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沈司夜臉色瞬間凝重了幾分,「當真?」
「千真萬確,她身邊跟了個三十來歲模樣的女人亡魂。」
「你先回房間休息,我讓令先給你單獨送飯。」
「對方已經瞧見我了。」蘇未與那女人對視,「我想確認那亡魂是自己跟她的,還是溫亦歡請來的。」
「如何確認?」
「我自有辦法。」
範令先從遠處過來,「少爺,陸家人來了。」
「都是誰?」
「不僅陸老太太過來了,連陸柏扉也來了。」
「沈家跟陸家有這方面的交情嗎?為何我們大婚沒見他們來?」
範令先回,「因為少爺跟陸柏扉關系不好,大婚那天,陸家派人送了貴重禮物到老宅這邊。」
「原來是這樣。」她低聲叮囑範令先,「你去幫我與你少爺換個位置。」
「換到何處?」
「與溫亦歡一桌。」
「嗯?」範令先不明白,「為何?」
「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去照辦就是。」
「好。」
讓蘇未沒想到的是,她沒主動過去找那亡魂交流,對方卻主動過來了。
跟喬心羽相處多次後,她沒有那麼懼怕了。
「你是怎麼附到別人身上的?」
蘇未沒回她的話,看也不看她,跟沈司夜暫時找了一處空著的位置坐了下來。
「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我知道你看的見我。」
「喂,你說話啊,難道是啞巴嗎?」
無論她說什麼,蘇未就是不理會。
盡管被她吵吵的耳朵疼。
女亡魂見蘇未一點反應沒有,不免懷疑,「難道附身後就看不到我了?」
她沒附過別人的身,對此真的不知道。
晚宴開始後,溫亦歡的心思明顯飛走了,心不在焉的,頻頻朝陸柏扉所在的座位觀望。
這一點被蘇未盡收眼底。
吃到一半時,蘇未看到女亡魂朝陸柏扉走去,不知道要干什麼。
在總統府,喬心羽能看到誰身上有護身符,相信那女亡魂也能看到。
如此能靠近陸柏扉,難道他沒帶護身符?
還是說這個亡魂能量已經超過了護身符?
所以無懼?
女亡魂的身影背對著她站在陸柏扉身後,遮擋了他部分身影。
到底在干什麼?
難道溫亦歡因愛生恨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死陸柏扉?
喬心羽死後在人間游蕩兩年就能給人下絆子,這個女亡魂若是已經死了很多年,那能量豈不是已經很大了?
當她的身影從陸柏扉身後移開時,他渾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霧,這樣的黑霧只有死去的人才能看見。
蘇未心里隱隱有著不祥的預感。
見陸柏扉從座椅上起來離開,女亡魂一同後頭尾隨。
溫亦歡唇角微楊,不自覺的笑了。
這一刻,她確認了,那女亡魂是溫亦歡請來的。
「老公,我去下洗手間。」
她低聲說完起身拿著包離開。
看著陸柏扉進了男洗手間,那女亡魂則站在門外未進,看來做鬼也知道男女有別的。
此時都在用餐,沒什麼人過來。
蘇未上前,「你的所作所為我可是都瞧見了。」
「喲,會說話呢,我以為你真的看不到我,听不到我的聲音呢。」女亡魂攤手,「就算你瞧見了又能如何?」
「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麼我能附身嗎?」
女亡魂眼楮一亮,「你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你想知道,你就告訴我剛剛你干了什麼。」
「不能說。」她擺明了不說。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蘇未正要進女洗手間,就被她喊住,「等等。」
她轉頭看去,「怎麼了?」
「如果我告訴你,你能保證讓我也跟你一樣成功附人身上麼?」
蘇未微笑,「可以。」
女人死了很多年,這麼多年來,她做夢也想如正常人一般的交流生活,但無論她怎麼試圖附活著人或者剛死的人身上,都不能成功。
「告訴你也無妨,但你不能壞我的好事。」她如實相告,「有個女孩與我做了交易,她說若我幫她一個忙,她願意活著的每一天都供奉我,我瞧著挺劃算,就答應了。」
「幫什麼忙?」
「她在男人的餐具上涂抹了尸油,尸油到了口中等不到天亮必死無疑,但這個男人有護身符在身,單靠尸油無效,所以就請我來了,他那護身符的確是高師開過光的,很少能有亡魂近身的,但我不一樣啊。」女亡魂得意洋洋,「我可是死了一百多年的人啊,這種護身符不但奈何不了我,我反而還能制服它,護身符無效,那尸油就會發揮它的作用了。」
蘇未驚著了,她這一刻除了感同身受,再想不起什麼。
倘若在溺水的時候,有人救自己一把,那是何等的慶幸?
如果這麼坐視不理,豈不是等同于助紂為虐?
「你這麼厲害,夜路人一定抓不住你了?」
「目前為止踫見過兩次,但因為我跑的快,都沒抓住我。」女亡魂好整以暇的問,「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了你,現在該你告訴我了,如何附身?」
蘇未告訴了她路徑,「你沿著我說的地方過去,在那等待著,不出一周,必會見到一個高大俊秀男人,你只管詢問能不能幫忙附身就可,對方會提要求,你若能答應他的要求,他自會幫你。」
說完她附加一句,「只是那男人都是晚間在那山上過,你若是不怕被夜路人逮到就大膽一試,我也是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才成功的。」
女亡魂信了她的話,「今晚還來得及去嗎?」
「十點之前到那都可。」
「那我現在就去,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不認識她?
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人了。
死後也不能如平常人一樣上網沖浪,就算知道她的名字沒見過照片沒見過面也對不上號,不認識她也正常。
「我是來參加壽宴的賓客,叫沈雪伶。」她用了化名。
女人想著就快要能附身了,激動非常,「沈雪伶,我記住你了,如果事成我必對你感謝,如果你說的是假的,我也定饒不了你。」
見她走遠,剛收回視線就見陸柏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