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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最不受寵

凌沭決定「醒來」時,青衣正守在床邊,見她睜眼,俊俏的面容上滿是驚喜。

「王女,您可算醒了。」

「嗯,水。」凌沭淡淡一應。

見她如此冷靜,青衣一愣,忙倒了杯水過來,服侍她喝下。

凌沭半靠在青衣懷里,邊喝著水邊偷偷打量他,果然如聲音那般令人舒心。其實她兩天前就醒了,發現自己居然穿越了,還是女尊天下。

她本是21世紀的大學生,去博物館參觀,就因為趁著沒人的時候踫了那條「七寶瓔珞」一下,就穿越了。

身體的主人叫凌沭,是這南國女皇陛下的第七個女兒,封號「幽王」。

說到這個幽王殿下,凌沭有股淡淡的憂桑。

凌元女皇有八個女兒,大皇女是王儲,除了八女兒還小,其他女兒都封了王送出宮去。她最不喜愛的便是凌沭。

首先,凌沭是她與一個江湖男子一夜雨露之恩留下的。

其次,凌沭除了皮囊好些,都十七了還文不成武不就,簡直是個廢物。最後,她不知為何就是覺得這個女兒太多余,連賜封號時也是因為正批奏折,里面有個幽字,就賜了。

這個王女做人該有多失敗!

凌沭深知自己這個肉身有多不招人待見,昏迷這幾日也有其他王女來看她,但都是嘲笑來的。

這廂水才剛喝完,有下人在門外稟報說五王女凌羽來看望。

「王女,您要見五王女嗎?還是奴才讓人回……」青衣說到一半,便被凌沭打斷,「沒事,見見吧。」

「是。」青衣有些擔憂她的身體還太虛弱,凌沭擺手讓他去迎人。

從這幾日青衣總是衣不解帶地守在她床邊來看,這個「凌沭」還是有點福氣的,至少有青衣這個貼心且衷心的人陪在身旁。

凌羽是何種人凌沭暫且不知,來嘲笑還是探病的也沒個準兒,只能先以不變應萬變。

五王女長得挺好,有些英氣,想來是較為颯爽的女子。

坐定後,她問道,「七妹醒了?身體還好嗎?今後記得離太液池遠些。」

凌羽這話說的直白,因為真正的凌沭就是前日在宮宴中不小心掉下太液池淹死的。

這得多衰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說到不小心,凌沭有些不信,傳聞是她酒醉調戲一官家公子,那公子不從,二人揪扯間凌沭就不小心掉下去了。

但是凌沭發現她腳踝處有點紅腫,像是被什麼暗器打到,所以這必是暗害而非「不小心」。

看凌羽眼中的正直之氣,雖不知是虛情還是真意,凌沭還是點了點頭,暫定五王女為好人,「嗯,會的。謝謝五姐關懷。」

五王女雖有些訝異凌沭的淡然,但沒有表現出來,也不多廢話,囑咐青衣好好照顧她便走了。

「青衣,給我講講其他人吧,我失憶了。」

「王女?」青衣滿目驚愕,她竟然失憶了,莫怪他覺得王女比平時冷靜了不少,若是以前凌沭有個什麼病,定然大呼小叫,砸七砸八還罵御醫。

稍許平復,青衣細細為她道來。

女皇凌元是個嚴君,滿朝文武對她又怕又服。

大皇女凌越的父親是已故的永德正皇夫,凌越多是個威儀與仁和並存之人,對待眾姐妹不會偏袒,大家都挺尊重她。

二王女凌柊,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在政治上也很有主見。

三王女凌繁,是個盛氣凌人的主,四王女凌鈺,總以三王女馬首是瞻。兩人的父親是表兄弟。

五王女凌羽,性情直爽,十分尊重大皇女。六王女凌音,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但心眼好。

最後便是八皇女凌無雙,今年才十歲,是如今的後宮之主皇貴夫所出。

「那我呢?」凌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名聲也不好,但就是想看看青衣的心。

「王女您雖不得人心,但在青衣心中您是個好人。」

「好人?我對你好嗎?」凌沭有些想笑。

「青衣已經滿足了。」

「好吧。」凌沭聳聳肩,她可是清楚地記得昨日還在昏迷時,三王女過來看她,還叫青衣隨她回三王府,看來以前的凌沭對青衣並不咋滴。

「青衣,你多大?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奴才二十了,伺候您十年了。」

「哦,」凌沭點點頭,在南國男子二十還未嫁不是身體有疾就是家中有喪,看來青衣算是被凌沭耽誤了。

「對了,失憶這事兒,別跟任何人提起。」

「奴才明白。」

「還有,以後要說‘我’,不許說奴才。」

「這……」青衣又驚又為難。

「好吧我退讓一步,在我面前別喊奴才,行嗎?」凌沭瞪著他。青衣只好屈服在惡勢力下。

「王女,還有一件事。」青衣有些支吾。

「什麼事?」凌沭靠在床邊悠閑地听著。

「前日女皇陛下把方侍郎的三公子遙歌賜給您為側夫,成親的日子定在十日後。」

「什麼?」凌沭一個不穩從床上栽下來,若不是青衣反應快扶住她,必定摔個四仰八叉。

遙歌就是那個凌沭在宮宴上調戲的男子。青衣說當時所有人都看見凌沭對遙歌又摟又模,侍郎大人要遙歌以死明志,女皇只得將他賜婚給凌沭。

後來听說遙歌是個典型的大家閨男,看來是個好拿捏的,凌沭就沒放在心上了。娶就娶嘍,到了王府里,好吃好喝養著就行。

雖然凌沭不受寵,但錢還是不缺滴!

第二日,凌沭一醒來看見的就是青衣。

「王女,您醒了?奴才……」

「嗯?」凌沭一瞪,青衣立即改口,「我伺候您起來。」

「嗯。」凌沭點頭,坐起來正要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感覺,就見青衣跪在床前,伸手要解她的里衣。

「呀!」凌沭緊揪著衣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縮到床角,一臉驚嚇。但青衣嚇的不比她輕,忙磕頭,「王女息怒,是不是奴才做的不好……」

凌沭才反應過來,這是女尊啊女尊啊,青衣伺候她是應該的。可是她里面只有一件肚兜啊,這不是看光了麼!一看青衣那惶恐的模樣,凌沭又不忍心。

「你快起來,我沒怪你,只是……不習慣。」

青衣站起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府里有侍女嗎?」凌沭問。

「侍女?都是侍男啊,只有女護院……」

「呃……算了,這樣吧,你把衣服給我,然後轉過去,我自己來。」

青衣怕惹她不悅,便把衣服放在床上,背過身去。

古代的衣服就是繁雜,搞了半天凌沭也沒弄清楚哪件是哪件,穿里還是穿外,只得喊青衣轉過來。

「我忘了怎麼穿了。」凌沭頗尷尬。

「還是我來吧。」青衣說著又要去解她的衣裳,凌沭忙道,「要不你把眼楮閉上?」

青衣點頭,閉上眼,模索著解開她的衣襟,又拿起衣裳熟捻地為她穿上,冰涼的指尖不小心踫到她的肌膚,凌沭一抖。待里衣帶子綁好青衣才睜開眼,繼續為她穿衣,卻見凌沭低著頭,雙頰泛紅。

「王女,您怎麼了?莫不是傷風未愈?」青衣關切道。

「呃……沒事。」凌沭擺擺手,總不能跟他說她是因為害羞吧!

「今天天氣不錯,帶上錢,我們出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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