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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如瑕欣然同意,老夫人院子中,段如華竟也在,段如瑕剛剛進門,段如華便笑著望了過來,拉著她坐在身邊空著的位置上,「妹妹將自己關了一天,這心情也該緩過來了,七世子身為監軍,並無什麼危險,妹妹無需擔心。」

「幼微說的是。」老夫人坐在上首,點了點頭,「監軍罷了,你何必憂心,沈嬤嬤,再去加雙筷子。」

段如瑕落座,不知悲喜的笑了笑,「多謝大姐開解,我已好多了。」

老夫人見她眉宇間的確是沒有郁結之色,便開懷笑了笑,喚眾人用膳。

段如華吃了兩三口頓了頓,抿唇笑了笑,「對了,前幾日我隨七公主在宮內拜見了聖上,同聖上和公主談及三妹和七世子之情,聖上十分動容,大嘆三妹和七世子都是專情之人吶,姐姐也甚是替三妹高興,能有這麼一番上好的姻緣。」

段如華此話一出,老夫人的臉色便要搭不搭,段如華這話哪里是替段如瑕好,分明就是坑了段如瑕,現下在皇上眼中段如瑕和容七兩情相悅情意綿綿,這要是容七一倒霉死在戰場上,段如瑕這輩子都要嫁不出去了。

保不齊‘守寡’幾年,皇帝還能給個貞節牌坊,她若是生了再嫁之心,皇上心中必定有疙瘩,覺得段如瑕裝模作樣。

老夫人冷著臉把碗筷撂在了桌上,面色不虞的看向段如華,「幼微,你此舉實在過分了!」

段如華微微瞪大了眼楮,「祖母說的是什麼話,三妹和七世子如此深的感情叫聖上知道是好事啊,況且七世子也是十分鐘愛三妹的,難道三妹現在就想著……」段如華止語,要說不說,更是暗諷段如瑕三心二意。

老夫人見段如華如此曲解她的意思,氣得臉色發青。

段如瑕面色坦然的和段如華四目相對,微微笑道︰

「大姐不必擔憂,就算容七死在戰場上,我這輩子也非他不嫁。」

「如意!」老夫人又驚又氣,拍案而起,卻又一口怒氣沖不出咽不下,生生暈了過去。

沈嬤嬤連忙上前扶住,見段如瑕和段如華無動于衷,心中更是害怕,連忙喊了幾個小丫鬟去喊府醫來給老夫人看診,一行人紛紛從大廳內退了出去。

段如瑕二人對視了一陣子,段如華抿唇笑出聲來︰「三妹果真長情,姐姐自愧不如,改日入宮覲見聖上,定當將妹妹的話傳達給聖上,屆時怕是全京都會知道妹妹和世子爺的感情深厚。」

「不及姐姐。」段如瑕皮笑肉不笑的轉過身去,執著小勺舀了舀,「姐姐對姐夫才是情根深種,還不曾請婚便日日與其私會,實在是如膠似漆、情比金堅吶……」

「啪——」段如瑕手中的小勺飛擲了出去,落地碎成了兩半。

段如華貝齒緊咬,尚未收回的手在空中微微顫抖,白皙的頸間依稀看得見青筋,眸間閃過一抹心虛和殺意

「你胡說…」語氣沙啞道。

段如瑕淡然的取出腰間的手絹將滴落在掌心的粥漬擦拭干淨,笑容得體的看著段如華,「大姐何必如此緊張,妹妹不過是和大姐開了個玩笑。」

段如華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段如瑕,心中的恨意更甚,她何其了解段如瑕,她這番舉動絕非是在和她開玩笑,更何況段如瑕所說不虛,她定然是知曉了這事。

「呵。」段如華憋出一句冷笑,「妹妹好本事,姐姐自愧不如,只盼妹妹離了容七世子,真能毫無錯漏!」段如華心策段如瑕之所以能查到這麼多,肯定都是容七的功勞,現在容七不在京城,她段如瑕在段府之內毫無靠山,總有一天她能除了她!

段如華被段如瑕嘴角的笑容刺得呼吸都難受了幾分,長袖一甩便紛紛遠去。

段如華離開後,段如瑕臉上的笑容便隱了下去,她扶著圓桌坐下,闔眸平復著內心的怒火,短短一日時間,她並非真能緩和因為容七離開而低落的心情,正逢段如華冷嘲熱諷容七此去再無歸期之話,段如瑕怒急,怎能讓她好過。

……

那邊段如華踉踉蹌蹌的回到院子,跌坐在院內石椅之上。綠鑰在後追了半天才追上段如華,面色漲紅,氣都喘不勻,段如華抬頭側眸望她,心生怒氣,揮掌甩了過去。

綠鑰沒有防備,怔愣間跌坐在地,目瞪口呆,緩不過神來。

「你這個廢物!」段如華罵道。

綠鑰忍著臉頰之上的痛意,扭頭跪倒在地︰「請小姐明示……」

段如華冷笑了一聲︰「若非不是你辦事不利,我和太子的事情豈會被段如瑕那賤人得知——」

綠鑰身形一怔,顫顫發抖,「奴婢……奴婢……」段如華和太子私相授受,那信物還是書信都是她在其中和太子府的侍衛傳遞,若是段三小姐知道,那保不齊就是她這里傳出去的。

未婚男女私相授受,若是段如瑕將此事傳出去,段如華的名聲盡毀不說,更是怕會遭到太子怒火的波及,到時候恐怕連個側妃之位都拿不到。

段如華處心積慮這麼長的時間,欺上瞞下就為了太子妃之位,現在卻被她的死對頭段如瑕知道的這件事,綠鑰心如死灰,心中倍感淒涼。

見綠鑰一副晦氣的死人臉,段如華暗暗撇了撇嘴,揮揮手道︰「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查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

綠鑰松了口氣,心知逃過一劫,連忙起身。

「等等。」段如華皺眉喚她︰「先別將此事告知太子,你今日去太子府傳個口信,就說我近些日子不便繼續聯絡。」

「可若是如此……」綠鑰噎了噎,緊盯太子府太子妃之位的女子可不是只有段如華一人,太子每日下朝之後,都會應皇後的傳召去皇後宮中一坐,皇後經常召慕容家的嫡小姐慕容嫣入宮,二人合該在皇後宮中「巧遇」了不止一次才對。

因為段朗逸的事,不論是皇後還是太後,都對段家頗有微詞,段如華的太子妃之位本就岌岌可危,若是不及時抓好機會,讓慕容嫣趁虛而入,段如華可是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段如華豈不知綠鑰在擔心什麼,心中更加郁悶,「算了,現在必須確保此事不要傳出去,其他的事我自由打算,你下去吧。」綠鑰匆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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