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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跟兩小屁孩較勁

卡拉高喊一聲,人便直接撲到了孟宜軒身上,背上生生受了夜留香一掌,好在簫笙及時攔住了夜留香打下來的一掌,原本十分的掌力,落在卡拉身上倒是削減了幾分,不過卡拉還是受了傷。

「啊!」卡拉不由低呼了聲,整個人幾乎都直接掛在了孟宜軒身上。

孟宜軒扶著卡拉有些憂心的道「這位小兄弟,你可還好?」

「我……」望著孟宜軒近在咫尺的關心,卡拉覺得這一掌受的當真是太值了,心里有些糾結此時要不要裝裝柔軟或是扮扮可憐,她記得她看的大周話本上才子佳人邂逅,佳人們都是柔柔弱弱博得同情的,雖然那些個話本有大半的字她都是連蒙帶猜的,可最後的大團圓她倒是看懂了的。

「我好疼,啊!公子!我是不是快死了!」卡拉斟酌之後,還是覺得扮扮柔弱實在,可行!忙一臉痛苦的道。

孟宜軒臉色馬上黑了,有些憤怒的望向夜留香「姓夜的,你好歹也算得上一江湖高手,竟然對小生出如此狠手,還有沒有點道義了?」

簫笙也趕忙拿著折扇指著夜留香的鼻子道「對!你這姓夜的實在欺人太甚,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孟公子你幫忙照顧我這小兄弟,這姓夜的,本王替你收拾了!」

「安王爺……」

孟宜軒剛想說話,懷中的卡拉立馬一臉痛苦狀的打岔道「孟公子,我好生難受,孟公子我是不是快,死了……」

孟宜軒只好安撫道「小兄弟不會有事,小生這便帶你去尋大夫!」又轉頭同孟九道「快去安排馬車!」

簫笙給夜留香使了個眼色,夜留香會意,兩人雖交了手,卻不多時都打出了枕夢樓,出了眾人視線後,兩人立在了飛花湖畔。

見夜留香依舊一臉不忿,簫笙打了打手上的玉骨扇,勸道「差不多得了,你還真想把人打死了,孟品凡可不是泛泛之輩,你要弄死他兒子,你這輩子也別想安生了,為了個女人至于嘛!我請你來,你讓你來給我幫忙的,不是幫倒忙的!」

「你懂個屁,那小子就是欠收拾!」夜留香似乎還真氣頭上。

「是我屁都不懂,你最懂!不過你放心,經今晚之事,孟宜軒不會再與你爭那女人的!」簫笙倒是說得瀟灑又肯定。

夜留香有些疑惑的望向簫笙「你如何這般肯定?」

「你沒看出剛剛替孟宜軒挺身而出的那小兄弟,是個女子?」

夜留香略一回想了下,突然豁然開朗「她便是卡拉公主?」

「然也!」

夜留香又不解了「可她為何要替孟宜軒出頭?」

簫笙用玉骨扇打了下夜留香的肩膀「你傻啊!一個女子能為一個男子這般奮不顧身,自然是看上了!」

夜留香顯然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卡拉不是要嫁給簫笙嘛!怎麼就能看上孟宜軒了,而這個與孟宜軒和他爭小白又有什麼關系,他表示頭腦不夠用。

簫笙無奈的瞥了眼夜留香「說你傻,你還真不用腦子了!只有卡拉和孟宜軒在一起了,咱兩的問題不都解決了嗎?」

「可,這有可能嗎?」夜留香還是有些懷疑,事情若是這般簡單,簫笙何苦讓他陪著演了今晚這一出。

「今晚之前難說,今晚之後嘛!」簫笙一笑「一切皆有可能!」

想來如今孟宜軒應該帶著卡拉去尋醫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夜,他絕對有理由去請他家父皇為兩人賜婚的,今晚當真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夜晚啊!他簫笙,真是太喜歡給人牽紅線了!

已然過了午夜棲霞院里的燈火依然亮著。

羅氏坐在羅漢床上有意無意翻著一本賬冊,梅香給羅氏披了件披風,提醒道「夫人別看了,都子時了,再看眼楮可受不了,侯爺怕是又去換防了,今晚怕是又回不來了,您先歇著吧!」

羅氏嘆了聲放下了手里的賬冊「年底一貫是侯爺最忙的時候,我也不全是為了等他!最近我這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靜丫頭都走了好些時日了卻是一點音信全無,我這心里總懸著,實在也是無法安眠!」

「小姐身邊有侯爺安排的暗衛,不會有事的,小姐難得出去一趟,四處逛逛許是有原因的,夫人

您就別操心了!」梅香又道。

「夫人還沒睡呢!」一身甲冑的寒山突然走了進來,一身風塵攜著冷風,室內突然多了幾分寒涼。

「侯爺可算是回來了,夫人就是不睡,奴婢怎麼都勸不了!」梅香接過寒山手里的頭盔笑著道。

寒山有些心疼的望向羅氏「不是讓你別等了,接近年關各地布防都需謹慎,晚間更是忙碌,時有通宵亦是正常,你可不許再等了!」

羅氏邊幫寒山解甲邊道「我也不都是為了等你靜丫頭一個人獨自出門,我這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也委實睡不著!」

「你們女人就是愛瞎操心,我安排的暗衛,難不成你還信不過?」寒山一臉無奈的望著羅氏。

羅氏一笑「是!是我瞎操心!」

寒山又是哈哈一笑,順道在羅氏臉上揩了油,引得羅氏不由嗔怪的瞪了寒山一眼,梅香也不禁低眉偷笑,氣氛顯然很和諧。

換好衣袍,寒山坐在床榻邊突然又同羅氏道「夫人,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庵中清苦,雲瑤與風輕總不好一直在庵中待著,不若過幾日,你差人去將她們接回來吧!」

羅氏此時正坐在梳妝台前由梅香幫著卸發髻,一听寒山這話,羅氏理青絲的手莫名一僵,聲音平和「怎麼今日突然想起同我說這事了?」

「今日換防路過慶豐山,我便順道去了趟庵里,見了風輕沒見著雲瑤,听風輕說雲瑤倒是清瘦了許多,她為你祈福總不好真讓她一直待在庵中受苦吧!風輕說庵中佛經也繡得差不多了,既然她們兩待在庵中無事,不若就讓她們回來吧!」

羅氏望著銅鏡中自己看著還算年輕的面容,不知為何此刻的她竟覺得自己似乎蒼老了許多,沉默了有一會兒,羅氏方才笑著道「好!我會安排的!」

榜頭山如今的夫子是個年過古稀頭發花白的老先生,姓曾,所有人見了他都會恭恭敬敬的喊一聲曾夫子。

學堂是個兩進的院子,一進了院子便能听到孩童們嬉戲歡笑的聲音,沒錯,是嬉戲歡笑而並非朗朗讀書聲。

寒歲靜和秦驚天剛走到教室門口,迎頭便險些讓一個彈弓給打到了,好在兩人身手還算敏捷,略一側身便給躲過了。

肇事者一見秦驚天便撒開丫子乖乖坐到書案前,一副認真听課的形容。

「西西,你又淘氣了?」秦驚天望著灰色襖子的西西聲音嚴肅了幾分。

寒歲靜抬眼望去,不就是昨天拔了她睫毛又踩了她一腳的那小屁孩嘛,旁邊與他坐一起的可不就是那個喚東東的藍色襖子的小男孩嘛。

一見到秦驚天來了,剛剛還亂做一團的教室,此時倒是安靜了許多,所有孩子的目光都落在了秦驚天和寒歲靜的身上。

高堂之上白發曾夫子從寒歲靜和秦驚天出現到現在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跪坐著,頭低垂著,雙目緊閉著,偶爾還能听到略重的呼吸聲,睡著了!

西西馬上否認道「夫子教我們睡覺,我們學不會,只好學點別的!」

「哦!那你學了什麼,就學了打彈弓了?」秦驚天最後的聲音有點大了,卻是沒把西西這個小家伙嚇到,反而把正在會周公的曾夫子給吵醒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晨宿列張……」曾夫子搖頭晃腦之時才看到了立在門口的寒歲靜和秦驚天,這才趕忙起身打招呼道「老朽見過秦大當家的,這位小公子是?」

「在下寒五,見過曾夫子!」

對于老者還是個受禮的老者寒歲靜說話的口氣倒也客氣,這可算是寒歲靜入寨以來,第一個看著還算正常的人了,當然剛剛高堂上呼呼大睡那一幕大可忽略不計。

「幸會!幸會!原你便是秦大當家請來的夫子,讓寒夫子見笑了,老朽年事已高,精力不足,教這些孩子委實有些力不從心了!」曾夫子又是一禮道。

「受教于人,孜孜不倦,曾夫子讓人佩服!」寒歲靜道。

「慚愧!慚愧!」曾夫子又道。

「寨子里識文斷字的並不多,所以才讓曾夫子這般勞累,你的到來是救贖!」秦驚天望著寒歲靜道。

「我實則才疏學

淺,實在是無法擔此重任,大胡子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寒歲靜還是說得實在,識文斷字的少不代表沒有,她看秦驚天本人雖然匪氣了點,但說話做事倒也頗有章法,她就不信秦驚天是睜眼瞎,教教這些孩子背背千字文之類的絕對不在話下。

「頭!」之前在客棧前被秦驚天安排去驗貨的褐衣漢子一把沖到了秦驚天跟前道,低聲湊到秦驚天耳畔道「有人闖了陣,剛剛被拿下了!」

秦驚天皺了下眉頭「帶我去看看!」走出去兩步忙又轉頭同寒歲靜道「你就幫著曾夫子帶帶這群孩子,我一會兒便回來!」

寒歲靜卻是將臉轉向了一邊,似乎沒停到秦驚天的話一般。

秦驚天也不在意,望了眼躲在暗處的姑娘們扯了下嘴角,徑直出了學堂。

秦驚天一周,那些原本躲在暗處偷眼瞧著寒歲靜的姑娘們個個蜂擁而上,幾乎將整個學堂門口都給堵得亮堂堂的。

「寒夫子,小女子不懂這字怎麼念,你教教小女子吧!」

「寒夫子,這是我繡的荷包!送給你了!」

「寒夫子,你看看人家今日穿的衣服好看不?」

「寒夫子……」

寒歲靜幾乎被一群姑娘們圍得喘不過氣來了,心里有種想法,她好想留絡腮啊!

曾夫子搖了搖頭,徑直進了教室,又開始念起了千字文。

「西西,你要是寒夫子你選誰啊?」東東趴在窗欞上,望著門口的脂粉飄香,小臉上滿是疑惑。

「我選秦叔叔,這些個女人啊!實在氏太丟我們寨子的臉了!」西西開始小大人似的搖頭晃腦。

「嗯!你說得有理,不過你說,寒夫子被這麼多女人圍著,什麼時候才能月兌身呢?」東東又問道,

「他要聰明一點應該很快,若是笨點,估模只能等死!」

「那你說他到底是聰明還是笨呢?」

「長得倒是挺聰明的,不過我看他腦子倒是不太好使!」

「為什麼?」

「你傻!我們拔了她睫毛她居然沒找我們算賬,不是腦子不好使是什麼?」

東東也是一臉小大人的模樣「你這一說,還真有點道理!」

「啊!我的耳朵!」西西突然一聲尖叫。

「誰腦子不好使了,臭小子!」寒歲靜提著西西的的左耳朵,目光炯炯的問道。

「寒夫子,你不是在那堆女人堆里嗎?」東東見莫名出現的身後的寒歲靜,突然也覺得耳朵有些疼,趕忙捂著自己的耳朵道。

「沒辦法,我腦子很好使!」寒歲靜將西西揪到跟前又接著道「小東西,今日小爺我便給你上一課,千萬不要在人背後嚼舌根,否則,會有報應的!」

「疼!疼!輕點!」西西哀叫著拍打著寒歲靜的手,目光卻是賊溜溜的落在了門口那一堆女人身上,靈機一動,忙大喊道「各位姐姐,寒夫子在這呢!在這,在這!」

西西這小滑頭這一呼聲一起,那些個推搡得不行的姑娘們,立馬沖進了教室,眼見剛剛的圍擁又要上演。

寒歲靜捏了下西西的臉皮,警告似的瞪了眼西西方才跳窗跑了出去。

也不知在寨子里跑了多久,直到背後再也听不到追趕的腳步聲,寒歲靜方才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寨子里的女人實在太可怕了,看來日後要避開這些人,要麼隨時隨地帶著秦驚天,要麼趕緊走人,可她絕對是打不過秦驚天的,這可如何是好?

「給!擦擦吧!」一方雪白的帕子遞到了寒歲靜的面前,一個柔美得仿若仙音的女聲傳進了寒歲靜的耳中。

寒歲靜一個激靈趕忙抬腳又要跑,卻在見到女子的樣貌後頓住了,

白衣雪色狐皮披風下依然是一身雪白衣裙,青絲婉約直到腰間,頭上一個小髻簪了一朵白絹花,五官小巧而精致,望著寒歲靜的目光純粹里帶了幾分善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見到這麼個氣質文雅的女子,寒歲靜的第一感覺是,這娘八成是秦驚天從哪個大家世族里擄來的世家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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