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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尷尬,甚尷尬!

寒歲靜望了眼捂著傷口的手,心里暗罵了句霽雲的狠毒,傷口流出來的血是黑的,飛鏢上很顯然被浸了毒。她必須先找到解藥。

想到這,寒歲靜便往霽雲妾氏楊氏的玲瓏閣奔去。  她走得很小心生怕血滴落在地,因此飛鏢一直沒敢拔出來。

如今中秋,院里的小姐太太都去了燈樓,原本像楊氏這樣的姨娘是沒資格同去的。

可霽雲寵著,楊氏自個也爭氣,生的唯一一個兒子霽明光年紀輕輕的便中了舉人,很是為二房爭了光,霽雲便讓朱氏帶著一道去了燈樓。

如今的玲瓏閣里,只有一個支著頭靠坐在桌邊昏昏欲睡的青衣小丫頭。

寒歲靜進了玲瓏閣,直接便將小丫頭打昏了,幾步奔到了楊氏的內室,在楊氏的妝台上一陣翻找,眼角余光,瞥到身後不遠處似乎站了個人,她嚇了一跳,就要回身給那人一腳。

卻听身後那人用溫潤的聲音道「別慌,是我!」

寒歲靜手頓了下,才轉身望著藍衫玉樹的霽月,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剛剛的舉動,霽月不會以為她是闖進府的竊賊吧!

「過來坐,我幫你找!」

霽月溫潤的手將寒歲靜拉到一旁的床邊坐下,才自個走到妝台前,很是從容的抽出了妝台邊上一個很不起眼的小抽屜,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小瓷瓶。

寒歲靜看著霽月拿著瓷瓶來到了她的跟前,將瓷瓶中的藥丸倒了一粒遞給寒歲靜。

寒歲靜接過藥丸,一把吞了下去。見霽月居高臨下望著她,寒歲靜覺得自己很心虛,不自覺又吞咽了下,才道

「今晚之事,我……」

院外突然傳來一個女子低低柔柔的嗓音

「真掃興,難得今年有機會出去看看燈會了,卻遇上了突厥人這麼一出,晦氣!啊!要死了,誰啊,這……怎麼躺地上?」

「姨娘,好像是青黛那丫頭!」

「怎麼辦?」寒歲靜一把站了起來,望著霽月,低聲問道,顯然是楊氏回來了。

霽月握著瓷瓶的手一緊,迅速將瓷瓶放回抽屜里。攬著寒歲靜的腰,飛身一躍,兩人便高高坐在房梁之上。

寒歲靜手上有傷,只能一手死死抓著霽月胸口的衣襟。霽月放在寒歲靜腰間的手也不曾松開,兩人緊挨著坐著,幾乎呼吸相聞。

寒歲靜此刻也不覺得手臂疼了,聞著霽月身上若隱若現的檀木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霽月卻是一心望著房梁下的情況,對寒歲靜的反常一點不曾察覺。

楊氏一身玫紅的海棠花褙子配一條水紅色香裙用一條月白繡花腰帶束著,梳著單螺髻,看起來窈窕明媚。

楊氏進了房門便直接靠坐在了美人榻上,一個粉衣丫鬟趕忙跪在了她身前,給她捶腿。

青黛有些局促的走到楊氏跟前,跪地俯首道「姨娘,奴婢也不知如何便睡著了,好似是被什麼撞了下,姨娘恕罪!」

「你平日就是懶的,我都懶得說你,這會兒倒還推到了他人頭上了。怎麼,莫不是咱府上來了竊賊,盜竊不成順道還傷了你個小丫頭了?」楊氏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手上的丹蔻,懶懶的說道。

「奴婢……」青黛奴婢了許久也不知該怎麼解釋,只能眼巴巴的跪著,她平時是懶散了些,可剛剛她說的也是實話,姨娘不信她,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沒個機靈的,行了,跪安吧!」楊氏很無奈的揮了揮手,讓青黛退了出去。

紅櫻從外頭匆匆走了進來,手里端著的茶水都有些不穩,來到楊氏身邊很是不安的道

「姨娘,奴婢剛听說二爺院里來了刺客,這會兒正整個

府里搜著呢!」

「什麼!」楊氏突然從榻上坐了起來,粉衣丫鬟乖乖立在了一邊。

「二爺可還安好?」楊氏明顯有些擔憂的問道。

「二爺無礙,不過那刺客听說是受傷了,往文雅院和清檀院里去了!」紅櫻給楊氏沏了杯茶讓楊氏握在了手中,柔聲回道。

「二爺無礙便好,看來青黛那丫頭倒是沒說謊,不過刺客為何要打暈青黛?」

楊氏似乎有些出神的想了一會兒,才焦急的吩咐紅櫻道「快,去看看我妝台邊櫃上二爺給的解藥可還在?」

紅櫻不敢停留,應了聲是,便進了內室,在妝台上尋到了瓷瓶,拿出瓷瓶時發現妝台上的物件明顯有些亂,有人翻找過?她心里一驚,不敢多耽誤,拿著瓷瓶便出了內室。

「姨娘,瓷瓶還在,就是不知里頭的藥可有動過?」紅櫻將瓷瓶遞給楊氏道。

寒歲靜望了眼霽月,很是緊張,抓著霽月衣襟的手不自覺又糾緊了。

霽月只覺得胸前一痛,低眉正瞧見寒歲靜像個孩子似的死死抓著他的衣襟,一臉緊張的望著他,像是再問「怎麼辦,被發現!」

這感覺,霽月思考了會兒,像是小時候他和簫笙,鄭風清在宮里一起玩躲貓貓,快被鄭風清找到時,他抓著簫笙的手,一臉緊張的問簫笙

「六皇子,怎麼辦,要被找到了?」

「霽月不怕,一會兒我跑出去,你再找地方躲起來,風清絕對尋不到你!」

霽月記得當時簫笙回答得很是大義凜然,小小又稚氣的臉印著陽光,讓他覺得分外溫暖,而實際上簫笙可還比他小了兩三歲。小時候有簫笙護著他,如今換他護著面前這個縴瘦的少年嗎?

霽月覺得,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于是給了寒歲靜一個溫和的微笑,見寒歲靜明顯愣了下,他的嘴角不自覺又上揚了幾分。

楊氏打開瓷瓶,倒出了里面幾顆藥丸,眼眸馬上便陰暗了。少了一顆,這事太不尋常了,誰會知曉她這邊有解藥,竟能這般輕而易舉的便尋到了。

紅櫻又湊近楊氏跟前,低聲道「姨娘,妝台上的物件有被動過的痕跡,但一樣不少!」

「嬌嬌!」一個清朗中帶了絲陰柔的男聲後,霽雲一身玄色袍子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靠著楊氏的美人榻坐著,一雙桃花眼望著楊氏滿眼柔情。

霽雲明顯心情是很好的,太子讓他安排晚上突厥人之事時,他心里其實是很不願意的。不說別的,光是一條勾結突厥人謀害大周子民這一條罪也夠他寢食難安的。不管有沒有查出來,對于太子,這都是他霽雲一個很大的把柄。

他投靠太子無非是想謀個前程,可從未想過搭上性命的,不過如今好了,突厥人死光了,听說在寒山的護衛下,百姓雖受了驚卻無一人枉死,這樣的結果他倒是樂見其成。

回了府,雖然出了刺客一事,可那刺客中了他的飛鏢,就算讓他逃了,怕也是沒命在了。霽雲心里,自然是歡喜的。

「二爺來了!」楊氏將瓷瓶遞給一旁的紅櫻,嬌笑著就要站起來,卻被霽雲一把拉進了懷里,旁邊的紅櫻早已見怪不怪。

霽雲見紅櫻手里拿著的瓷瓶,似乎正是他給楊氏備的解藥,忙問道

「你拿解藥做什麼?」霽雲想到了晚上刺客的事,臉色明顯便不好了。

楊氏示意了紅櫻一下,紅櫻會意將瓷瓶放在旁邊的榻幾上帶著其他幾位婢女便退了下去。

「二爺!」楊氏柔柔喚了聲,拿過瓷瓶珍而重之的擦拭著,語氣是說不出的柔婉動人

「當初婢妾把玩您的飛鏢不小心被您的飛鏢傷了手指,您愛重婢妾便賞了這個瓷瓶

與婢妾,婢妾當真是萬分感念。可是此事,婢妾不曾與外人言說,如何刺客會尋到婢妾此處偷了解藥?」

霽雲攬著楊氏的手一緊「你說什麼?刺客在你這盜了解藥!」

「婢妾的妝台明顯被人翻動過,一應貴重物品皆無損失,唯獨丟了一顆解藥。整瓶解藥放在抽屜里,完好如初,若非婢妾打開瓷瓶查看,委實是發現不了解藥已然丟了一顆!」楊氏仰著頭望著霽雲,嬌俏的臉上滿是不解。

「知曉你手上有藥的除了你院中之人,還有誰?」霽雲蹙眉問道。

楊氏搖了搖頭「除了你我,便是貼身的幾個丫頭,她們對我倒是忠心,應是做不得這般背主的勾當!」

霽雲很是費解,這樣看來倒是很有可能是府中人,那這事便有些不妙了,若是只是看到他黑衣出現倒還好,可若是知曉了他親自設計了突厥人之事,那他就完了。

霽月也不禁低頭望了眼寒歲靜,他心里也一直有疑惑,寒歲靜是如何知曉楊氏這里有解藥的,而且在寒歲靜出了桂樟院後他便一直跟著,他看得分明,寒歲靜對霽府似乎很是熟悉!

「二爺,此人很可能是我們府中之人!」楊氏靠著霽雲胸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霽雲眼光明顯又陰柔了幾分,他想到了黑影離開的方向,突然無所謂的大笑了下「哼!自己人那倒也好辦,收拾起來倒也費不了多大的勁!」

寒歲靜不由抬頭望了眼霽月,眼中的關切之情,溢于言表,她突然有些想明白了前世一些想不明白的事了,加上晚上這一出,她怕是無意間替霽月惹了麻煩。

霽月放在寒歲靜腰間的手緊了緊,意思很明白,他不願寒歲靜替他擔心,只要知曉了對方的動機,一切倒也好辦,怕只怕,一無所知,

霽月眸中有了一種寒歲靜看不懂的晦暗,寒歲靜有了一會兒的愣神,這個男子她前後愛了他兩輩子,她真的不想他有事,哪怕他最後不屬于她。

「啊!二爺,婢妾先替您更衣,啊!」

楊氏已然被霽雲壓在美人榻上了,霽雲眼中有怒氣,心中有壓抑,對楊氏的動作便不如以往溫柔,他幾乎是粗暴的一把扯開了楊氏的衣衫,楊氏有些無措。

寒歲靜臉已然羞得通紅,好在她如今的膚色暗沉又躲在房梁之上,光線昏暗看得並不分明。

前世因霽玉身子不好,寒歲靜和霽玉根本不曾圓房,兩人也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這些事對于她這個從未經人事的女子來說,當真是尷尬得不行,何況邊上還坐著心上人,寒歲靜死的心都有了,心里幾乎把霽雲罵了個體無完膚。

霽月也有些尷尬,很是識趣的別開了眼,心里只道霽雲和楊氏能早些結束。

可霽雲今晚像是有發泄不完的**一般,將楊氏壓在榻上一番折騰還不夠,抱著楊氏回了架子床上又是一番折騰,引得架子床一陣輕晃。

楊氏嬌呼著,叫喊著,霽雲卻始終不為所動,楊氏只好由著霽雲無休止的折騰,簡直一場幾近瘋狂的活。

寒歲靜面紅耳赤的同時,突然有些同情楊氏了,這番毫無憐惜的糾纏,哪有半分情分與寵愛,根本只是霽雲的泄**工具而已。

霽月卻有些慶幸,好在他們如今是躲的房梁之上,中間還有幾根梁柱擋著,否則以楊氏如今的姿勢,怕是很容易就被發現了。

直到夜半三更過,霽雲和楊氏才終于消停了,喚了婢女備了水,兩人沐浴過後才雙雙上床安寢。

寒歲靜從一開始的面紅耳赤听到後面的昏昏欲睡,若非霽月敲了下她的腦袋,她真覺得她有可能會在房梁之上就此睡上一夜。

直到確認連屋外的僕從們也都開始打瞌睡了,霽月才帶著寒歲靜飛身出了玲瓏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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