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都要休息的啊，你不要總是听她的，要活得有骨氣。」
喬芋芯這兩天，幾乎看清楚了舅媽對外婆的態度，不但是呼來喝去，還要整天使喚著干活，像陀螺那樣停都不能停！
所以喬芋芯真的為外婆打抱不平。
「能忍則忍，不然她……」
外婆閉上了嘴巴，沒有繼續說下去，喬芋芯卻好像意會了，就是因為老人需要仰仗後輩養她們，她們才會忍讓。
人心，讓人心寒。
黃家的菜園子有點遠，倒是在村尾那邊，喬芋芯跟著外婆，穿過村莊，來到了他們家的菜地。
「那個不是喬家的大小姐嗎？」
「對啊，還有臉出門……」
鄰邊的菜地也有幾個婦人在摘菜，看到喬芋芯的時候，突然互相說了幾句話，議論起來。
她們以為說得小聲，卻不知道已經被喬芋芯听在了耳里，她的听力靈敏，沒有錯過她們的「沒臉」「恢復」的詞眼。
「你們在說什麼？」
將竹籃放下，喬芋芯危險地眯了眯眼楮，別以為她听不出她們語氣中的鄙視，狗急都會跳牆！
外婆有點耳聾，听不到別人說的話，卻听到喬芋芯在質問對方，她有點奇怪，拉了拉喬芋芯的袖子︰
「芯兒，怎麼了？」
「我們說了什麼？沒有啊，我們剛才只是說最近的菜越來越少了，得多種點才好。」
有個蹲在菜地里的婦人，站了起來，大聲開口，否認她們剛才議論喬芋芯的事情。
「噢－－的確該下種子了，我家應該還有一點菜種，明天來撒！」
外婆高聲回應了一句，談到莊稼物什，她最拿手的了！
「這位阿姨，你剛才好像說了還有臉出門是吧？我倒是要問問，我怎麼沒臉出門了？」
喬芋芯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底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能夠透出人的表面，看出對方的內心。
婦人的臉白了白，沒想到真的被喬芋芯听到了，有點尷尬，連忙開口︰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听別人說的，就跟著說了一句……」
話落，婦人閉上了嘴巴，回去摘她的菜，沒有再跟喬芋芯空扯，因為流言都是捕風捉影回來的。
問不到實質性的東西，喬芋芯的眼神升起探究，打量了一眼蹲著摘菜的婦人。
「芯兒，別想那麼多了，過來幫我摘菜吧。」
外婆慈祥地喊了一聲，渾濁的眼楮透出擔憂的神色，最近她也听到一些不好的流言，但她不敢告訴喬芋芯。
因為那些流言都是說喬芋芯年紀小小就去和男人同居，然後搞大了肚子，前天還去診所做人流，不敢出門……
流言說得太過難听，外婆都不想听下去了，便不與其他婦人八卦，回家避風頭。
「好。」
喬芋芯按照外婆的吩咐，將一天的菜摘好，挑干淨，在菜地里干活的時候，她總感覺有不好的目光在看著她。
渾身不舒服，但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直接將那些奇怪的眼神全給無視了。
「好了，我們回家吧，在這里怪熱的！」
外婆也發現村民目光的不善，摘完菜趕緊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