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姐傻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一雙眼楮直勾勾地盯著遙歌,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擦了擦口水,搓搓雙手朝遙歌靠近。
「小美人啊小美人,真是個美人兒啊。」
柳哥忙讓人去攔住她,「哎呀黃小姐,這個可不是館里的孩子,這是柳哥我的佷兒。」
柳哥的話讓遙歌暫時松了一口氣,好歹現在柳哥是護著他的。他攥緊衣袖,琢磨著面前的人要是再靠近他該往哪兒逃。
黃小姐不耐煩地要撥開擋著自己的人,雙眼就沒有從遙歌身上移開過。「佷兒?這里哪個不是你佷兒?」
「黃小姐,他真是我的佷兒。」柳哥試圖擋在遙歌前面。
黃小姐來了火,「管他是不是你佷兒,今兒老娘就要定他了,讓開。」
「黃小姐……」
「放肆!」遙歌實在是被這個黃小姐氣得不行,一時好似遙玉附體一般,竟然端起了架子,「你這魯莽之婦竟然如此出言不遜,奉勸你一句,趕緊消失,我便不與你計較。」
「喲呵,性子還蠻烈呀,」黃小姐搓搓下巴,一副猥瑣樣,「老娘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明兒就把你贖回去,不過,今天先讓你盡一下為人夫郎職責。」
見她如狼似虎,遙歌不禁後退一步,「我已經嫁人了。」
「什麼」
這一聲拔高的尖嗓子,除了柳哥還有誰。
他高翹著蘭花指指著遙歌,「你嫁過人了?」
「對。」
柳哥這才打量起他的裝束來,上好的衣料,簡單別致的款式,半斂著發絲,用一根木蘭簪固定。
他以為他最多只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沒想到竟然嫁人了,看來還不是正夫。
既然嫁人了,那就沒那麼有價值了。柳哥瞪了遙歌幾眼,竟然也不看著黃小姐了,反而揮手讓兩個下人跟他出去。
門被「砰」地關上,遙歌心就跟著顫了一下,現在,屋里就只有他和這個黃小姐了!
「嫁人就嫁人吧,老娘不嫌棄你。」
黃小姐捋捋袖子就往前走,遙歌後退兩步卻無處可逃。
「你要干什麼?」
「干什麼?」黃小姐一邊解衣裳一邊逼近,「自然是辦該辦的事了。」
遙歌環顧四周,硬著頭皮企圖往旁邊跑開,可是才跑了兩步就被黃小姐一把拉住。
「想跑?柳哥都不管你了,你以為你還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
「走開!」遙歌一手擋住她湊過來的腦袋,使勁想離她遠些。
黃小姐的靠近只會讓他感到惡心想吐。
「既然都嫁過人了,那一定知道怎麼伺候人了,別裝什麼貞烈,把你所有取悅妻君的手段都使出來給老娘看看。」
「走……開!」遙歌用盡全力推了她一把,還真把人給推開了。
「想跑?」黃小姐立馬追上去拉人,卻只拉到了他的衣袖,「呲啦」一聲把他的外衣給拉成了兩半。
遙歌早已嚇得慘白,一轉身腳勾到了桌腳,直接摔倒在地。
黃小姐扔掉手里的殘衣,yin笑,「這回你跑不了了吧?」
她一步一步走來,遙歌坐在地上挪著後退,直到黃小姐整個人將他籠罩,他一閉眼就打算咬舌自盡。
「啊」
忽然黃小姐一聲慘叫,殺豬一般。
遙歌睜開眼楮,就見黃小姐左手捂著右手,右手不斷地流著紅色的液體。
然後,一道人影從窗戶躍進來,素白的衣裳,烏黑的長發,以及清秀美麗的臉龐。
「遙歌,你沒事吧?」
「洛姑娘?」
遙歌有些愣地看著洛傾城將自己扶起,她一臉緊張地問自己有沒有出事。
遙歌搖搖頭表示沒事,又看了看黃小姐血流不止的右手,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手筋被挑了。
黃小姐疼得幾乎昏過去,跌坐在地上,嘴唇慘白干烈,滿身冷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你……割了她手筋?」
洛傾城冷冷地看了黃小姐一眼,轉向遙歌時語氣如常,「她撕了你的衣服。」
她一手撕了你的衣服我就割她一只手的手筋,要是傷害了你,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這樣的場景讓遙歌想起了當初在街上他險些被趙二小姐調戲的事,趙二小姐也是一手踫了他的衣裳,王女便挑了她的手筋。
那時的王女也是一襲白衣,和如今洛傾城倒挺像。
黃小姐似乎用盡力氣,終于喊了一句「來人啊!」出來。
柳哥和兩個下人破門而入,看著屋內的場景,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黃小姐那鮮紅的手讓他醒神,指著洛傾城道,「你是誰,竟然在此行凶!你可知道黃小姐是縣令大人的女兒。」
洛傾城把遙歌拉到身後,冷笑道,「那又如何?」
「我這柳香館也不是隨便什麼人能撒野的地方,」柳哥看她那無所畏懼的樣子,怒了,「來人啊。」
這一呼喊,門口一時多了好幾個人。
他一指洛傾城道,「拿下。」
所有人一窩蜂涌進來朝洛傾城奔去。
屋里有些小,不太展得開手腳,而她又要顧及遙歌,實在不好跟這些人浪費時間。
洛傾城一掌拍開面前的人,喊道,「住手。」
那一聲實在有魄力,屋里的人竟真的都停下來看著她。
洛傾城對柳哥道,「今天我就將人帶走了,你若識時務,就當我們都沒出現過,否則,你這柳香館,這輩子也別想開了。」
柳哥也是見過世面的,自然不是兩句話就能唬住的,正要反駁,洛傾城卻又對黃小姐道,「還有你,要想保住你母親的烏紗帽,今天的事就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不知道是洛傾城的表情太有壓迫感,還是黃小姐剛被她挑了手,竟然就傻傻地點頭了。
柳哥見黃小姐點頭了,就更瞧不起她了,覺得這人就是慫爆了,一臉嫌棄。
洛傾城見柳哥不太服氣,也不廢話了,從懷里掏出個銅牌子亮在他眼前。
柳哥不情願地看了一眼,頓時雙目睜大,表情都僵了。
洛傾城把銅牌子一收,拉著遙歌就要走。
屋里的人忙讓開一條通往門口的道,誰知洛傾城卻領著人往她來時的窗戶走了。
別人不明白,遙歌倒是挺感謝她的,要是他出現在這種地方被人看見,污了自己的清譽不要緊,連累了王女的名聲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