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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的話驚動了在場之人,段林修匆忙站起身來到小廝身邊,面色有些猙獰,「你胡說些什麼!」

「我沒有啊老爺,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小廝哭喪著臉,一手還提著褲子,手顫抖著只想不遠處的湖,「就……就在湖邊的假山後面,好……好像還有一個女子……」

「老爺他怎麼了!」段襄突然站起身,空洞的眼窩流下熱淚,慌亂的抓住身邊侍女的手臂,大聲叫喊,「快帶我去啊!」

段襄的模樣十分悲痛,可心中卻樂開了花,段林修卻笑著打圓場,「襄兒你別擔心,沒事的,定是這小廝看錯了!」

「段將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肖琰宸站起身,「還是看看為好」

「我也跟著去!」肖蕾似乎找到了打發時間的好事情,這個公主笑的燦爛,絲毫不關心現在是死了人,反倒像是看什麼好戲一樣率先朝假山那兒跑了過去。

有些膽大的賓客也慢慢朝假山出移動,肖琰宸緊隨著肖蕾的步伐,一行人往那兒走,段林修找人點燃火把,視線漸漸清楚之後,眾人紛紛捂住嘴,有些女眷大聲叫了起來,還有些直接扭頭吐了。

面前的男尸已經半邊身子爛了,看樣子不只是腐爛的,因為尸體邊還有幾只肚子滾圓的灰老鼠,男尸的身旁還有一具女尸,臉朝下,渾身*,半邊**被咬掉,露出骨架,段林修穩下惡心感,找來幾個侍衛把尸體翻了過來,又找了幾個小廝去大理寺找顧申。

段如瑕站在尸體的腳邊,靜靜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什麼反應也沒有,就連晴空和清荷找到的尸體的時候都忍不住惡心了一把,段如瑕卻冷靜的超乎常理。

段如瑕細看著尸體,尸體已經被啃食的很厲害了,不上前細看很難看出有什麼線索,胸口開了一個大洞,被匕首捅傷,男尸的穿著完好,可是女尸卻赤身**,這讓段如瑕不解,這件事如果是段襄做的,她為什麼要把女尸扒光呢?

段林修找來一張竹席把兩具尸體蓋了起來,命人把灰皮老鼠抓了起來,關進了籠子里,眾人幾乎都抱著看熱鬧的心理,你擠我我擠你,縱然那尸體看了讓人作嘔,還是忍不住再多看幾眼,一個都不想走。

半柱香的功夫過去之後,顧申急匆匆趕來,向眾位皇子行過禮之後,命人打開了草席,撲面而來的又是令人作嘔的味道,本來跪在尸體邊哭的梨花帶雨的正室和側室,轉身吐了出來,唯獨段襄,一個勁的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好半晌才被哄好。

顧申帶著仵作來到尸體邊,仵作先是看了看男尸,檢查了一下胸口的血洞,對顧申說,「大人,此人死于匕首刺傷,此種胸口一刀斃命,地面上沒有打斗的痕跡,這應該是熟人作案,看尸體**程度死了至少有三天以上了」

「這怎麼可能!三天前我們還沒到這兒來呢!」劉氏突然十分驚恐,倒退了幾步,指向側室薛氏,薛氏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你干嘛指我!」

「當然是你殺了老爺!我沒殺老爺,段夫人也沒殺老爺,這里可能的人只有你了!」劉氏大聲叫喊起來,似乎十分篤定薛氏是凶手,段如瑕擰起了眉,看了一眼段襄,她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瞿揚早就在三天前死了,段襄如果拿這些來栽贓自己是不是太蠢了?

「你們兩個別吵了!」顧申威嚴的站起身,「凶案現場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仵作大人方才的話似乎是錯了」段如瑕靜靜插了句嘴,卻段林修喝住,「住口如瑕,這種關頭別胡鬧!」

「段三小姐有何高見不妨直說」顧申拱了拱手,對段如瑕的態度很好,站在人群中的段如華微微皺了皺眉,段如瑕和顧申的關系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嗎。

段如瑕搖了搖頭,「高見算不上,只是方才仵作大人說地上沒有打斗的痕跡,判斷是熟人作案怕是言之過早」

「哦?」仵作捻著胡須頗有興趣的笑了起來

「瞿大人死了有三天以上了,卻在段府被人發現,這一點其實很可以,凶手為什麼要浪費時間把尸體搬到這里來……」

「慢著三小姐」顧申抬手打斷,「你怎麼能確定瞿大人一定是死在別處呢?」

「很簡單,因為地上沒有大量血跡」段如瑕指了指男尸和女尸所間隔的距離道,「相比較那具女尸,流出來的血要比這邊多多了吧」

「依照三小姐的意思是,瞿大人不是在段府被殺的,而是在別處遇害,而這具不明身份的女尸,則是在段府遇害?」仵作緩緩道,段如瑕點了點頭

顧申卻提出了一點疑問,「這麼說的話,兩具尸體來自兩個凶手,可踫巧都在段府的假山後面被發現了,這一點貌似太過巧合了啊」

「其實我也弄不明白這一點……」段如瑕喃喃說道。

「大人!大人!我知道這尸體是誰!」

正當陷入僵局的時候,一個侍女嚎哭著跑了出來,撲倒在地上,晴空和清荷對視了一眼皺起眉,這個女人就是剛才讓她們兩個去幫忙的侍女,那個侍女不停的磕著頭,眼淚流了一臉。

「你說說看她是誰?」顧申皺眉道。侍女抬起頭,喘著粗氣,「她……她是樓蘭閣新來的廚房丫鬟,叫落落,不久之前就是她發現了在屋內暈倒的三小姐,也是她通知了老爺和老夫人,三小姐才得救的」

段如瑕眉頭舒展開來,看來終于進入正題了。

顧申擰著眉,繼續說,「這具尸體已經被撕咬的看不出面目了,你怎麼肯定她就是落落?」

「那是……那是因為……」侍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驚恐的指著段如瑕道,「我親眼看見三小姐把落落給殺了!」

什麼!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無數雙眸子落在段如瑕身上,怎麼想也想不到眼前這個淡雅如菊的女子會做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胡說!」段清玄一直在旁觀,看到段如瑕受到牽連第一個站了出來,「你們又想陷害我姐姐嗎!我姐姐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大人!公子!我沒撒謊,如果……如果你們不信的話……瞿夫人!我還看到瞿夫人站在三小姐的身邊,親眼看著她殺了落落!」

顧申嚴肅的轉過頭,盯向劉氏,劉氏愣了半晌,惶恐的轉向段如瑕,又迅速移開目光,「不不不,我什麼也沒看見!別听這丫鬟胡說!」

劉氏剛才的動作讓大家更加堅信了段如瑕嫌疑,侍女突然像想起了什麼,興奮的抓住了顧申的官府,「大人!我看見三小姐埋了殺人的匕首和衣服!」

「在哪?」顧申詢問道,侍女連忙爬起身,朝不遠處跑去,幾個捕快迅速跟上,過了不久,一群人回來,領頭的捕快手里拿著一個布包,恭敬的遞給顧申。

顧申打開一看,將里面沾血的匕首和衣服,還有許多首飾都拿了出來,當即有丫鬟說見過段如瑕穿這件衣服和戴這些首飾,就連段清玄也不得不承認那些的確是他姐姐段如瑕的東西,段清玄不可置信的轉過頭,顫抖著雙唇,「阿姐……你……」

「大人,東西可作假,這點沒錯吧」段如瑕冷靜回擊,「那件衣服,只要是京城里的人都買得到,至于那些首飾就再不用說了,至于匕首……我昏迷那幾天,借口進來給我敷藥或者干些什麼,偷走一把匕首應該不是難事吧……」

「還有這個丫鬟……」段如瑕盯著那侍女的半邊臉,眼神犀利,「從剛才開始你就不敢正視我的眼楮,現在抬起頭來!看著我!告訴我你看見我殺人了嗎?」

侍女舌忝著唇瓣來掩飾內心的緊張,反射性的看了一眼劉氏,劉氏知曉,大哭一聲跪下,「小姐!你就招了吧!我實在是扛不住了!」

「你先說說這事情原委」顧申對段如瑕很信任,她在這個水深火熱的家里生存,不知道遇到過多少這種事,那個侍女看起來也是有問題的,那包東西也確實可以偽造。

「大人,其實,那些首飾,確實是落落偷的」侍女說道,「落落見錢眼開,就趁著三小姐昏迷,把這些東西都偷走了,誰知道三小姐發現了,毒打了落落一頓,把東西拿了回去,沒過幾天,那些東西又出現在落落手里,我就說,‘你不要命了!還敢偷’,落落就說,那些不是她偷的,是三小姐給的,以後她要什麼三小姐就能給她什麼,她要過好日子了,我不相信,落落就沒再理我」

「之後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無意間看見三小姐殺落落的那一幕,我太害怕了,什麼也不敢說,怕三小姐把我也殺了,直到大人來了,我才敢……」侍女抽泣著說完,劉氏立即接話

「我是個青樓女,好不容易混到瞿府大夫人的位置,可是瞿揚他喜新厭舊,有一天和他吵了起來,我失手就殺了他,慌亂想在哪里丟棄尸體的時候,就被三小姐看見了,三小姐說她可以幫我,但要我在府里打擊段夫人,我一時慌張就同意了,可是這件事又不知道怎麼被那個落落知道了,落落一直向三小姐要這要那,三小姐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落落也殺了,她說兩個不敢想干的人一起死,沒人會追究到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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