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走出門去時,側目偷覷了蓮以深一眼,男人側臉冷削,左耳一枚瀲灩水晶隨著他的稍一側首,閃出細碎光華。
他從進來就未看她一眼。雲歌低頭擰開門把,開門出去……
門被悄然關上,蓮以深緊抿的唇透出幾許蒼白。
「你的傷沒事?」陸西爵看到他挽起的袖里露出的一圈白色繃帶。想起那一刀直劈下來,力道狠戾,他竟硬生生擋了。
陸西爵黑眸半眯,「謝謝。」
「不用謝我,我救的又不是你——」開玩笑般的口氣,蓮以深表情懶懶,貌似隨意地轉開話題,「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昨晚折騰得夠慘烈的,害我們一幫人陪你一起睡不好……」
說著,琥珀色瞳眸微眯,「竟然給你用高純度海洛因,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都拿出來了……」
陸西爵卻只哼笑了一聲,兩手隨意枕到腦後,微微仰頭,「蠅營狗苟,成不了大氣候。」
「爺爺呢?」陸西爵隨口問。
「被立揚拉走了,說是要詳談你的情況。」蓮以深走到一旁的皮質軟沙發上坐下,長腿交疊架在茶幾上。
「你怎麼不去?」陸西爵微微揚眉,看向他。
「那小子一開口就是大半天的醫用術語,還是來你這兒听你說比較直接。」蓮以深頓了頓,終于問道,「什麼情況?」
「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壞。」陸西爵揉揉眉心,「四十天內強制月兌毒。」
這話一出,倒讓蓮以深有十分的詫異。
「四十天?」蓮以深微微皺眉,「太急了吧。」
陸西爵側目看了眼窗外,流澈的陽光落進他黑曜石般的瞳眸里。
「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
蓮以深看著他膝上的筆記本,心里了然。從他失蹤至今,陸氏一邊嚴密封鎖消息,一邊集中力量尋人,而且還要注意著不要觸動警力,但短短幾天里陸氏集團旗下的金融、保險等行業還是受到了震蕩,連股票呈現了下滑趨勢,合作的許多大的投資方都有了撤資的傾向。
「沒想到我不在的短短幾天,那人就想在整個金融市場卷出個不小的漩渦……」陸西爵唇色倏然冷凝。
這人看來預謀已久,不像要搞垮陸氏企業,倒像是沖著他個人而來。
「不過幸好金融界多的是看客,以為又是一出莊家吸籌的戲碼。」蓮以深舒展體,站起來,「反正陸氏放貨積累資金,也沒人會注意到集團高層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對了——」
蓮以深忽然收住走出去的腳步,轉回身,「下個月岳伯伯的生辰宴……」
「差點忘了還有這一茬。」陸西爵淡笑一聲,扶了扶額,「的確逃不過。」
「所以,四十天縮短為一個月。西爵,別讓我失望。」蓮以深隨意朝後揮揮手,打開門出去。
從醫院出來,席睿跟在蓮以深後面走進地下車庫。
「不需要繼續查嗎?」席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