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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酒後同居

都說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但偏偏陸離有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他從長明大廈出來坐到車里,胸口悶得要死,還在為鄒光華吐血入院之事深深自責。

正當陸離愧疚難當之際,有人拍打他的車窗。陸離打開車鎖,那人開門坐上了副駕座位。

「鄒二公子不去醫院陪護,來找我有何貴干?」陸離對于鄒浩辰的到來十分詫異。

「父親的身體沒有大礙,不過是想找一個台階下,」鄒浩辰像是早就習慣了父親的套路,對于鄒光華的病情一點都不擔心,「即便父親需要人陪護,恐怕那些愛人孝子也不會給我機會。」

雖然鄒浩辰說話滿是玩世不恭的口吻,但陸離听出了他的無奈。

「那你來找我肯定不會是扯閑消遣吧?」

「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請陸先生挽救長明。」

「長明怎麼了?國內數一數二的商業巨頭用得著我這個臨時顧問去救?鄒公子別說笑了。」陸離故意裝糊涂,沒理會鄒浩辰拋過來的橄欖枝。

「陸先生絕非泛泛之輩,從今天會議上的表現就看得出來,您已經洞悉了長明虛假繁榮背後的千瘡百孔,任由這樣發展下去,大廈轟塌也是早晚之事。」鄒浩辰言語中透著一股他這個年紀少有的老成持重。

「你既然看得這麼透,作為鄒家人為什麼不想辦法挽回局面,卻是一味地花天酒地游戲人間呢?」陸離語氣強硬地反問鄒浩辰。

「我不是沒有嘗試過,只是看似風平浪靜的長明實則暗流涌動,我的出身已注定我的任何努力都將遭遇諸多阻隔。」

「出身?!」陸離哂笑,「你作為鄒光華的親生兒子都無力挽回,憑什麼認為我能夠做得到?!」

鄒浩辰被陸離一句話噎地說不出話來,臉上瞬間寫滿了失望。兩個人在車里靜坐了很久,最後由鄒浩辰打破了沉默,「既然陸先生無意這趟渾水,那我也不會強人所難,打擾了。」

陸離沒有解釋,也沒有挽留,鄒浩辰悻悻地下車走了。

鄒浩辰走後,陸離反復咂模著他那句「父親的身體沒有大礙,不過是想找一個台階下」,感嘆自己模得透商場的千變萬化,卻始終看不透人心。

他忽然很想喝酒,像學生時代那樣找一個大排檔點幾個小炒,光著膀子喝酒呲牛逼,直到思維短片,身形歪斜。

「喂,今晚有事嗎?」陸離給李希夷打電話約酒,「沒事的話出來喝點酒吧。」

「那就去燕喜堂吧。」李希夷十分干脆的接受了這個臨時酒局。

「別去那了,那種地方喝難盡興,去十畝園吧,那里應該還有吧?」

「去十畝園的大排檔呀,不知道呢,去看看吧。」李希夷應該也是很久很久沒有去過這個地方了。

「那你約一下張寶成,我先開車過去。」

「婉瑩呢,她也還沒下班,要不要喊著她一塊兒?」

陸離想了一下,「喊著她吧,她下了班也沒地兒去,正好回來時給我開車。」

「說你什麼好呢,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不約就算了,還說叫去當司機,哪個姑娘能忍得了你呀!」李希夷忍不住打趣這個榆木腦袋的鋼鐵直男。

「那我給她打電話吧,你可別說漏嘴告訴她我說讓她當司機的事兒!」陸離趕緊對自己的愚蠢行為進行補救。

十畝園是位于渤海這座城市東二環的一處鋼鐵廠老舊社區,社區面積廣闊,都是上世紀90年代的家屬樓。住在這里的基本都是底層勞動人民的渤海土著,鋼鐵廠搬遷後他們大多依托龐大的人群數量從事了其他營生,這里逐漸形成了特有的商業生態。

陸離中學的校園離這里不遠,那里有夜市、燒烤攤、大排檔、台球廳、舊書攤,上學時經常與李希夷、張寶成二人到十畝園游蕩,曾無數次在這里聚會喝酒,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

幾人先後來到時,陸離已經點好了燒烤和扎啤,正坐在合抱的梧桐樹下剝水煮花生。這里是社區內的一塊兒空地,居民搭棚開了一個燒烤大排檔,因為北方一直熱衷于這種矮桌馬扎的地攤文化,所以一到晚上這里就坐滿了人。

「我听說,某人讓我來當司機?」王婉瑩還沒等坐下就點撥陸離。

陸離一听就知道李希夷沒把話兜住,跌忙賠笑,「這是誰瞎說呢,當什麼司機,喊你來是感受一下我的青蔥歲月。」說完他向李希夷拋了幾個幽怨的眼神。

李希夷和郗瀟瀟被這對歡喜冤家逗得開懷大笑。

「怎麼選了這麼個地兒呀?」郗瀟瀟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感覺有些嘈雜,不像是這幾個大老板會來的場所。

「這里可有我們仨很多美好的回憶呢,在這里打過台球,吃過地攤,傷過心,醉過酒,青春年少的時光都與這里有些干系。」李希夷眼楮閃光,充滿了對過去那段歲月的向往。

「在這里喝酒很隨性,不用在意吵不吵得到他人,不用顧忌什麼時候打烊,這樣喝酒才能盡興嘛!」張寶成說話時已經將扎啤杯接滿了扎啤,搓著手吹去了自己杯中的酒花。

陸離舉起一斤的大扎啤杯,「那還等什麼,開干吧!」

萬婉瑩和郗瀟瀟不是矯情的那一類女孩兒,不會為了減肥錯過美食,更不會掃了大家的興致,她倆擼著串兒听三十歲的男人回憶青春,不時插話詢問。而這三個男人敞開性地喝酒,痛快地聊天,在煙火氣十足的大排檔,這樣的場景實在妙不可言。

「你怎麼想到來這里喝酒了?」喝了幾杯酒後,李希夷問陸離。

「鄒光華因為我揭發了鄒瀚宇鼠噬長明資金的事吐血住院了。」盡管陸離听了鄒浩辰的話有所寬慰,但依舊十分自責。

張寶成瞥了一眼對陸離復仇計劃尚不清楚的王婉瑩與郗瀟瀟,委婉地問陸離︰「想好要開始了?」

陸離沒有答話,舉起酒杯對二人說了一聲「喝酒」。

三人喝光了點的酒,中間不知又加了幾次,到後來,李希夷的話越來越多,陸離卻越來越沉默,而張寶成的舌頭已開始打結,舉杯的頻次大幅減少。

郗瀟瀟看得出三人酒量已到紅杠,便出言攔阻他們不要再喝了。王婉瑩覺得三人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就應該隨他們盡興,朝郗瀟瀟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把她禁止了。

三人又喝了一會兒,新點的酒基本消不動了,說話也已經沒了邏輯,王婉瑩知道這是真盡興了,她去把賬結了,招呼郗瀟瀟開始為三人收拾爛攤子。

給張寶成叫了代駕,送走他後,二人各照顧一個醉漢回去了。

陸離喝完酒,不吵不鬧,乖乖的任由王婉瑩擺布,王婉瑩看他這副呆滯的樣子,又氣又樂。

到了司里街7號院門口,喝醉酒的陸離卻怎麼都不肯下車了,就像小孩子一樣任性。

「你听我說嘛,」陸離大著舌頭,說話含混不清,「如果我不想你看到的那麼光鮮,婉瑩你還會喜歡我嗎?」

「會!你快下車,咱到家了!」王婉瑩使勁把他拉離車座。

陸離痴痴地看著王婉瑩,露出傻傻的笑容,「真的呀,我從小就沒感受過被一個人堅定選擇的感覺,謝謝你啦。」

王婉瑩吃力地攙著他回了小紅樓,把他安置在床上。沒有半霎功夫,王婉瑩剛喘了口氣,陸離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你要干嘛?」王婉瑩吼他。

「我去洗澡。」

「都喝成這樣了,別洗了,快休息吧!」王婉瑩看他走路趔趔趄趄,忙上前扶住她。

「好了,你回去吧,我洗完澡就睡了。」剛口齒不清地說玩,陸離就撞到了櫃子上。

王婉瑩恨不得錘死他!他喝醉了,只能由著他去洗澡。她轉身去衣帽間幫他找換洗的內衣以及家居服。

王婉瑩回到臥室的洗漱間,听到陸離還在浴室里沖洗,「沖一沖得了,我把換洗的內衣和家居服放洗手台上了,你出來的時候換上。」

想到陸離喝了這麼多酒,可能會月兌水口渴,王婉瑩又去廚房冰箱里拿了兩盒牛女乃,等她上樓回到臥室的時候,陸離正在洗手台前刷牙,身上只穿了一件內褲。

王婉瑩看著這具線條凌厲的男性**心想,這家伙平時看著很瘦削,沒想到月兌衣有肉,還很健美。

陸離從鏡子中看到了洗漱間門口的王婉瑩,他慢騰騰地轉過頭,一邊刷牙一邊盯著她,「刷牙有什麼好看的?」

王婉瑩被這個醉漢搞得手足無措,臉一紅,轉頭向床邊的懶人沙發走去。

陸離刷完牙走了出來,但他並沒有穿家居服。王婉瑩在跟郗瀟瀟發信息,詢問她那邊的情況,陸離走到他身邊躬子趁王婉瑩不防備親吻了王婉瑩的臉頰。

「你為什麼不穿家居服!」王婉瑩覺得自己快被眼前這個醉漢搞崩潰了。

「你去洗漱,在這里睡吧,太晚了,不要回去了,」陸離轉身往外走,「我去給你拿被子。」

「誰要和你一塊兒睡呀!」雖然王婉瑩嘴上沒答應,但她暗自找好了說服自己的借口︰我是擔心他喝醉酒出現意外才留下的。

陸離抱了一床和床上一樣的錦被回來,順便拿了一件自己的白襯衫。

「家里沒有多余的家居服,這件襯衫是新的,你洗漱完換上吧。」陸離將襯衫扔給王婉瑩,「我不行了,我先睡啦。」

王婉瑩洗漱完,換上陸離拿給她的白襯衫,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忽然想入非非,一時紅暈布滿臉頰,臊的不行。

她躺下時為了避免吵醒陸離招致尷尬,已經十分小心翼翼了,但還是把覺淺的陸離驚醒了。

陸離睡眼朦朧地撫模了一下她的額頭,「晚安。」

王婉瑩看著喜歡的人近在咫尺,自己與他躺在一張床上,甚至能從他的呼吸中嗅到殘存的酒味,她既欣喜又惶恐,「你會一直愛我嗎,不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

她這一問聲如蚊吶,連她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問了還是錯覺。

陸離呼吸均勻,沒有再次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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