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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酒樓生事(二)

放下手中的茶杯,段如瑕迅速走了出去,听那人的語氣和口音,似乎不是西涼的人,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也證明了段如瑕的猜想,看來是南楚使團提前到了,可這里是西涼的酒樓,南楚使團此時應該在皇宮才對。

屋外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正怒氣沖沖的指著地上的孩子,沖著小廝咆哮著,那孩子似乎已經被嚇傻了,哭又不敢哭,一個穿著樸素的農婦將孩子攬在懷里,朝那漢子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農婦有些緊張,額上滲了汗,那孩子爬在娘親的懷里,抽泣了幾聲哭了出來,又惹得那漢子橫眉倒豎,「怎麼了!你孩子沖撞了我們,還有膽子哭!」

「對不起,我家智兒只是膽小」那農婦壓住孩子的頭,唯恐這漢子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那漢子有些急了,臉紅脖子粗的,「你什麼意思啊,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你們這種身份的,出入這樣的酒樓,染了老子的眼!」

「這位壯士此言怕是略重了」段如瑕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踱步到那對母子前,溫和的笑著。

那漢子臉驀地紅了,盯著段如瑕移不開眼楮,跟在段如瑕身後的晴空和清荷互望一眼,立刻上前把段如瑕攔到身後,面前男子一看就是粗人,怕是看上了段如瑕的貌美,段如瑕倒不在乎這漢子無禮,只是繼續道,「所謂酒樓,自然就是給百姓吃酒的地方,那就是不管什麼人都能來,我們西涼的民風淳樸,不如你們南楚……」

段如瑕挑著眉說完,那漢子還沒反應回來,傻愣愣的點著頭,引得晴空沒忍住笑了出來,這漢子美色當前完全沒听出段如瑕話中有話,西涼的百姓都是善良的人,所以盡管對待穿著樸素的農婦也是彬彬有禮,而南楚都是刻薄嘴臉,阿諛奉承的人,所謂的就是狗眼看人低……

漢子似乎腦子不太好,愣了一會兒撓了撓頭,「姑娘說得對,我……我是失禮了……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清荷倒吸一口涼氣,胸口涌起一股無名火,像他這樣的傻蛋還敢覬覦她們未來的世子妃!清荷往前走了一步,剛想給這個傻蛋一點顏色看看就被段如瑕拉住,段如瑕依舊是敷衍的笑容,緩緩答,「段如瑕……」

「段姑娘好啊」傻漢子紅著臉點了點頭,「我……我叫木拓……是南楚人……」

「木將軍,二皇子已經等了很久了」突然間,樓梯處走上來一個灰衣男子,聲音尖銳,似乎是個太監,酒樓里的人听完他所說的話,皆是吃了一驚,將軍!皇子!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段如瑕眯了眯眼楮,看來她猜得不錯,南楚的使團確實提前到了西涼,不過她不懂,這些人不去皇宮面聖,怎麼還在這里閑逛?

「公公且寬心,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木拓拱了拱手,「只要接二皇子上來便可」

「真慢,浪費本皇子的時間!」

二人交談期間,一個冷漠的聲音在樓梯下響起,木拓的臉色微變,恭敬的走下樓梯,來到耶律颯的身邊,行了一禮,「是屬下失職」

「廢物」耶律颯瞧都沒瞧他一眼,冷冷哼了一聲走上樓梯,段如瑕幾乎都忘了這個耶律颯的模樣,前世南楚的皇帝,心狠手辣,後宮的妃子無數,只是似乎並不愛好美色,他的子嗣較少,有人傳言這個皇帝是個斷袖。

但無可厚非的是,耶律颯的長相不錯,乍一看像是個濁世翩翩佳公子,只可惜長相太過陰柔,從小就不得聖寵,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心里有些扭曲,相比較之下耶律極幼時應該算是純真了吧,不然也不會因為他被送到西涼當質子。

段如瑕正低頭沉思,細細回想前世關于他的回憶,不知不覺間,視線中出現一雙黑靴,段如瑕心微微一顫,剛抬起頭就看見耶律颯那像毒蛇一樣的眼楮,忍不住皺了皺眉,緩緩行了個禮,「見過殿下」

「你……叫什麼?」

段如瑕暗道不好,笑容有些僵硬,「回殿下,臣女姓段,喚如瑕」

「段如瑕?」耶律颯呢喃著,眼神突然間變了,一抹無形的殺意的流露,他安插在耶律極身邊的人曾和他稟告過關于這個女子和耶律極的諸事,听聞他曾經把深受重傷的段如瑕帶回了宮里……

「殿下可還有什麼要事?沒有的話,如瑕先行告辭了」段如瑕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的危險氣息,現在遠離才是正道,可是耶律颯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時機,面對這種女子,要麼殺了,要麼就收了她,耶律颯的嘴角露出一抹興奮的笑容,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耶律極發現他的女人和自己在一起時的表情了!

「姑娘可是會出席幾日以後,裴太後的壽宴?」

段如瑕緩和氣息,慢慢點了點頭,耶律颯笑了笑,柔聲道,「也好,本皇子初入西涼,不知姑娘可否賞臉帶本皇子四處走走?」

「殿下,如瑕是女子,這似乎不合乎禮數,听聞耶律世子是殿下的哥哥,殿下大可讓世子爺……」

「你這是在違抗我的命令嗎……」段如瑕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話語,這段話他說得極其緩慢,段如瑕知道,如果她肯定了,今日絕對會引來殺身之禍,萬般無奈下,段如瑕只好搖了搖頭,「殿下誤會……我只是……」

「既然不是此事就定了吧」耶律颯根本不給段如瑕反駁的機會,當機立斷,「明早本皇子會進宮面聖,大多巳時歸來,到時候姑娘只需等在門口就好」

段如瑕深知無法再推月兌,只好應了下來,長袖下的手狠狠握了握,看到她妥協,耶律颯很滿意的勾起了嘴角,剛想轉身回房,身後傳來段如瑕冷淡的聲音,「殿下可能幫我的兩個丫鬟解穴了?」

不知何時起,晴空和清荷就被耶律颯點了穴,無法動彈,看來此人的武功也不低,耶律颯笑了笑,走進屋內,下一瞬晴空和清荷終于能動了,二人拍了拍胸脯,愧疚的盯著段如瑕,都是她二人武功不濟才會變成這樣。

段如瑕揮了揮手,示意此事不怪她二人,眸子冷冷的掃了一眼屋子的方向,眸中閃過一絲不屑。

木拓看完了整個過程,只覺得腳下像灌了鉛,動彈不得,無奈的看著段如瑕與自己擦肩而過,遠遠離去,心抽痛了一下,他只是個會打仗的粗人,長相一般,空有一身蠻力,可他第一眼看見段如瑕就被她所吸引,只可惜面對耶律颯這樣的對手,他實在是不敢再有任何想法。

段如瑕急匆匆的回了段府,望著段如瑕面無表情的沖進屋內把門狠狠甩上,晴空和清荷不約而同打了個冷顫,看來三小姐是真的生氣了……

段如瑕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一飲而盡才勉強壓下內心的火氣,她閉上雙眸,揉了揉鼻尖,一臉疲憊的模樣,今日照著耶律颯看她的樣子,段如瑕就知道明日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事,可是耶律颯那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段如瑕倏地睜開了眼楮,看樣子她和耶律極的事情已經傳到他耳朵里了。

「飛影」

段如瑕壓低嗓音喚道,半晌後,窗外跳入一個身影,跪在段如瑕面前,「三小姐吩咐」

「你去把你主子找來,記住了,讓他一個人來,別讓其他人發現!」

自從那日結盟以後,飛影就成了她和耶律極聯系的人,只不過飛影從不插手段如瑕的事,他平時也就是留在府里,段如瑕隨叫隨到,然後幫她去找耶律極而已就是這麼簡單,至于保護段如瑕的安全,耶律極沒有吩咐,他也從來不做。

飛影听完段如瑕的吩咐,沉默的點了點頭,從窗戶飛了出去,段如瑕開門,把留在門口的清荷和晴空打發走,獨自一人等著耶律極到來。

他來的很慢,天都快黑了他才出現,看起來十分疲憊,段如瑕遞了杯茶給他,卻被他揮手拒絕了。

「你找我來……是為了耶律颯?」

段如瑕放下茶杯,點了點頭,「他盯上我了,你身邊有內鬼」

耶律極沉默,沒有回答段如瑕的話,反倒是段如瑕對他今日這副反常的模樣十分奇怪,輕聲開口,「你這是怎麼了?」

「無事」耶律極似乎不想說,冷冷搖了搖頭。段如瑕不再追問,繼續道,「明日他要我出去陪他賞景,我不管你有什麼事情,都要去一次閩江河,定不能呆在宮內!」

按照前世,他就是在宮中慘死的,這一世,既然已經決定要救他,就不能讓他出事!

耶律極死死咬住牙,右手按著胸口,眉頭緊鎖,表情痛苦,段如瑕察覺到了不對勁,心中猛然慌了,她忽略了一件事,明明耶律極的身手很好,以他的本事暗衛應該也不少,照飛影來看,武功應該也不低,但他前世卻死得那麼慘,其中定是還有隱情,當然,若是那個內鬼提前給他下了藥的話……這一切就順水推舟了……

段如瑕扣住耶律極的脈,只覺得脈象紊亂,段如瑕扶他在床上躺下,出門準備找人,飛影出現在屋內,當他看到耶律極的那一刻,眸子就變了,迅速抽出刀襲向段如瑕,被她擋下,段如瑕冷漠開口,「他中了毒,但是和我沒關系,你放開我,我去找人救他」

「不必了」

飛影迅速拒絕,他還是不信任段如瑕,可他還沒來到耶律極的身邊,就被段如瑕點了睡穴,猝不及防之下睡了過去,段如瑕將他拖到床底下,馬上沖出了樓蘭閣,晴空和清荷見狀,立刻跟上

「小姐,出什麼事了」清荷跟上段如瑕,看她一臉焦急,立即問道。

「這事你先別管,听好了你們兩個,守好了屋子,千萬不能讓人進來!」

段如瑕吩咐完以後,馬上跑了出去,晴空和清荷一臉迷茫的對視,抿了抿嘴還是待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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