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南風琳煩躁地「嘖」了一聲,然而似是破罐子破摔地放棄道,「哎呀想那麼多干嘛,干脆咱們就一心盯著戎瑞芙就是了,她要擺陣換陣總得下命令吧?她一跟下屬說話,咱們就接著盯跟她說過話的人的動向,然後隨時準備搞破壞。」
別說,有時候最簡單粗暴的也是最直接正確的,就不信她戎瑞芙可以不跟任何人說一句話而操控軍隊擺陣,除非北國的士兵都能接到她的腦電波!!
然而這完全不可能!
有時候,凌沭真的很想為南風琳的機智點個贊。
姐,你真棒!
南風琳:「行,那就這樣嘍,那什麼,九弟,你幫凌沭盯著點戎瑞芙。」
「好。」能夠為戰爭出一份力,南風羨自然義不容辭。
南風琳又道,「凌沭,你幫我盯著點全局。」
「好……」凌沭轉頭看她,這話听著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對吧。
南風羨質疑地看著他家天然呆六姐,「莫非你腦子也受傷了?她要盯著戎瑞芙,還要幫你看大局,兩只眼分開工作?」
「凌沭都答應了,你瞎操心什麼,」南風琳弟控又起,不太高興地說,但雙眼從未離開過戰場,「你該擔心的是你重傷的六姐還在這里堅強地指揮打仗!」
南風羨也忙將目光鎖定在遠處那個站在高台上的人身上,並不理他「重傷」有「堅強」的六姐。而南風琳最後語氣平淡道,「她做得到的。」
南風羨側頭看了看身邊的人,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的安心。
是啊,她不僅可以做到,還能做好。
凌沭忽略這兩人暫時沒多大營養的對話,直接插話道,「若要更好地準備破壞戎瑞芙的陣,人是萬萬不夠的,至少還得三萬兵馬。」
「這個簡單。」南風琳說,「我東月還有十萬大軍,而且你們南國不也帶了不少人來。」
凌沭:「這可不是一般的兵馬能勝任,最好是可以分成許多小隊,領隊的要有速度,更要敏銳。這樣才能在第一時間接收到我們的消息,並且帶人執行。」
「要求這麼高?」南風琳驚訝得像個農村人一臉「你們城里人真會玩」的表情。
凌沭繼續說,「左右中還需要三個統領人物,這三個人要更加地注意城樓上的旗幟,然後其它人再由她們領導。」
「行,都歸你安排吧。」南風琳默默把凌沭說的在腦子里過一遍,然後點點頭,兩手一攤,有種當甩手掌櫃的即視感。
凌沭看了一眼一直在那邊站著當木頭人的三王女凌繁,繼續和南風琳說,「左右中三個人,我想讓藍田、我五姐,還有三王女去。」
「听你的。」南風琳點頭,應了之後又想起什麼似的降低聲音問凌沭道,「你三姐?那個嗎?她行?」
怎麼這麼情不自禁地懷疑她的本事呢!
凌沭輕輕搖頭,「又不用她費腦子,行的。只是,估計不好搞,因為她不會听我的。」
「那你還要讓她去?」
「不听我的有什麼關系,她還敢不听你的嗎?!」
「難道……不敢嗎?」南風琳疑惑,凌沭肯定到,「借她八個膽子她也不敢在這里耍花招,相反,她可是要為你們東月立功的呢!」
立功?怎麼說?難道三王女以後還有什麼會需要東月的幫助嗎?
南風琳不解,而凌沭卻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凌繁想要皇位,大皇女很早就知道了,二王女也一直都知道,更凌繁是想借著自己爬上去,到時候再過河拆橋。
三王女以為沒有人知道她的野心,其實,只是她們都裝作不知道罷了。
所以,若讓三王女下戰場,她必然會盡全力,在她的生命沒有受危險的情況下,拼全力。
不過……
「我現在讓她干什麼她可不一定會願意。」凌沭說。
凌繁會願意听她才怪!
南風琳挑挑眉,「那我出面嘍。」
「那個,三王女殿下。」南風琳喊道。
三王女忙回應,「靖安王殿下可是有需要本王的地兒?」
「確實是,」南風琳一臉認真,「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想讓三王女幫忙,一會兒需要三王女殿下親自帶兵出戰,不知可否?」
听到親自出戰,凌繁沒有馬上答應,畢竟,她的命還是最重要的。
南風琳見她微微低頭,加把勁道,「這是此戰的關鍵,若三王女殿下幫助我東月得勝,那可就是我東月的大恩人了。」
東月國的大恩人。
這怎麼听怎麼誘惑,日後她若奪皇位,東月國可是個強大的後盾。畢竟大皇姐不娶九皇子了,二王姐又沒有那個資格跟她搶,凌沭娶了九皇子又怎樣?不過是個依靠大皇女過活的。
想著,凌繁立馬一臉正氣,大義凜然道,「靖安王言重了,此次本王便是奉旨來助東月一臂之力,這都是本王份內之事。」
南風琳笑眯眯點頭,「如此,甚好甚好。」
商量好對策,南風琳開始發號施令,「眾將听令!」
幾人齊聲道,「末將在!」
「三王女殿下,你領一萬兵馬趕往左翼支援,但要時刻注意本帥的指示,白旗為志,記住,破陣為主,支援為副。」
「得令。」
「五王女殿下,你領一萬兵馬往中間去,綠旗為志。」
「得令。」
「藍田,你帶領一萬兵馬往右翼支援,黑旗為志。」
「得令。」
「很好,拜托各位了。」最後這句南風琳鄭重地點了個頭,三人抱拳還了個禮,下城樓去。
南風琳轉身看著這硝煙彌漫的戰場,一如既往,語氣卻沒有波瀾地問了一句,「凌沭,你說我們會贏嗎?」
「會。」
凌沭不假思索地回答,盡管她心中猶豫,盡管她根本不知道拿什麼來打敗戎瑞芙,她還是這麼回答了。
「一定會贏的。」
然後,凌沭空出一只手,將身旁南風羨袖中稍顯冰涼的手牢牢牽住。
也許她並沒有那麼大義,在盡全力地為了東月的國家百姓而付出,她所做的,所擔憂的,都不過是因為手中的這個人,因為害怕他被搶走,怕他被一個那麼厲害的對*走。
所以,一定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