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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上面吐血下面失禁,狼狽至極的暈倒在床上。

沈嬤嬤跪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顫抖,她听到了段如瑕和老夫人說的每一句話,她也完全猜到了,段如瑕根本就不尊敬老夫人,她不僅恨老夫人,還恨著段府,恨著段家的所有人!

可為何她要讓自己知道這些事?

沈嬤嬤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心如死灰的垂著腦袋,心中不斷猜測著,段如瑕是不是準備殺她滅口。

段如瑕看著老夫人氣暈過去,喉間迸出一聲輕蔑的冷笑。

她朝著沈嬤嬤走去,從她手里取出手爐暖了暖自己冰涼的手,往門外走了幾步,見沈嬤嬤依舊跪在那里自憐自艾,段如瑕不悅的眯了眯眸,「愣在那兒做什麼?跟上來。」

沈嬤嬤倒吸一口涼氣,心想著三小姐現在不殺她,沒準是還沒拿準主意,若是她現在麻利一點,把不成能躲過一劫呢。如此想著,她立即從原地站了起來,將架子上的披風拿起幫段如瑕系上。

出門前,沈嬤嬤遙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老夫人,咬了咬後槽牙。

段如瑕並未離開靜閣,沈嬤嬤跟著她順勢來到了一旁的小屋,站在院子里的清荷也一並跟了上來,沈嬤嬤剛進房門,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三小姐饒命!老奴方才什麼也沒听到,三小姐饒命。」

段如瑕居高臨下的望著沈嬤嬤,嘴角揚了揚,沈嬤嬤看來也並非如她所想的,對老夫人那般衷心,這種人用起來也較好控制,日後由她‘照料’老夫人,效果會比她往日想的也要好。

「嬤嬤放心,我並非要殺你。」段如瑕抬眸給了清荷一個眼神,清荷會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和證據,將當初的事情抖露了出來,沈嬤嬤听得瞠目結舌,第一個反應就是段如瑕在唬她。

可是放在手里的證據,和清荷後面帶來的熟悉的老者,無疑說明,現在躺在隔壁的那個老人,年輕時僅僅為了一個可能,就狠心的殺了她的母親,還用花言巧語欺騙她的現在!

沈嬤嬤對老夫人並非那麼衷心,這也表明,在對段如瑕的恐懼和當初的殺母之仇的雙重壓迫之下,她對老夫人的那一絲同情消失殆盡,沈嬤嬤跌坐在地,淚流滿面。

段如瑕示意清荷和老者離開,望著癱倒在地顯然還沒回過神來的沈嬤嬤,嘆了口氣道︰「沈嬤嬤,我心知你對她也有過衷心之時,可我不管你看到了那些往日之事到底是什麼想法,我希望你日後衷心之人,唯有我一個!」

沈嬤嬤抹了把眼淚,她年紀不小了,活到現在,知道往日的事,她報仇的心其實也並不強烈了,憑心而論,若是在老夫人健在,段如瑕落魄之時,沈嬤嬤得知當初之事,為了活命,她會把這件事咽在肚子里。

可在現在的情況下,她願意站在段如瑕這一邊。沈嬤嬤眯了眯眸,跪在地上,「老奴多謝三小姐將往日之事告知,日後老奴對三小姐唯命是從,在所不辭。」

……

經那一日後,老夫人的病情和處境更加難堪,靜閣的下人幾乎都被散了個干淨,只剩下沈嬤嬤和幾個段如瑕的人留在那里,府醫在給老夫人診斷的這段時間,和沈嬤嬤處出了感情,听說了沈嬤嬤以前的事,立即就站到了段如瑕這邊。

段如瑕沒再去注意老夫人的情況,只是听清荷說起,老夫人現在癱倒在床,幾乎是睡在滿床的污穢之中,進食的次數也縮短了,老夫人現下的情況,可謂是苦不堪言。

老夫人現在是期望著,能有哪個人來看看她,幫她逃出現在的困境,可現如今,水氏畏懼流言不敢再來,段如華忙著成親一事,府上根本沒有人在意癱倒在床的她。

老夫人日日流淚,在心中痛罵著段如瑕,和對她不聞不問的沈嬤嬤,老夫人咬著牙想著,她一定要撐到三年過去,等段林修回來了,她一定要殺了這些人!

……

段如瑕回到府內休養了兩三日後,便被水氏以幫忙為由強行拖離了樓蘭閣,幫助段如華布置府上的一切事宜。

因為段如瑕身子依舊不見好,清荷不敢叫她吹風,只好喊來了容七臨走前留給段如瑕的一眾暗衛來布置段府。為了不讓水氏留下把柄,段如瑕就算不上手也要留在一邊看著。

清荷和逐雲等人剛把府前的匾額上頭掛上紅綢,下來清荷便不悅的罵了一句︰「掛的好看有什麼用,到時候太子也不來,還不是要一個人出門,到時候還要從側門進府,一個側妃,布置家門布置的比正妃還要殷勤。」

府門前剩下的都是自己人,清荷也是有分寸的,嘀嘀咕咕的罵著沒讓人听見,段如瑕也就一笑置之。

逐雲幫她擦了擦頭上的汗,又替她擦了手,听到她的埋怨,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早叫你不要上手,我們來做就好,你去陪著三小姐,這里是外頭,有些話還要掂量著說。」

清荷嘟囔著知道了,可手上的活也沒停,她自然能不做自己的事,把自己的事交給逐雲來做,可是清荷也擔憂逐雲會被累著,兩個人一起上手,倒也有幾分樂趣。

一邊的同僚都知道兩個人的事,笑嘻嘻的調侃他們,一行人歡聲笑語的,惹得站在一旁的段如瑕都笑得合不攏嘴。

一行人忙碌了一個下午,正準備回去休息,門前跑來一個小廝,急匆匆的在段如瑕面前停下,喘著粗氣,朝段如瑕行了一禮道︰「段三小姐……小的,小的是齊府的人,齊老夫人請三小姐去一趟。」

清荷一听齊府,瞪圓了眼楮站到段如瑕跟前,怒視那人,「你齊家人找我們小姐作甚!」

那下人被清荷嚇得一**坐在地上,怯怯道︰「老……老夫人說說說,說要跟段三小姐道歉,因為……因為大少爺的事情……」

清荷皺了皺眉,轉身看著段如瑕,說道︰「小姐,齊家怕是……」

段如瑕安撫的看了一眼清荷,對那下人道︰「行,你回去告知你家老夫人,說我明日一早就來。」

「是是是。」那下人在一眾不善的目光盯著下,幾乎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段府。

「小姐明日還真去啊。」清荷有些擔憂。

段如瑕笑道︰「怕什麼,齊家現在再怎樣也不敢公然對我動手,除非她們再也不想要這個齊家。」

清荷想想的確是如此,便不再說什麼,跟著段如瑕回了樓蘭閣。

次日一早,段如瑕用完早膳,便來到了府前,踏上馬車準備前往齊府。

「等等。」

馬車剛往前走了沒兩步,燕嬤嬤甩著一身的肉跑著攔住了馬車,大喘著氣說︰「三……三小姐,夫……夫人她、她也要去齊府見齊老夫人,還請、請三小姐同夫人一起。」

段如瑕撩開簾子,笑盈盈的眸子對上燕嬤嬤,紅唇輕啟,「好啊。」

燕嬤嬤松了口氣,跑著回去接水氏,段如瑕示意車夫把馬車駕回去。

沒過多久,水氏就在燕嬤嬤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水氏既然在馬車內,清荷便只能坐在外頭,燕嬤嬤同她坐在兩側,清荷盯著燕嬤嬤看了許久,直把她看的渾身起疙瘩,才收回那凌厲的目光。

馬車內,水氏看著段如瑕的目光也十分不善。

段如瑕本是閉目養神,奈何水氏的目光實在太過露骨,段如瑕皺了皺眉,望著她問道︰「夫人這麼看著我,有事嗎?」

水氏忍了一路,見段如瑕終于正眼看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听說,陛下給了你一塊免死金牌,還允許你弟弟,中舉入仕後可外姓建府?」

段如瑕笑了笑,「夫人的消息靈通。確實如此。」

水氏死死咬著牙,她怎麼看段如瑕的笑容怎麼不順眼,干脆扭頭不再理會她。

段如瑕被她折磨了快半路了,怎麼會這麼放過她,旋即說道︰「夫人放心,就算清玄日後真的外姓建府,可段家還是他的家,我是不會教清玄忘本的,到時定會好好管理段府。」

水氏有些後悔和她乘坐一輛馬車,忍著怒氣回罵她︰「庶子庶女還妄想掌管府上,痴心妄想!」

段如瑕眨了眨眼楮,「夫人此言差矣,如意和清玄也並非想掌管府上,只可惜府上的嫡子嫡女均無法掌管,就唯剩我們二人,我們二人也是為了不讓段府就此消亡。」

水氏閉著眼楮,臉色十分扭曲。段如瑕達到了目的,自然也不和她閑扯,心情甚好的繼續閉目養神。

可水氏自討沒趣,剩下的路都沉浸在怒火之中,直到下了馬車,見齊府大門緊閉,連個接見的下人都沒有,水氏壓抑的怒火迸發,當街罵道︰「齊家的人呢!都死了嗎!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門大戶了,請了人來連個門都不開!」

齊家的宅子周圍還住著百姓,可不似段府那般安寧,水氏這麼一吼,半條街的百姓全都听見了。

故意大門緊閉,欲要給段如瑕一個下馬威的齊家人,自然也听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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