衛,敵人在峰頂上拔木樁堆沙袋的動靜,實際上他們已經察覺了,但是夜里什麼也看不清,蠻牛也就決定不開火。

實際上夜里守衛也不辛苦,因為有牛牛在你就放心大膽的打盹吧,現在石牛就在工事里靠著沙袋已經進入了夢鄉,突然被牛牛咬住衣袖扯醒了,他明白肯定是牛牛發現了什麼,但是探頭出去看什麼也看不到,他急忙推醒旁邊的二喜子︰趕快去叫蠻牛班長來,怕是鬼子模過來了。

二喜子就往洞里跑去,把鼾聲如雷的蠻牛班長推醒了,村民好多都被他的鼾聲搞得睡不著,他倒睡得香。

蠻牛听說牛牛扯醒的,一驚就起身,提起腳邊的zb-26輕機槍就下去了,機槍不住身邊他睡不著。緊跟著班長也醒了,也跟著下來了。

班長爬在沙袋那里伸頭出去看,隱隱約約听見有腳步聲,但是卻看不清,心說︰我們還沒下去,你們倒模上來了。

就對他們幾個說︰別開槍,老法子,準備*。

下面山脊上,葉連長派的一個排小心翼翼地行進在山脊中間最窄那一截,白天過都嚇人,晚上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幾乎是爬著過來了。

到了比較寬的地方總算松了口氣,幸好沒有被發現,殊不知背嵬隊的*都已經擰開蓋了。

模到距離洞口還有三十多米的地方,偽軍排長听見幾個重物落在地下的聲音,他是打過幾年仗的,心里馬上反應過來是什麼,也就夠他自己趴下,嘴里一句「*」還沒喊出來,四顆*就炸開了。

後記︰

(1)很多人以為老電影電視里面鬼子這樣說話是我們在故意丑化,他們應該像現在的抗日神劇里那樣要麼一口流利純正的中國話,要麼完全說日語才對。實際上這種漢語不像漢語,日語不像日語的洋涇 語言,在歷史上不僅存在,而且在日語中還有個專門的名稱,叫作「軍隊中國語」(兵隊ЁЮ語)。

「軍隊中國語」,是一種產生于舊日本陸軍侵略中國過程當中的臨時口語,它的特征,就是大量借用漢語口語的發音,並且喜歡重復使用詞語。

也就是說什麼「死啦死啦」「良心大大的好,大大的壞」是真的。每個國家軍隊在國外都會編一些速成口語小冊子,怎樣簡單怎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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