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魁牽著閨女春妮來到山魁身旁,他皺眉看了眼鐘晴,繼而問山魁。
「鐘知青罵葉夏嫂子,我說她兩句,她不虛心接受俺這個貧農的批評,反倒罵俺是神經病。」山魁瞪著鐘晴,對王大魁沒有絲毫隱瞞。
當然,圍在他身旁的人都有听見他所言。
「山魁說得沒錯,鐘知青確實有罵葉校長。」
和山魁同齡的小伙子同樣有听到鐘晴口中「輕浮」兩字,因此,他站出來,對山魁的話向大家伙做出見證。
「都圍在這做甚?」
老支書走過來,臉色十分不好地凝向鐘晴︰「和鐘知青有關?」
抿唇,鐘晴眼瞼低垂,一句話不說。
「支書,向北哥和葉夏嫂子是夫妻,人家兩口子大大方方地牽個手,也不知咋得罪鐘知青了,竟被鐘知青說成是輕浮,我听著來氣,便說她兩句,結果,鐘知青罵我是神經病。」山魁如實敘說,听完他的話,老支書沉著臉問鐘晴︰「鐘知青,事情經過是不是這樣?」
「你們想怎樣?」
鐘晴覺得自己被一窩土包子欺負了,只見她抬眼迎上老支書復雜難辨的目光,理直氣壯地說︰「我有說錯什麼嗎?還是說你們覺得我好欺負?」
「鐘知青,你對我有意見?」
葉夏上前,淡淡地注視著眼前這位容貌姣好,性情和品性卻不怎麼好的少女,輕啟唇︰「現在是新社會,我和我家男人牽個手礙著你眼啦?輕浮,你針對我嘴里吐出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可有想到你自己那晚做過的事兒?」頓了下,她面部表情風輕雲淡,看著鐘晴明顯變得有些蒼白的臉,續說︰「還是說你有選擇性遺忘,如果真是這樣,我很樂意幫著你回憶一下。」她原以為前面有發生什麼大事,卻在走到跟前時听到大家的低議聲,才知這位鐘知青因為言語攻擊她,被山魁堵在路上。
呵!她能說這小姑娘是在遷怒嗎?那晚想勾搭她家男人,不成想,連男人一個眼神都沒得到,于是心里氣不過,將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以為言語攻擊一下,就可以讓她沒臉走在人前?葉夏如是想著,且暗翻個白眼兒︰沒那個心機,卻偏要做心機婊做的事,她是不是該送眼前這位一句姑娘,你這麼蠢,家里爸媽知道嗎?
「雯雯,我怎麼覺得葉校長話中有話啊。」
蘇曼曼邊琢磨葉夏的話,邊觀察鐘晴的臉色變化,心里不免多想些。
「你小聲點,沒看到老支書用審視的目光正在看咱們這些知青。」
葉雯雯不知該對鐘晴近日來的言行作何評價,但她算是看出來了,鐘晴今個怕是要把整個雙槐大隊的人得罪光了,為免蘇曼曼被鐘晴連累,被老支書和大隊全體社員厭惡,葉雯雯不由提醒蘇曼曼這時候千萬別冒尖兒。
「鐘知青,你不必有顧慮,我呢,幫你是出于好心,用不著你說謝謝,更用不著你報答。」
半晌沒等到鐘晴出聲,葉夏眸中笑意蘊染,卻並未達眼底,她語氣溫和,讓人在她臉上看不出半點異樣。
「我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