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瘦瘦,穿著滿是補丁衣服的三歲小男孩兒不知被哪個推倒在地,他「哇哇」地哭個不停,眼里滿滿都是恐懼和害怕。
「你娘搞破鞋……」沒理會身旁女知青的規勸,任芳芳瞪向小男孩,準備開罵,這時,余姚村的大隊長禁不住出聲說話︰「任知青,黑娃娘雖是寡婦,但她在男人死後向來恪守婦道,不曾和任何男人走得近,還有,她上工積極,是咱們大隊的生產標兵。」
「大隊長,你這麼說,我很懷疑你和這破鞋有一腿?」
任芳芳嘴不饒人,扎心的話月兌口而出。
大隊長是個五十出頭的老實男人,家里有老婆有兒女,在村里說話行事向來坦坦蕩蕩,何曾被人如此誣陷過?這一刻,他被任芳芳的話氣得雙眼圓瞪,手指對方,顫抖著嘴角,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任芳芳,你快點和大隊長道歉。」
有位男知青咬牙呵斥任芳芳︰「你剛來沒幾天,可能不了解大隊長是個怎樣的人,但我們這些來了半年,一年的,卻是很了解大隊長的人品,他不是你嘴里說的那種人,而且,這位嫂子每天上工都背著孩子,我們從沒見過她和男人私下搭話,你不要把你在城里那套本事拿到這村里顯擺。」魔鬼!這女人就是個魔鬼,哪怕她有著一副天使面孔,心卻是黑的,在世上專門禍害人。
「崔建軍,你……」
任芳芳眼里如同噴火,她沒想到這位老鄉,兼同校高她一級,較為出名兒的校友,竟然拆她的台。
「任芳芳,任知青是吧?」沒等任芳芳朝那位叫崔建軍的男知青說出難听的話,葉夏眸光沉靜淡然,嘴角掛著絲微笑走到陸向北身旁,她一只手里攥著兩塊鵪鶉蛋大小的石頭,隨意地在掌心把玩著,實際上,若仔細听那兩塊石頭發出的細微聲響,會發現存在著一定的規律。
「你是誰?想做什麼?」
把目光從崔建軍身上收回,任芳芳趾高氣昂地直視葉夏。
「我呀……是這位解放軍的婆娘,是陸向陽的四嫂,不知任知青還有沒有要問的?」
葉夏含笑的嗓音在空氣中緩緩蕩開。
「……沒……沒有了。」
意識逐漸模糊,任芳芳緩慢搖頭。
葉夏在大學有選修心理學,且有拿到學位證書,她掌握催眠術,至于掌握到哪個級別,只有她本人清楚。
通過之前在人群外圍听到的,再通過剛才的觀察,以及那年輕寡婦眼里流露出的屈辱、痛苦、不甘,葉夏可以肯定對方所謂的搞破鞋,多半是被人誣陷。至于孫老三家招贅進門一事,這在陸家和孫老三家來說確實是事實,但葉夏心里清楚,要把陸向陽從中摘出來,入贅這事兒勢必不能承認。
而要讓這伙小年輕主動放人,要這位叫任芳芳的女知青不再咋咋呼呼逞威風,在目前的形勢面前,不用些手段是不行的。
「那你能說說你以前的‘戰績’嗎?」
「哦,還有,我想你這麼厲害,你家人的戰績肯定也不少,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