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墨唯一回到辦公室,繼續開始自己的工作。
打孔,穿線,裝訂……
過了會,房門被敲了兩下。
轉過身,她立刻乖巧的打招呼︰「師父。」
一旁的老汪也立刻起身,「陸律師,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陸諶禹遞上一份卷宗︰「這個案件你提煉一下要點,回頭給我一個方案。」
「好的。」
墨唯一眼巴巴的看著老汪拿走那份卷宗,然後。
「你每天就是這樣做事的?」
墨唯一一愣。
然後看了看一旁她做了一半的工作。
她又腫麼了?
老汪也看了她一眼。
下一秒。
「美甲卸掉,長指甲剪了,戒指月兌掉,頭發扎起來。」
墨唯一猛地睜大眼楮,「為什麼?」
她家小白都沒這麼要求過她!
再說了,美甲怎麼了?
要做美甲肯定要留指甲的。
而且結婚戒指肯定也是要戴的!
頭發不能隨便扎,每天扎頭發容易傷到發質和發根,還容易發際線後移……
「還有手鏈。」陸諶禹又補充了一句,「都月兌掉。」
「我不要!」墨唯一忙把自己的雙手拼命往身後藏。
陸諶禹呵呵一聲,「我說你的工作效率怎麼這麼低?原來如此。所以你到底是過來實習的?還是來選美?做花瓶的?如果受不了苦,就直接走人,明天就不用再過來了。」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墨唯一︰「……」
一旁的老汪咳咳兩聲。
眼神欣慰。
陸律師終于發飆了!
一天到晚看著這個小公主穿金戴銀,嬌滴滴的,砸個孔都要說手指變粗糙了嘖嘖嘖。
他這把年紀真的有點受不了啊!
**
晚上回到家,蕭夜白就看到自己老婆有點愁眉苦臉的。
起初也沒在意。
畢竟自從去律師所實習,墨唯一每晚回到家幾乎都是這個樣子……
等晚上九點多,蕭夜白在樓下書房加完班回來,正準備去洗澡,結果剛走到衣櫃前。
「小白。」
墨唯一湊了過來,雙手抱著他的腰,整個小腦袋都從下面往上然後鑽在了他的懷里。
蕭夜白低頭,「怎麼了?」
墨唯一癟癟小嘴,開始悶悶不樂的告狀,「師父不讓我做美甲,不讓我留長指甲,不讓我穿短裙子,不讓我穿顏色亮的衣服,不讓我做事情的時候戴戒指,還不讓我散著頭發。」
蕭夜白︰「……」
「我真的很努力了,為什麼他總是這麼嫌棄我?」
墨唯一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貓眼充滿不解和迷茫,漂亮的小臉蛋也是委屈巴巴的。
蕭夜白眯著眼,「這麼在乎他的看法?」
「當然啊。」墨唯一拼命的點著小腦袋,「我想做律師,現在進禹銳就是想學怎麼做律師的,但是這半個月里,他天天就讓我做打印,穿線,打孔,裝訂……這種工作。你看我的兩只手都變的粗糙了,今天居然還這麼嫌棄我。」
蕭夜白看著她,突然說道,「那就別去了。」
「什麼意思?」
「既然做的這麼不開心,那就別去了?」
「……」墨唯一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抿著唇瓣,片刻後才說道,「可我是學法律的,不在律師所實習,還能去哪里實習?既然要在律師所實習,禹銳就是最好的去處啊,況且還有我師父呢……」
「很喜歡他?」
墨唯一再次驚訝,「你說什麼呢?」
「很喜歡你那個師父麼?」蕭夜白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墨唯一瞬間皺起了小眉頭,「當然沒有啊。」
這話一出,蕭夜白瞬間挑起一道俊眉,「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在乎他的看法?」
「因為他是我的師父啊!」
蕭夜白說,「那就換一家。」
「不要!」
蕭夜白︰「……」
眉目瞬間一斂。
墨唯一看他這樣,忙軟著聲音解釋道,「禹銳是最好的律師行,況且我師父還是褚公子的好朋友呢,熟人好辦事嘛。」
「呵。」蕭夜白嗤笑,「你剛才還在吐槽他。」
「我是覺得他要求有點太過分了,但是……」
墨唯一好糾結。
她是真的不想每天做那些雜活,也不想因為實習就放棄漂亮。
兩者為什麼不能兼得呢?
難道做律師就必須天天打扮的像個修女嗎?
「我幫你辭職。」蕭夜白說著,突然伸手去拿手機。
「不要!」墨唯一猛地拉住他。
男人原本已經平和的俊臉,突然變得有些緊繃和嚴厲,「為什麼不要?」
墨唯一說,「我才去不到一個月,現在就辭職,太不好了吧?他們會怎麼看我?而且當時我是和好幾個人一起去面試的,她們幾個都比我優秀,考試成績都比我好,但只有我被選上了,如果我現在放棄,她們會怎麼想我啊?別人想上都上不了。」
「你辭職了,別人就能進了。」
墨唯一︰「……」
這話說的,怎麼像是她擋了別人的路?
小臉一虎,她有些近乎刁蠻的說道︰「總之我就不辭職!」
蕭夜白看著她,「你有沒有想過,陸諶禹為什麼要這麼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