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心悔過?」
「真心悔過,您說得對,如果我早個一年半載回佔家,你便能安排風狂替我醫治,即使除不了病根,也能控制心髒衰竭的速度,今日便不會出現這種無力回天的局面。」
佔冽徹底柔和了臉色,「能意識到自己的過錯便好,日後別在這樣了,我有責任的將你撫養長大,血脈相連的骨肉親情,不是說割舍就能割舍的,這次用南宮家那丫頭的血救了你,你的心髒暫時不會出什麼問題,等風狂回來之後,我再跟他制定一套合適的治療方案,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才能保護自己想要報復的人,明白了麼?」
「明白了!」
時少微微垂眸,斟酌了一下之後,又補充道︰「謝謝……您!」
佔冽也不強求他改口喚他父親,一夕之間多了這麼個兒子,他一時半會兒也緩不過勁來,父子兩還是先磨合一段時間之後再談稱呼問題吧。
他緩緩伸手,拍了拍小家伙的後腦勺,動作輕柔,帶著幾分慈愛。
原本他想問問這小子為何一定要撮合他母親跟華梟,可,如今見他情緒低迷,身心俱疲,也不想多問增添他的煩惱。
「這個秘密既然瞞了你母親,以後便繼續瞞著吧,不用刻意告訴她,打亂她的人生規劃。」
時少有些詫異,驚奇的問︰「不讓我告訴她,難道您真的打算放棄我媽咪?」
佔先生勾唇一笑,那邪肆的弧度里包含了太多太多,似譏笑,又似嘲諷,似憐憫,又似不屑。
「我之所以決定放棄你母親,並不是因為顧及兄弟之情,而是我找不到立場去挽留你母親,如今,我知道了你們兄妹的身世,自然不會再對你母親放手,我佔冽追女人,無需那些花俏的輔助,若用你們的身世逼著她與我修好,這跟逼迫她有什麼區別?我不屑于做這種事兒,所以,還是瞞著你們的身世,死皮賴臉的再追她一次吧。」
時少抿了抿唇角,眼底有華光閃爍,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拜與敬重,「您不愧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令我欽佩,只是,夾在你們中間的是華梟,您真的能做到與兄弟決裂麼?」
佔冽目光冷淡,黝黑的瞳孔深處罩著一層迷霧,高深莫測,猜不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華梟既然知道時淺的秘密,應該也知道你跟紫陌的身世吧,他的所作所為,早已背棄了兄弟之間的情義,會不會決裂不在于我,而在于他,如果他能顧念情分知難而退,我自然不會為難他,若他情根深種執意插足,有些東西,注定要舍棄,不是人為能夠控制的。」
時少定定的凝視著他,今日一番交流與接觸,讓他深一層的了解了這個父親,或許,他不應該擔心那些事兒的,或許,他可以賭一把的,能夠一家四口相聚,他又怎會願意一個家支離破碎?
「我相信您能理性處理好這些事情的,我只有一個要求,別傷害到我母親,她這些年不容易。」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