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辦法了。」
正當凌沭為難的時候,季琉末抬頭看了看沼澤兩旁的樹,道,「我們用樹藤,以樹干做媒介,蕩過去。」
「蕩過去?夠長嗎?」凌沭看著這頭的樹和沼澤對面的樹,她蕩過去可以,即使藤條只能到達沼澤中央,她們有功夫還可以借著這股力量躍到對面,但遙歌呢?還有青衣,受傷了,如何蕩過去?
季琉末去扯了條長長的樹藤,朝雲丹揚絮點了點頭,雲丹揚絮明白他的意思,運起輕功接著樹的力量,一腳蹬開飛向沼澤對面,眨眼功夫便穩穩當當地落在對面。
然後在對面林子很快也扯了條樹藤,拋向高高的樹干,同時,季琉末也將手里的樹藤拋起,掛在了沼澤邊沿枝干長長伸出的樹上。
「正夫,你先來。」季琉末看向南風羨,南風羨毫不畏懼地走過來,手抓住藤條,听季琉末道,「像這樣,抓著這邊的藤條蕩過去,同時揚絮那邊也會將藤條拋過來,你放手的同時記得抓住另一條,這樣便可以過去了。」
南風羨點點頭,抓緊藤條準備。
「準備好了嗎?」季琉末問。
南風羨頷首,腳下一個用力躍起,右腳借著旁邊的樹干使力,整個人蕩了出去,同時雲丹揚絮也早已將藤條拋出。南風羨看準時機,松開手里的藤條,抓住了另一條,安全地過去了。
接下來的白慕更是輕而易舉就過去,他的功夫凌沭知道一點,同琉末怕是伯仲。
遙歌看著他們這般飛躍過去,心下擔憂,如果只是一根藤條便能蕩過去,他倒還能咬牙拼一下,可是這中途是要換的,他哪里能夠抓到?
季琉末看了看遙歌和青衣,指了指較瘦小的遙歌,道,「別怕,讓凌沭背你。」
「背我?」遙歌驚訝。
凌沭看了看沼澤,將背給了遙歌,「來吧,我背你過去。」
遙歌自己肯定是過不去的,如今她的功夫有長進,輕功也精進不少,要背著遙歌過去,只要抓牢了,還是可以的。
「這……」遙歌猶豫,怎麼可以讓王女背自己?萬一連累得王女……
這麼一想,遙歌直搖頭不肯。「王女,你們過去吧,我沒有關系的,我可以在這里等你們回來……」
「遙歌,」凌沭轉頭看他,「把你留在這里更危險,我是絕對不會將你留下的。既然帶你進來,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把你落下。」
凌沭安撫一笑,「上來吧,沒事的,我們一起能過去的。」
自季琉末要遙歌讓凌沭背,青衣大抵就明白了,一會兒自己應是得讓季側夫背的。雖然剛猜到這個,心里很惶恐,季側夫是主子,而他雖然得王女側重,但到底是個奴才。
只是再想平時季側夫的為人,知道季側夫從來就不是計較這些虛禮的,他也不該如此扭捏,只要把季側夫王女他們的好記在心里,更加盡心的服侍就是了。
所以此刻,他也開始勸遙歌了。青衣和季琉末都這麼說,遙歌終是小心翼翼地趴上了凌沭的背。
凌沭抓著藤條,問遙歌,「準備好了嗎?」
遙歌收了收圈在凌沭脖子上的雙手,點頭,「好了。」
「抓緊了。」凌沭話音剛落,人便提氣躍起,後面季琉末還幫著使了一股力推了一把。
對面雲丹揚絮看準時機將藤條蕩出,凌沭眯了眯眼,等待著最佳時機,背上的重量讓她不敢有一絲分心。
當兩人安全著陸時,遙歌整個人都有些失力,天知道他方才有多緊張,整個人繃得緊緊的。甚至都想好了,若有一點差錯,他就松開手。他掉下去不要緊,不可連累王女。
不過好在,都平安過來了。
那邊季琉末背著青衣,不過一下子也就過來了。顧及到青衣受傷怕他沒有力氣,季琉末還用繩子將兩人綁了一圈防著。
都安全過來了,稍作休息就接著往前走。
走到一定地方後,雲丹揚絮變得十分謹慎,凌沭都能感到她緊繃的呼吸了。看來,前面應該有什麼在等著她們。
雲丹揚絮屏住呼吸道,「前面蛇蠍眾多,大家小心。」
莫非是蛇窩?凌沭猜想。
然而很快她的猜想便得到驗證,但絕不僅僅是蛇窩那麼簡單。
開始是路上橫了幾條細長的蛇,雲丹揚絮舉著匕首,有些犯難。倘若不把蛇殺了,她們的經過絕對會驚動它們。可若是殺了,這幾條小蛇沒什麼,一會兒要是引來蛇群,那就麻煩了。
凌沭等人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一時也沒了辦法。然而,一旁的白慕面無表情地從袖子掏了一包藥粉,往前頭撒了一些。隨即,那幾條小蛇就避如狼虎地逃了一段。
「這是什麼?」凌沭問。
白慕︰「雄黃。」
蛇最是怕雄黃了。
這麼一來,既過得去路,又不用擔心殺了蛇引來蛇群。然後就這麼撒著雄黃粉走了一段,然而季琉末的眉頭就沒有松過。
雄黃粉有限,不可能一路都靠它,終有撒完的時候。而前頭的蛇雖然都避開了,卻都沒有走遠,依然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地盯著。只怕是等著雄黃粉一完,就全部都跟來了吧。到時候,還是少不得大干一場。
過了一會兒,白慕道,「雄黃快沒了,準備吧。」
凌沭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讓他們拿好武器,準備與蛇大戰。
白慕看著手里雄黃粉的量,估算著也走不了多長了,便將雄黃遞給大家,「灑在身上吧,這樣蛇也不太敢近身。」
幾人在衣服上撒了些,凌沭在遙歌和青衣衣裳上多撒了點,最後才發現,白慕自己卻根本沒有撒。
白慕不經意回頭,看見凌沭愣愣地盯著自己,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可凌沭卻好似讀懂了,他說沒有關系。
果不其然,那些蛇漸漸開始靠過來。南風羨首先出手用小彎刀射死了一只企圖靠近三步之內的蛇。有了他開頭,其他人也都隨時準備動手。
蛇見同伴死了一只,紛紛吐著蛇信子瞪著綠油油的眼楮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