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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真相大白

「你還有什麼好說?」大皇女問徐側夫。

徐側夫不辯解,只是搖頭,一直搖頭,「妾身沒有下毒,真的沒有。」

坐著的長孫煥然震驚極了,「徐哥哥,沒想到下毒的竟然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咳咳……」

大概是說得急了,又是中過毒,體虛直咳嗽,一旁的畫竹忙輕輕給他拍背。

「我沒有……」徐側夫目中已微微含淚。

長孫煥然畢竟年輕,還是愛憎分明的年紀,加之平時跟徐側夫又最好,把他當親哥哥一樣看待,現在這個人竟然下了毒,而自己又中了招,這讓長孫煥然如何不憤怒,如何接受得了?

「你沒有下毒,那我怎麼會中毒,為什麼你又沒事?咳咳……」

「我……」徐側夫啞口無言。

是啊,他為什麼沒有中毒?粥沒有喝還可以理解,連水也沒有喝一口,若不是知道那水袋里的水有問題,又怎麼會不踫?

徐側夫現在,是有口難辯了。

大皇女看著徐側夫,徐側夫下意識地低下了頭避開她的目光,看起來越發心虛。

而他的反應讓大皇女懷疑起來,懷疑他是不是在隱瞞什麼。

在大皇女看來,徐側夫是個再稱職不過的夫婿了,不論個人修養、家教、禮儀,完全挑不出錯。嫁給自己十多年來,可以說,從來沒有犯過錯。所以這毒,大皇女完全不信是徐側夫下的。

在大皇女越來越冷的目光下,無蘭終于忍不下去了,是為自己的主子感到不應該。主子怎麼這麼傻,這種事早就應該說出來的,怎麼還幫著隱瞞。

「大皇女,大皇女奴才有話要說,毒絕對不是主子下的啊大皇女……」

「無蘭!」徐側夫喝住無蘭,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主子,無蘭不能看著你被冤枉,無蘭必須說。」無蘭一臉奮不顧身,跪著去抓大皇女的裙擺。

「大皇女明鑒啊大皇女,那個水袋其實並不是我們的,昨天傍晚剛到這里,奴才拿著水袋要去溪里裝水,剛下馬車就不小心撞到了人,那個人也拿著一個水袋,他匆匆撿了水袋走了,我也沒有注意。

然後吳掌膳來幫我裝水,後來我把水袋拿回馬車,側夫就發現水袋不是我們的,怕馬上就有人來尋,這才放到了一邊沒有飲用。大皇女若不信,可以找找,我們原先的水袋塞子綁的是紅色的繩子,而這個是黑色的。」

凌沭低頭一看,還真是黑色的。

季琉末雙眉微皺,紅色的……

「你的意思是,有一個人故意撞了你,調換了水袋?」

無蘭十分肯定,「一定是這樣的。」

凌沭看了看手里的水袋,「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要把這個裝過毒水的水袋埋了?若毒不是你們下的,何必要埋了它?這不是在銷毀證據嗎?」

「這……」無蘭一時接不上,凌沭把水袋遞給藍田,抖了抖手上的灰,並不深究下去,而是問道,「那麼,你還記得那個撞你的人是誰嗎?」

「記得記得,」無蘭直點頭,「我記得他,在東宮里曾見過他,說是常在給畫竹辦事的。」

「畫竹?」凌沭把目光轉向長孫煥然身後的畫竹,畫竹一下子就愣了,「什麼人什麼給我辦事,無蘭哥,這話可不能亂說的。」

畫竹忙跪下來,「大皇女明查啊,奴才不知道無蘭哥說的是什麼人,昨天也沒有吩咐什麼人去打水過,奴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大皇女便讓人帶著無蘭去找人,過了一會兒,真找來了一個男孩,經確認,確實是長孫煥然宮里的宮人,但畫竹否認經常讓他辦事,甚至見過他的次數也不多。

畫竹被懷疑了,其實有嫌疑的便是長孫煥然,畫竹和無蘭一樣,都是奴才,並沒有足夠的下毒動機。

長孫煥然見大家漸漸看向自己,本來就體虛,現在臉更白了。

「皇女……您不會是懷疑妾身吧?」長孫煥然仰頭看著大皇女,淚光閃爍,「咳咳……如果是我,我又怎麼會傻傻地去喝粥,怎麼會明知有毒還中了毒……咳咳……」

听他咳嗽,畫竹急哭了,「主子,您身體還虛著,不要說了,大皇女不會懷疑您的,不會的。」

大皇女微微蹙眉,看不出是懷疑誰更多一點,只是徐側夫一直跪在地上,她也沒有讓人起來,長孫煥然咳得不停,她也沒有去慰問。最後,卻是把目光轉向凌沭,「七妹,你查的是什麼結果?」

這是要把決定權給凌沭了。

凌沭轉頭與季琉末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季琉末也頷首回視,然後開口道,「大皇女,此次毒可以說是從無蘭手中流出來的,而徐側夫也承認了他知道那水袋不是自己的,便沒有踫。從側面來說,確實是徐側夫更有嫌疑。而且,重要的一點,昨天夜里,徐側夫吩咐無蘭把這個水袋扔了,說明他是知道這個水袋是毒的源頭。」

無蘭忙替自家主子辯解,「不,季側夫您不知道,主子他是知道那水袋可能是毒源,但他不是心虛,而是要瞞……」

季琉末抬手打住他的話,「我知道,昨天凌、幽王殿下,殿下在查此事的時候,吳掌膳說了這水袋里的水有問題,我想,徐側夫知道了以後,大概就猜到了下毒的人是誰了。但是徐側夫沒有說,卻讓你把這個水袋拿去扔了,應該,是想要包弊這個人。」

「既然徐側夫能認出水袋不是自己的,想必也能一眼認出自己的水袋。」季琉末看向徐側夫,問道,「我說得對嗎?徐側夫?」

徐側夫看著他,沒有回答,態度卻是默認了。

季琉末接著道,「所以,下毒的人,其實是長孫側夫。」

「什麼?」長孫煥然一顫,眼楮無規律地眨了幾下,頻率很快,「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下毒?我自己都中了毒,又怎麼會下毒害自己?」

「問題就出在這里,」季琉末說,「此事其實不難查,而且查了也會查到徐側夫那邊,此事按常理無非兩種結果,徐側夫不小心喝了水,中了毒,甚至是死了,那便死無對證,若沒有喝,就像現在,那麼嫌疑就更大了。

可是你沒有算到,徐側夫會讓無蘭把水袋埋了,不過,縱使無蘭把水袋埋了,沒人發現,徐側夫也逃不了嫌疑,因為大家心里還是會懷疑他。若無蘭和徐側夫沒有把水袋埋了,更是會人髒具獲。

昨天徐側夫去你的馬車里看你,大概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水袋,所以猜到了下毒的是你。我不知道徐側夫為什麼要包弊你,他都猜到了毒是你下的,還想栽贓給他,可他依然要包弊你,他實在是太善良,善良到我是無法理解。」

長孫煥然跟別人不敢大聲,但季琉末只是凌沭的側夫,他還不怕,頓時指著呵斥,「簡直是一派胡言,什麼我下的毒,徐側夫還包弊我?真是可笑,若他真的懷疑是我下的還要栽贓他,又怎麼還會包弊我?胡說八道。」

說著長孫煥然又轉向大皇女,馬上就是一副可憐冤枉的模樣,「皇女明鑒啊皇女,不能听他胡說啊,妾身要是真下毒,怎麼會傻到明知道粥里有毒還去吃啊……」

大皇女一直蹙著眉,卻沒有說話。

見此,季琉末便接著道,「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此事查下去,就算查到你,別人也會把你排除,因為你中了毒。通常情況下,受害者是不在嫌疑範圍之內的,大家第一反應就認定受害者是無辜的。但,這只是通常情況下而已。

開始我們也沒有懷疑過你,但是昨天我去你的馬車上給你把脈時,從你和徐側夫的對話中,發現了蛛絲馬跡。徐側夫說,你從來是不踫白粥的,這次卻硬是要嘗嘗。

長孫側夫你是右相的嫡次子,自小嬌生慣養,喝的粥都是加了燕窩的,不會踫這樣一點料都沒有的白粥是人之常情。所以,試問你一個從來不喝粥的人,為什麼會突然要和白粥,更何況這煮粥的條件這般簡陋,前兩天還曾听你嫌棄過這路上煮的湯粥等不干淨。」

「我……我忽然想吃了還不行嗎?」長孫煥然反駁,看上去有些強行解釋。

季琉末給了他一個‘你說這話有人信麼?’的眼神,「你只喝了兩口,很少的兩口,說明你是故意想讓自己中毒,又控制著量。除此之外,昨天還在你馬車上看到一個水袋,就是無蘭說的綁著紅色繩子的水袋,方才听無蘭說,我便想了起來。昨天畫竹要倒水給你喝,本來有兩個水袋放在一起,他開始沒有看,拿了跟無蘭掉過包的水袋,看到後就把它放到一旁,又拿了另一個。」

「這……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我們也不知道水袋里被掉了包啊,興許……興許都那個宮人做的……」

「這是不能說明什麼,這只能作為一個輔助事件,」凌沭道,「本王之所以會知道徐側夫讓無蘭把水袋扔了,其實是在徐側夫的馬車旁安排了人,同樣,也在長孫側夫馬車外安排了人。」

安排人夜里守著這事,剛才凌沭都跟大皇女坦白了,所以現在也不擔心什麼,「昨天夜里,巧的是,長孫側夫你也半夜醒了一次,不知道是身體不好,還是心虛,你對畫竹說,讓他趕緊找個機會把這個宮人給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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