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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又飄了雪,第二天醒過來時院子就已經純白一片了,空氣還有些刺骨,段如瑕穿著襖裙站在雪地里,望著雪花落在掌心化作冰水,神情有些恍惚,昨夜的事情徘徊在腦中還忘不掉,那最後一句話依舊沒能得到回答,段如瑕蹙了蹙眉,不再想這些事情,轉身回了屋子。

用完早膳之後,段如瑕在晴空的陪同下來到了正堂,正堂的氣氛有些壓抑,水氏眼楮紅腫依舊抹著眼淚,段如華冷著臉坐在位置上,左臉上的巴掌印看得很清楚,今日來的人很多,連平日閉門不出的宋姨娘都來了,段如瑕抿了抿嘴,上前半步行禮

「給祖母請安」

「起來吧」老夫人揉了揉眉心,指著段如華身旁的位置,「坐吧,既然今日都來了,我們好好談談朗逸的事情,如瑕,這件事是朗逸對不起你,你怎麼想?」

段如瑕剛剛就坐,老夫人就發了話,段如瑕頷首,聲音婉轉,「二哥怕只是因為一時糊涂,若是能救得了二哥,如瑕願盡一份微薄之力」

「三小姐脾氣也太好了」趙姨娘尖著嗓子開口,「二少爺三番五次害三小姐,三小姐還能忍得下,妾身真是佩服,不過老夫人,妾身認為,若是二少爺能平安回來,也定要讓二少爺長長記性」

「這件事我當然知道」老夫人點頭表示贊同,「但是顧大人是位清官,此事怕不是那麼好解決的,如果那麼輕易就能把朗逸救出來,我也不必大費周章將所有人都喊來了」

「那個小廝那邊不能商量嗎?」段九泱開口道,「給那小廝一些錢,塞些口供進去,就能把二哥救出來了吧」

「那個小廝看起來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買通的人」久久未言的宋姨娘幽幽開口,「當時他受了傷也不忘和顧大人說他所言不虛,恐怕背後之人許給他的好處肯定不會少」

宋姨娘說完,堂中陷入沉寂,眾人緘默不再開口。

就在眾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侍衛領著一個公公打扮的人走了進來,那公公走到堂中,行了一禮,「奴才見過大將軍」

「你是……」段林修開口問,那公公笑了笑,「大將軍,我是四公主身邊的沈公公」

「四公主?」段如瑕喃喃念到,「那公公今日所來為何事呢?」

沈公公笑了笑,「奴才今天來……是為了給段二少爺一個退路……」

水氏一听來了精神,急忙上前,「什麼退路!」

沈公公神秘一笑,「四公主說了,能想辦法把二少爺從大牢里放出來,只不過……」

「不過什麼?」

「四公主說,要二少爺休了二夫人,然後……入宮」

水氏瞪大雙目,後退了好幾步抓住了椅子,「什麼……」

沈公公搖了搖頭,上前勸說,「段夫人,這四公主一出馬,這些事情都能搞定,你看二少爺和二夫人的感情也不好,二少爺能被四公主看上,也算是福分吶」

曲明月坐在位置上,面上沒有一絲傷痛,听了沈公公的話反而勾唇一笑,「娘,兒媳認為這件事可以試試,畢竟相公的性命最重要」

「可是這……」段林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張臉憋得通紅,老夫人卻皺起了眉,在岳嬤嬤的攙扶下走上前,「公公,四公主若真能將朗逸救出來,這件事我們就同意」

「好,那奴才現在就回去稟報」沈公公笑得合不攏嘴,行了個禮就離開了,水氏咬著嘴唇,跌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此事父親搞不定,月妃現在又自身難保,看來只能靠四公主了,不過一想到以後朗逸就要進宮,水氏心中又難受了起來,畢竟這男寵的名聲傳出去也不好听。

此時竟然已經定了下來,段如瑕就告退離開了,晴空跟在段如瑕身後替她撐著傘,見四面無人,掩嘴笑了起來,「這段朗逸,總算是嘗到苦頭了,以後男寵的名聲傳出去,看他如何在別人面前抬起頭!」

段如瑕悠悠一笑,昨夜從肖蕾看段朗逸的眼神,段如瑕就能把事情猜到七八分了,這個公主前世就荒yin無度,看來今世毛病還是沒改,若是段朗逸能死在她的手里,也算是省了一件事,沈公公說這件事的時候,唯有段如華的表情是快意的,看來她恨這個弟弟恨的也不輕,怪不得前世設計殺了段朗逸。

肖蕾做事很快,段朗逸沒過幾天就被放了出來,雖然顧申看起來十分憤怒,可依舊無話可說,段朗逸出獄之後听說了這件事,大吵大鬧了幾天,雖然可以甩掉曲明月,可如果他入了宮,就表示他這輩子只能是那個公主的人,可段朗逸怎麼會為了一個公主放棄所有美人呢。

段朗逸想要反悔,可無奈的是肖蕾派的暗衛把他堵得死死的,根本不給他出逃的機會,段朗逸和曲明月和離之後,就被暗衛「請」進了宮中,皇帝听聞此事微微震怒,畢竟段朗逸也是將軍之子,可在肖蕾的糾纏之下,只得作罷,在過歲間又給民間留下很大的話題。

再過幾日就要進宮,這幾天段如瑕都留在房間里,閑來看看書,打發著時間。

今天風雪小了些,清荷和晴空出去辦事,獨留段如瑕一人在院子里,卻迎來了一個人。

段如瑕正躺在軟榻上翻動著手中的醫術,身後的大門被推開,隨之是一陣咳嗽聲,段如瑕放下醫書,還沒轉身就听見身後清冷的聲音,「屋內的碳燒的太多了」

段如瑕微微一愣,江城月漫步到窗邊,把窗戶打開,窗外銀裝素裹,煞是好看,屋內的暖氣被吹散,微微涼了些,段如瑕拿起披風套上,勾唇笑了笑,「江小姐怎麼來了?」

「我身子不好,沒什麼朋友,想到上次的事,想著來和段小姐聊聊」江城月在桌邊坐下,倒了杯茶,小酌了一口,段如瑕微眯雙目,淺笑上前,「說實話我與江小姐的交情確實不深……」

「若是我說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呢?」江城月放下茶杯,理了理衣袖,眸色冷淡的掃了一眼段如瑕,「當初段如華把我推下荷塘,讓我落下一身的毛病,這幾年我閉門不出,她倒是名冠京城,那樣的女子,我做不到不恨」

段如瑕笑了一聲,倒了杯茶一飲而盡,「既然江小姐與大姐有恩怨,又何必來找我呢?難道就不怕我在大姐耳邊嚼耳根嗎?」

「當然不怕」江城月盯著段如瑕的茶杯,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你不是也和我一樣恨她嗎?不……你或許比我還要恨她」

「我不明白江小姐的意思……」段如瑕挑了挑眉,江城月嗤笑一聲,「段小姐,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又何必和我裝模作樣,段如華的娘水檸蘊是害死你娘的罪魁禍首,你弟弟身上的奇毒也是她所做,更是她把你送到了秦家,讓你受盡這幾年的屈辱,段如瑕,我不信你不恨她!」

江城月湊近段如瑕,盯著段如瑕的眼楮緩緩道,段如瑕的神情沒有變化,仍是勾起一抹淡笑,「江小姐,你所說的這些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了……我如今同大姐……沒什麼恩怨」

「哦?是嗎?既然沒有恩怨她為何要與肖北瑛聯合要殺了你呢?」江城月笑的神秘莫測,讓段如瑕蹙了蹙眉,見段如瑕有了不同的反應,江城月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笑著摩挲茶杯邊的圖案

「既然沒有恩怨她又何必與肖北瑛計劃太後壽宴上的那件事……」

「看來江小姐似乎是知道些什麼……」段如瑕理了理衣衫,眯起眼楮,「不妨直說」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太多,我此次之行只是想看看,段小姐是否真的和我站在一起而已,至于太後壽宴上的事,我只知道她二人要興風作浪,具體不知道,還是要看段小姐的造化」江城月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窗外

「雪下大了,是時候離開了,段小姐,祝你好運」江城月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江小姐慢走」

屋門關上,段如瑕臉上的笑容殆盡,過了半晌後,起身推開房門,張媽正守在門外,見段如瑕出來,漫步上前,「小姐這是要出門?」

「我去清兒那兒看看」段如瑕戴上帽子,走進風雪之中,張媽拿著傘在後面叫了好幾聲也不見段如瑕轉身,索性嘆了口氣不再呼喊。

段如瑕頂著風雪來到段清玄的院子,敲開了鳳常青的房門,鳳常青似乎在小憩,見到段如瑕的時候還只穿了一身里衣,見段如瑕來到微有些吃驚,見她滿身風雪立即迎她進屋。

段如瑕走到屋中月兌下帽子,撢了撢袖上的雪,望向鳳常青,「清兒的病,有起色了沒?」

「哦,關于這件事,我正好想要和你說」鳳常青套上外袍,倒了被熱茶遞給段如瑕,嚴肅的坐在了她的對面,「你弟弟身邊,人似乎不干淨」

段如瑕捏茶杯的手微微用力,眼神狠厲起來,「你發現了什麼?」

「有人給他吃了和我開的藥物,藥理相克的藥」鳳常青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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