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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舊下的很大,待到亥時,曲明月才放下手中書本,解衣欲睡,段朗逸又溜出去風流,這幾日曲明月過得也舒坦。

突然間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沫兒探著腦袋,語氣焦急,「夫人,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曲明月以為段朗逸又鬧出了什麼風波,頃刻間睡意全無,快步打開房門,開口問道,「是不是少爺出什麼事了?」

沫兒喘了口氣,「不是,不是少爺,是……是三小姐!」

「三小姐……段如瑕?」曲明月想了片刻,月兌口問道,「她出了什麼事?」

「三小姐失蹤了!」

曲明月听沫兒這一聲驚叫,心中也漏了一拍,當初是听了段如瑕的建議曲明月才想到留著段朗逸身邊,她認為段如瑕總有一天會讓她擺月兌現在的困境,可如今段如瑕卻失蹤了,這對曲明月來說是件大事。

「是什麼時候的事?」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沫兒回想了一會兒,神色猶豫,「這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說今天下午三小姐出門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老爺派人去找,一直沒有收獲」

「怎麼會這樣」曲明月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曲明月抬起頭,「那和她一起的丫鬟呢?」

沫兒搖了搖頭,「守衛的說三小姐是自己出門的,沒有帶一個丫鬟,之前跟在三小姐身邊的丫鬟清荷,也不見了蹤影」

「這件事府里是不是已經傳遍了?」

「還沒有,老夫人那里被瞞了下來,三小姐之前已經遭遇過不測,如今再失蹤一次,老爺害怕老夫人會受不了打擊」

曲明月沉思,揮手招來一個侍衛,「你立刻去春袖坊把少爺帶回來,和他說府里出事了,快!」

侍衛領命,迅速離開,曲明月深吸了一口氣,攥了攥拳頭,希望段如瑕福大命大……

宮內

段如瑕面色慘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躺在床榻之上,胸口處鮮血染紅了衣裳。

白衣少年鼓弄著手里的藥瓶,扔給斜靠在柱子邊的耶律極,「這是活血散,讓人涂抹在傷口處,多抹幾次就不會再流血了」

「蘇城,她還有多久會醒?」耶律極盯著段如瑕毫無生機的側臉,聲音淡漠,問一邊的白衣公子。

蘇城挑了挑眉,低頭作答,「少則三五天,多則小半年,如果半年以後還不醒的話,她就要一輩子這副模樣了」

耶律極深了眼眸,「所以說你只能保她的性命?」

蘇城有些不滿意耶律極的態度,雙手抱胸用下巴指了指段如瑕,「她這種傷勢,也只有我能讓她活下來,你還想讓她立馬醒過來,除非你是神仙!」

耶律極攥了攥藥瓶,「你師兄會不會有辦法?」

蘇城聳了聳肩,移開目光,「應該吧,不過他已經失蹤了很久了,找你也找不到」

耶律極陷入沉默,不再說話,蘇城盯著段如瑕看了半晌,悠悠開口,「你為什麼要救她?」

耶律極將藥瓶放在床邊,盯著蘇城的眼楮,「這與你無關」

「你知不知道如果被發現蛛絲馬跡,你會什麼樣?」蘇城皺著眉頭,明明歲數不大卻極為深沉。

「這與你無關」耶律極仍然是那句話,蘇城那一番話語沒有激起任何波瀾,蘇城有些急了,語調也尖銳了起來

「你要知道如今不只是你,你還牽扯了一堆人,只要你一垮,你覺得會支撐多久?」

「你覺得我攬不下這件事情?」耶律極挑了挑眉,語氣有些不悅,蘇城這句話這句話包含了太多對他的不信任。

「我不希望你被兒女私情羈絆,你終究要回南楚的……」

耶律極冷笑一聲,「蘇城,我救她僅僅是因為我二人是合作關系,她知曉的太多,對我未來的計劃會有幫助,所以她現在還不能死」

蘇城默默不語,冷漠起身離開,聲音飽含惆悵與無奈,「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屋內靜悄悄的,耶律極明白蘇城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望著床上緊閉眼眸的段如瑕,耶律極皺了眉,心中一股不知名的感覺蔓延,向來果斷的他第一次在這種感覺里迷茫……

「爺,事情查出來了」門外響起敲門聲,一個黑衣暗衛恭敬跪地,聲音淡淡。

「說!」耶律極掩下內心的焦慮,听暗衛稟告查到的消息。

……

「爺,就這麼多了」暗衛一番話後,收了尾。

耶律極目光凌厲,掃了掃那暗衛,聲音低沉,「容王府有動靜沒?」

「有,可是動靜不大,倒是夙府有很多人在尋找段三」暗衛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耶律極不由有了興趣,段如瑕失蹤,有這麼多勢力出人尋找,看來她確實很惹眼,不過夙府,段如瑕又是怎麼惹上的?

「爺,最近還有一個問題之處」

耶律極替段如瑕掖了掖被子,示意那人繼續往下說,暗衛對耶律極的動作很詫異,可迅速收回心思,道,「最近丞相完顏醉經常秘密出宮,到一個叫清水閣的酒樓吃飯,而且一個女子也經常在那里出入」

耶律極動作一滯,表情冷冽了起來,「查到那個女子的身份了沒?」

「查到了,不是京城的人,是一家黑店老板娘,人稱風四娘,還有,幾個月之前,段三去祭祀的途中在那里住過幾晚,會不會與這件事扯上關系」

「她本名叫什麼?」耶律極皺著眉,繼續問道。

暗衛面容閃過一絲不安,「這個……屬下暫時還沒有查到」

耶律極揮手讓他下去,眼神平淡沒有要指責的意思,暗衛心中竊喜,如果是平時,耶律極至少會讓他們受些皮肉傷,如今竟然什麼也沒做。

「對了,這個月的月銀扣光」

耶律極淡淡的來了這麼一句,讓那暗衛原本興奮的心立刻沉了下去,爺還是一樣狠心,一個月月銀本來就少,扣光還不如被打一頓!

容王府

清荷跪在門外,如此已經快兩個時辰了,在門口待著的逐雲望著她蒼白的面容,有些擔心的抿了抿嘴。

北郡邁著步子走來,笑得幸災樂禍,「呦,清荷你怎麼在這兒跪著啊,我看你可是跪了很久了」

清荷沒有力氣和北郡說話,肚子疼痛難忍,可心中愧疚辜負了世子爺的期望,如今段如瑕生死不明,她心中也著急。

「清荷,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喜歡和我說話的嗎?」北郡蹲子,一手掐住清荷的脖子,笑容惡毒,手下發力,清荷本就身子虛了,被她這麼一弄,差點跌倒,幸好逐雲攙扶,才不至于出丑。

逐雲扶起清荷,看北郡的目光有些駭人,「你和清荷都認識這麼久了,也該有點情了,你現在是在干什麼!」

「逐雲,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北郡雙手環胸,一副冷傲的模樣,「她犯了錯,自然有人要出手懲治,世子爺下不了狠心,我便替世子爺教訓她!」

「你有什麼資格替世子爺教訓我!」清荷攙扶著逐雲的手臂,緩緩抬起頭,「你只不過是世子爺身邊一條狗,你沒資格替世子爺教訓我!我們都是一樣的,什麼時候你能讓我叫你一聲世子妃!你再來和我提教訓我的問題!」

「你!」北郡上前一步,被清荷這句話噎住,不知該如何反擊,屋內傳來聲響,容七緩緩走近。

「屬下見過世子爺」逐雲和北郡半跪在地,清荷已經沒有力氣了,眼楮沒有了神色。

「……逐雲,你扶清荷回去休息」容七先讓逐雲帶走清荷,對于清荷的護主不力,容七向來是不會心軟的,可這件事清荷確是是因為特殊原因,所以懲罰沒有以往的嚴重。

北郡見只剩容七和她二人,面色紅潤,緩緩站起,開口喚道,「世子爺……」

「我讓你起來了?」容七面無表情的看著北郡,聲音不大卻威懾力十足,北郡雖然大膽可也知趣,立刻跪下,開口認錯,「世子爺息怒,北郡知道不該替世子爺教訓清荷,這種錯,以後不會再犯了」

「嗯。還有呢?」

北郡身子抖了抖,眸色深諳,「世子爺,北郡自以為,沒有事情可以交代了……」

容七眯了眯眸,俊美無儔的臉上劃過一抹寒光,似乎對北郡的話很不滿意,北郡吞了口口水,心下有些慌張,緊緊攥著手下的衣衫。

「北郡,你今天上午不見人影,去哪兒了?」

北郡冷汗岑岑,回答卻不卑不亢,「這幾日屬子不便,就去市集買了些東西」

容七挑了挑眉,抬高了音調,「哦?那你可否告知本世子,為何在閩江河邊逐雲撿到了你的手帕?」

北郡輕笑一聲答,「或許是別家女子掉落的吧,屬下用的手帕可是很普遍的」

「可本世子記得墨香這種香粉,價格昂貴,尋常百姓根本買不起,而你平時所用的,似乎就是墨香!」

北郡咬了咬下唇,挺直了背脊,「屬下不過是因為一時失神,才散步去了那兒……」

「一時失神?」容七美眸微眯,語調低沉,帶了抹陰諳,「你這神失的可真是時候……」

北郡咬著下唇,額上滲了些許冷汗。容七居高臨下凝了她片刻,冷冷開口,「滾。」

雖不知他為何如此輕易放過自己,北郡卻來不及思考,如獲大赦一般踉踉蹌蹌的逃走了。

孤冷夜色下,容七默默站著,眨眼間,身後顯出一人,月魄凝著北郡離開的身影,微微蹙眉︰「爺,我們已經拿住了把柄,爺為何如此輕易放她走?」

容七望著北郡遠去的方向,挑起微薄的紅唇,「她留著還有些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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