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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整頓店鋪(修)

馬車很快就到了將軍府,老夫人在沈嬤嬤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段如瑕下了馬車後,看了看不遠處的街市,有些為難的皺眉。

老夫人見她半天也不跟上,奇怪的轉過身,看她盯著街市一副向往的神色,老夫人笑說,「三丫頭想上街看看?」

段如瑕垂下頭,面色微紅的點了點頭,老夫人朝她擺了擺手,「去吧去吧,你剛來京城,好奇是正常的,綠撫呀,你去府內取兩個冪籬來,帶你主子早些回來。」

「是,老夫人。」綠撫和沈嬤嬤一起去取了冪籬,便興沖沖的跟段如瑕上街去了。

沈嬤嬤扶著老夫人回了靜閣,見老夫人面色不好,便想著做些補品給老夫人。

老夫人擺手拒絕,過了一會兒又吩咐沈嬤嬤,「你去告訴團子,讓她以後照顧三丫頭照顧的精細一些,日後也不必再兩頭跑了,讓她安心待在幽檀苑吧。」

沈嬤嬤錯愕的點了點頭。

老夫人看著手中的佛珠幽幽嘆了口氣,她雖然不是很喜歡段如瑕,可她這些日子仔細想來,對段如瑕好一些並沒有什麼壞處,大孫女雖然厲害,可有個人幫襯會更好,更何況穆氏對段如瑕的印象不錯,對她好一些,也能趁機和太傅府拉近關系,對于何處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

段如瑕和綠撫二人頭戴冪籬在街上漫步走著,西涼的國風其實是開放的,女子上街並不一定要帶著冪籬遮住容貌,但是大戶人家還是遵循這一點的,以此避免家里的兒女因為容貌招惹到麻煩。

段如瑕出門並非是為了閑逛,她在繁華的京城街道上走了幾個拐彎,便到了街道的正中央。

街道是十字形,眼前的兩邊各開著一間店面。一個掛著貴氣的金色招牌,另一個則很是落魄,掛的也只是破舊的招牌,寫著天上人間四個大字。段如瑕皺著眉,眉宇間涌上一股戾氣。

天上人間是她母親夏氏出嫁時的陪嫁鋪子,母親的家鄉在江南,唯有幾間值錢一些的鋪子開在了京城,在她嫁給段林修時,全部陪了過去,自從夏氏落魄後,這些鋪子的房契地契便被段府收了回去。

段府家大業大,自己也有不少的鋪子要經營,自然是顧不得夏氏的鋪子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竟然落魄至此。

段如瑕抬步走了進去。

鋪子很大,卻只有幾個僕人,家具上已經落了一層灰。

掌櫃如今正攬著一個美人坐在櫃前喝酒,不知那美人說了什麼,掌櫃立刻從櫃台下拿出一個用上好絲綢包好的翡翠鐲子,段如瑕是做過皇後的人,那鐲子是上等貨色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可這掌櫃竟然這麼大方的給了那個女子。

段如瑕幾步上前攥住掌櫃要遞東西的手,冷冷說道︰「掌櫃的,這鐲子多少錢,我買了。」

掌櫃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那女子卻一臉不悅的將鐲子搶了過去,「這是我的,憑什麼賣給你。」

段如瑕挑了挑眉,氣極反笑,「你的?那你付錢了嗎?」

說完,段如瑕從腕間褪下前陣子水氏贈予她的瑪瑙桌子,往桌上一甩,「掌櫃的,我拿這瑪瑙鐲換你手里的鐲子。」

那女子傻眼,愣愣的看著桌上的鐲子,段如瑕冷笑一聲,「沒錢來裝什麼闊氣,掌櫃的,幫我包起來。」

「慢著!」那女子咬牙切齒的喊了停,「誰說我沒錢!」說完,她倒像是賭氣一般扯下脖間的玉,「這乃是杜尚書公子送我的玉佩,定不會比你的鐲子差!」

段如瑕了然,冷笑著朝一邊的師傅招了招手,「師傅,麻煩你告訴這位姑娘,到底是她的玉貴,還是我的鐲子貴?」

那師傅快步上前,先拿起那青樓女子的端詳了片刻,又拿起段如瑕的鐲子看了一會兒,舉起段如瑕的說,「這個較為貴重」

段如瑕朝那青樓女子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鐲子,「現在這個是我的了,記得日後再佩戴恩客的賞賜,記得要挑一些貴重的東西,別拿一些便宜貨來丟人現眼。」

那女子大怒,掙開段如瑕,抽出懷中的銀票,「這麼多買這塊破玉鐲夠不夠」

一旁的掌櫃心里一個勁兒點頭,當然夠,可面子上卻毫無動作,靜靜看著段如瑕。

段如瑕笑道,「我出二十萬兩買這個玉鐲」

那女子咬牙,「我出三十萬兩」

「四十萬兩」

「……五十萬兩!」

「七十萬兩」

「我……我出一百萬兩!」那女子被逼急,連自己在說什麼都忘了,心中只想著一點,絕對不能讓這個女子看扁了自己!

段如瑕見她額上滲汗,長睫稍斂,笑著往後退了一步,「姑娘海量,這鐲子是你的了。」

那女子瞬間傻眼,掌櫃卻馬上反應了過來,「你是何人,竟然敢耽擱本店做生意,來人啊!」

綠撫一驚,立刻上前護住段如瑕,一聲大喝,「都住手!這是段將軍府的三小姐,你們不可冒犯!」

那些僕人立即愣在了原地,段將軍府,三小姐,那豈不是!

「見過小姐!」剛才看玉佩的師傅第一個跪下,眼中掩不住的激動。

他本是夏氏的人,這幾年夏氏死了,天上人間由水氏代管,一瞬間就成了這副模樣,掌櫃又成了水氏的人,讓他有苦也說不出,如今一看小姐來了,他怎麼會不激動。

「見過小姐」其他僕人也相繼跪了下去,他們這些年受掌櫃壓迫許久,一直希望能夠擺月兌,看這小姐剛才的作風,不像是好惹的,至少比掌櫃好。

掌櫃的沒有跪段如瑕,反而勾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原來是三小姐,三小姐來這兒干什麼來了?要知道如今天上人間可是大夫人的產業!」

段如瑕先讓跪在地上的一干人起身,才回掌櫃的話,「你什麼意思?我娘確實是死了,可我從未听說過我娘親的嫁妝給了母親,母親家大業大,竟然還會在意這點蚊子肉嗎?」

掌櫃神色微變,段如瑕猛地上前,從櫃台下抽出賬本一頁一頁翻起來,掌櫃剛想阻止,就被跟在段如瑕身後的侍衛制住了,連那青樓女子都被困在了原地。

段如瑕一下一下翻著賬本,臉色越發陰沉。

這些年來天上人間幾乎完全沒有進賬,全是花出去的,連每月上交給將軍府的銀子都在不停的減少。

段如瑕合上賬簿,在櫃台里翻了起來,突然在最底下抽出一張紙條,段如瑕展開,黛眉輕輕一挑,掌櫃見她連那個也找到了,瞬間沒了剛才的氣勢。

段如瑕收起桌上的鐲子,拿起銀票點了一下,一共是十萬兩,段如瑕轉身,問起剛才的那位師傅,「何師傅,這玉佩值多少錢?」

何師傅看了看那青樓女子的玉佩,「差不多兩萬兩吧」

段如瑕點了點頭,朝那青樓女子道,「銀票加玉佩,一共是十二萬兩,你剛才的叫價是一百萬兩,那就還差我八十八萬兩」

青樓女子一听,一下子就昏了過去,段如瑕雲淡風輕的收起銀票和玉佩,「你們兩個,既然她昏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哪個窯子的,要不你們就把她扒光扔到大街上吧,或許能有人記得也不一定」

「不用了!不用了!我是盈香閣的」青樓女子一看裝昏被發現,又听見段如瑕那即使冷淡卻猶如惡魔一般的聲音馬上裝不下去了,立刻說出了自己的出身之地。

段如瑕笑著對其中一個侍衛道,「你帶她去盈香閣,去找老鴇說她欠了我八十八萬兩紋銀,你跟老鴇說讓她把銀子盡快給我,若她沒錢還那就簽個永久賣身契好了,一天下來不停接客說不定能賺挺多錢的。」

侍衛听令,立即將人架了出去。

見青樓女子的賬已經派出去了,段如瑕想起了那個掌櫃,「你們把他帶回府里,何師傅,麻煩你也跟我走一趟做個見證,剩下的人先把天上人間關了,等我回來時再說。」

吩咐完,段如瑕才帶著一干人回府,一路上又受到不少側目,她心中打著算盤,這一次若是順利,那便可奪回母親的鋪子,她剛才查過,掌櫃的不少輸出銀兩都給了水氏,這一次一定要她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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