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里遇到佔冽,在她的意料之中。
自從與這男人重逢之後,她總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撞見他,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這里是寧市,他的地盤,即使她再有能耐,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她卻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所以……
直徑走到他跟前站定後,朝他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沉聲道︰「佔先生,非常感謝佔氏娛樂總公司的器重與栽培,能夠升遷到總部,是佔氏旗下所有藝人夢寐以求的,可,我與我兒子在丹麥生活習慣了,調來寧市多有不便,所以怕是要辜負您的一番心意了,若風雲娛樂破容不下我,那麼,我只能另謀高就了,至于這總公司,我是不會長期入駐的。」
佔冽懶懶的倚靠在沙發上,單手環胸,翹著二郎腿,另外一只手模了模下巴後,提醒道︰「時小姐說來寧市生活多有不便,那,你們去丹麥生活,兒子的病情更加不便,佔言在寧市,我是不會讓風狂與心髒病研發團隊離開他的,你若想用我手上的資源救兒子,那麼,你就只能陪著兒子留在寧市。」
若時淺細心一些,便可以听出他話中的不同尋常,‘兒子’‘你兒子’雖然只少了一個字,但意思卻截然不同。
可惜的是,她一听到兒子的病情,就整個亂了方寸,哪還能听得出他的稱呼已經發生了變化。
「看來佔先生早已算計好了,一環扣一環,使我連反抗的能力都喪失了,你是上位者,手握乾坤,我自然不敢拿你如何,我兒子身患絕癥,為了他,要我的尊嚴也好,要我的性命也罷,我都只能妥協,佔冽,你贏了。」
說到最後,她眼眶一陣酸澀,抬眸間,硬生生逼退了那股想要落淚的感覺。
佔冽的臉色比她好看不到哪兒去,這女人雖然是無心之言,但,字字誅心,他的胸口現在已經開始蔓延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踱步走到她跟前,垂在身側的大掌動了動,想要去撫模她的臉,可,看到她冷漠的眼神之後,還是堪堪止住了。
「我曾失憶過,所以讓你在外面漂泊了那麼多年,如今我記起了你,自然不會再眼睜睜看著你在外面流浪,丫頭,淺海集團是你外公一生的心血,當年他之所以留了那麼多股份給你,就是希望你能有個依靠,難道你真要拱手相讓麼?」
時淺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眶里的冷漠盡褪,望向他時眸色暖了幾分,「抱歉,剛才是我太過情緒化了,如今的我,沒有資格要求你遷就,四少患有心髒病,風狂跟研發團隊的確不能離開寧市,是我有欠考慮了,以後我兒子的病,還要多仰仗你了。」
佔冽猛地伸手,將她扣入了懷中,埋首在她脖頸處,嘶啞著聲音懇求道︰「別說了,時淺,我求你別說了。」
時淺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情緒怎麼突然之間就轉變了。
這男人在她面前向來強勢,何時像現在這般低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