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門主手下留情,那,今日的搏斗?」
烈冷哼了一聲,擺手道︰「退下吧,華梟的女人,本尊的確不能染指,日後行事謹慎些,別再犯低級的錯誤了。」
時淺微微頷首,忍著劇痛撐起了身子,朝他鞠了一躬,剛準備轉身離去。
目光流轉間,眼前閃過一抹身影,接著腰間橫出一只胳膊,她整個身體跌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之中。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後,她緊繃的神經這才徹底放松了下去,與鱷魚一番激戰,又被暗門門主折騰了半響,她的體力早就透支了。
「華梟……」
輕輕柔柔的聲音從雙唇中緩緩吐出,柔化了華梟冰冷無溫的心。
他緩緩伸手撫了撫她蒼白的臉頰,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抬眸間,對上了烈寒涼的目光,「門主,這是我未婚妻,這些年一直沒有尋到機會向組織介紹,今日便先與您吱個聲,也算是過了明面。」
烈的整張臉隱在面具下,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不過,他幽暗深邃的眸子里噙著的那抹冷芒足以冰凍三尺。
時間在兩個男人的無言對視中悄然流逝,就在時淺認為兩人要拳腳相加時,烈突然朗聲大笑起來,「本尊還以為左掌事要繼續藏著掖著呢,如此絕色的未婚妻,華兄真是好福氣。」
華梟的眸光微閃,頷首道︰「門主夸獎了,我與魅從小一塊兒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話落,他垂眸看了看懷里的時淺,見她臉色蒼白得很,明顯就是失血過多,再看她渾身上下被血水浸透,不敢繼續耽擱下去,連忙開口道︰「若無其他事情的話,屬下先走一步了。」
烈的視線下移,落在了他懷中女人身上,見她將頭倚靠在華梟胸口,全身心的依賴著他,沒有絲毫別扭與疏離,默契得就好似相守相伴了多年的夫妻那般,他的眸光倏的一縮,氣息也凝滯了幾分。
「退下吧。」
暗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破碎隱忍的蒼涼,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他緩緩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掌。
原來自己這些年來一直追尋無果的被埋在心底最深處不可觸及的柔軟,一直離他那麼那麼近……
這些年,他開疆拓土,一展多年宏願,站在了權利與金錢的巔峰俯瞰眾生,原以為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是他所得不到求不了的,可,兜兜轉轉,紅塵浮華過後,徒留滿目蒼痍,他對胸口這顆心,早已失了控制權。
心髒處傳來一陣碎裂般的疼痛,迫使著他倒退了兩步,後背抵在了身後的欄桿上,他緩緩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頭頂有月色,灑落在他修長的身影上,暈開了一層淡淡的孤寂。
華梟抱著時淺下了高台之後,頓住了腳步,低著頭柔聲問︰「可有話問我?」
時淺帶著幾分探究的目光靜靜睨著他,蹙眉問︰「這些年來,我與門主並沒有過深一層的接觸,他怎麼會突然對我失控?」
暗門門主絕不是什麼風流成性之輩,他怎麼會那般強勢的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