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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女人簡直太不講理!」鳳常青原本俊美的臉上,一個烏眼青出現,配上他彼時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心生寒意,段如瑕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並未多說什麼。鳳常青也不敢拿她如何,十分憋屈的退到一邊,招來一個暗衛替他去準備消腫的東西。

那暗衛臨走時默默看了一眼段如瑕,記住她的容貌,暗暗發誓以後見這個女人絕對繞道走。

段如瑕坐在主位上出了會兒神,清荷才從前堂而來,朝她行了個禮,「小姐,六少爺現在還跪在門口,不曾動過。」

段如瑕垂下眼簾,掩去眼底一抹揪心,冷淡道,「身子可還撐得住?」

「小姐放心,奴婢已讓晴空看著了,不會出事,只是少爺身子並未痊愈,跪太長時間恐會出事……」清荷咬住下唇,默默替段清玄求情,段如瑕蹙了蹙眉,一只手撐在桌上揉著鼻尖。

須臾道,「你讓晴空看好他。」

清荷嘆了口氣,乖乖俯身行禮退了去。

鳳常青將這場景看在眼底,瞥了眼段如瑕,眸間滿是隱晦的光,「我可是好不容易將他的身子調理好,難道你還想讓他陷于危險之中?」

「他要得到應有的教訓,他既然敢來,便知道我不會對他心軟,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擔心。」段如瑕理了理長袖,眸間那抹揪心已經散去,滿是冷漠的光,鳳常青倏地笑了笑,她與容七的相似之處倒也是不少,那位爺遇到這種事也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明明心軟面上毫不顯露,偏要那人受點苦頭。

須臾,追風一手提著阿森,一手提著一滿身傷痕的女子奔了進來,將二人扔在地上,朝段如瑕行了個禮。「屬下參見小姐。」

段如瑕長袖一揮,示意追風起來,細細打量著地上的女子,見她滿身傷痕,便問追風道,「她身上的傷是你打的?」

「並不是屬下。」追風冷著一張臉說道,「屬下去了六少爺的院子,發現這女人與一個暗衛打在一起,屬下上前營救,那男人逃月兌不成當場自盡了,屬下見她還剩一口氣,才將她帶來。」

段如瑕擰了擰眉,看了一眼鳳常青,鳳常青會意,上前掰過那女子的臉,細細看了看,又把了把脈,對段如瑕道,「她渾身的骨頭已經全被碾碎,筋脈盡斷,現下只能拿藥膳吊著命,活不過今晚。」

段如瑕站了起來,來到那女子面前,抽出腰間的手帕將她臉上的鮮血擦拭干淨,眸間一抹寒意閃過,「彩月,果然是你。」

那張滿是血污的臉上,依稀還能看得出當初女子的模樣,段如瑕一眼就認出是彩月,強行掰開她的嘴,才發現他的舌頭已從根部被拔掉,雙目也被挖了下來,看著半死不活的模樣十分可怖。

段如瑕疑惑,背對著追風詢問道,「你確定你到清兒院子時,她在與人打斗?」

「沒錯,雖然身手遲鈍,可確實在與那人打斗。」追風道。

「你也覺得不可能?」鳳常青挑了挑眉,望著身前女子,段如瑕緩緩點頭,「渾身骨頭碾碎,她怎能還有精力與人打斗。」

二人沉默的少許,段如瑕眯了眯眸,上前一步將她胸前的衣服解開,追風、阿森和鳳常青都下意識扭過頭去,鳳常青那還黑眸間閃過一絲笑意,還沒想到這女人竟然能想到這一層。

段如瑕麻利的解開她的衣衫,望見那白皙的皮膚上明顯的一道掌印,眯了眯眸。「果然如此。」

說罷,段如瑕將她的衣衫掩上,往後退了幾步,陷入沉思。

鳳常青轉過頭來,望向段如瑕,「你怎能猜到她或許是在最後關頭中了碎骨掌?」

段如瑕挑了挑眉,不以為然的說道,「還有別的什麼解釋嗎?若是追風沒有說假話,就只可能是最後關頭出了什麼問題,我曾听說過碎骨掌,湊巧猜了一下,沒想到猜中了。」

「現在她已經沒什麼用處了,追風,殺了吧。」段如瑕冷漠轉過身去,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茶,潤了潤干澀的嗓子,追風听令上前,手扣住彩月脖頸,輕輕一用力,她的腦袋便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彎曲,了無生息。

阿森嚇得說不出話來,一點一點往後挪著身子,驚恐的看著面前的三人。

段如瑕放下茶杯,轉過身子,那雙冷漠的眼眸落在阿森的身上,卻沒說話。

若她說幾句話,興許阿森不會嚇成這樣,可她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看著他,阿森只覺得一股逼人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甚至讓他喘不過起來,哭嚎著爬了過去,「三小姐你饒了我吧,我絕不會說出去的,您就看在奴才這麼多天細心照料六少爺的面子上,饒了奴才一命吧!」

段如瑕厭惡的看著匍匐在腳下哭喊的阿森,本來平靜無波的眸間殺意橫現,緊緊一瞬,她臉上的冷漠散去,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在位置上坐下,示意他直起身子,溫柔問道,「我不會對你如何,你只要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便送你回去。」

阿森身子抖了抖,不敢去看段如瑕的眼楮,低喃道,「到……到底發生了什麼……奴才……奴才都說了,沒什麼隱瞞……」

「哦?」段如瑕低低笑了笑,明明如沐春風般的美麗,卻讓阿森渾身冒冷汗,「真的,沒發生什麼?」

「真的。」阿森吞了口口水,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模樣。

段如瑕臉上的神情變了,再也無方才的溫和,淡漠的執起手邊的茶杯,「既然問不出什麼,你留著也什麼意義了,追風,帶下去,割肉喂狗。在他身上的肉沒完全剃下來之前,不許讓他自盡。」

段如瑕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這話說的雲淡風輕,阿森大駭,忙撲了上去,聲音淒厲喊道,「三小姐饒命啊——奴才說——奴才什麼都說——」

追風正欲上前,見阿森松口,才停在原地,段如瑕點點頭,示意他說,阿森大口喘息著,問道,「小姐,若是奴才真說了,您真會放過奴才嗎?」

「追風,拖下去殺了。」段如瑕厲聲道。

「別別別,當時少爺本來沒想出手,是二公子領著一群人來了,王公子受了二公子的示意,愈發變本加厲,少爺沒法動二公子,才……才打了王公子!」阿森沒想到段如瑕如此不近人情,忙就把人供了出來

「當時二公子威脅奴才,不讓奴才說,還說若是說了就殺奴才滅口,奴才這才不敢稟告……」阿森道。

段如瑕垂下眼簾,心里起了驚濤駭浪,嘴角揚起一抹陰狠的笑容

好你個段朗逸,進宮當了面首還要毒害我弟弟!

「……小姐。」見她半晌不說話,阿森顫抖著聲音喚道,「奴才……奴才能不能走了……」

段如瑕掃了他一眼,緩緩笑了笑,「走吧。」

阿森喜極,連滾帶爬的往門口跑,剛走了沒幾步,一道寒光自後而來,將他的喉間貫穿,鮮血染紅了一方地面。

鳳常青詫異的看著段如瑕,面前女子細細把玩這手中的茶杯碎片,那絕美的面容沒有絲毫波瀾,仿佛這男子的死與她毫無干系一般。

段如瑕自然不會對阿森手軟,這等奴才放在段清玄身邊,是個禍害,她必除!

至于段朗逸……

這家伙的死期也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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