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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把二十八 花燈會3

那側,處理好事情的夜冥,正準備去市集買些東西哄著那丫頭開心,便被跑得氣喘吁吁的小侍給攔住了。

「王爺,容叔說,山塵姑娘不知何事,正在房中鬧別扭,不喝藥,還把藥倒了,說是以後都不喝了,王爺你快回去看看吧。」

听著那丫頭竟然如此,夜冥臉色一沉,一腳便跨上馬,往王府奔去。

入了王府,他甚至沒心思听月溪和容叔說什麼,只是沖進了內院,推門而入,卻看那丫頭,正持著筆,趴在桌子上,身側滿地都是被她畫的亂七八糟的宣紙,他隨手拾起一張,看著上面竟然畫著一只烏龜,龜背上的名字,自然是他的,直叫他哭笑不得。

「為何把藥倒了。」

他繃著一張嚴肅的臉,像長輩訓斥小孩一般。

「反正喝與不喝,都要在這屋里呆著出不去,不如少吃點苦頭。」

她抬眼,看了看夜冥,將手里的筆一放,扭頭看向別處,不滿的嘀咕著應答道。

「你這樣,是在威脅我?」

他將手里的畫揉了揉,捏成團,丟在了一旁,而後坐下,與她四目相對起來。

「怎敢,王爺是一城之主,我是什麼東西。怎敢威脅王爺。」

她低頭,頹著身子縮在那張太師椅上,撥弄著手指,言語里,都是滿滿的叛逆,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你是什麼?你是什麼,還需要本王一再提醒你麼?」

他貫不愛听她說這樣的話,起身,一把將她橫抱而起,丟在了床上,而後身子一壓,與她兩兩相看,眼神里少有的堅定。

初星看著他那認真的表情,堅定的瞳仁,她知道,她又把話說重了。她有些心虛起來,只是忽閃著羽毛般的翹睫,委屈巴巴的癟了癟嘴巴。

「我知道你為我好,我知道我現在身子差,十分不宜任性,可我不想被你這樣護在這王府里,像極了籠中鳥,水中魚。叫我憋的慌。」

他眼神一愣,他未曾想過她竟然這種想法,細細想來,他似乎太過在意她,在意到忘記了她的感受,自從他恢復記憶後,他總是害怕失去她,于是只要有一絲分險的事情他都不再允她去做,她上一次街,他能陪便陪,不能陪,也會派出十個暗侍,暗中保護著。以前,只要她開心,她能在王府上房揭瓦,能在假山上追著暗流嬉戲打鬧,現如今,她想在府中的荷花池中泛舟,他都不允許了。夜里,更是不許她一個人跑去池邊,生怕夜黑,她一不小心掉落下去。

這事若是放在那些大家閨秀,名門望族的小姐身上,倒不是什麼難做到的事情,可她不同,她在山野中長大,無拘無束貫了,跟在他身側的那些日子,他也極少管教她,教她規矩。現如今,忽然就這麼將她束縛了,難怪她今日那麼委屈了。

他哽了哽喉,指尖撥撩過她前額的碎發,表情柔和了幾分,長嘆一口氣,說道。

「本王該拿你如何?」

「王爺」

初星眼眸一亮,漸露喜色,看著夜冥,這是要服軟答應她了麼?

「半個時辰,外加,暗侍侍衛。不許甩掉他們,不許離開夜歌他們身側超過半尺。」

他深吸口氣,無奈的搖搖頭,瞧著她漸漸勾起的唇角,嚴厲交待著。心里不由得嘆息,自己怎就遇上了這麼一個丫頭,叫他如此沒有辦法。

「謝謝冥玄,冥玄真好。我要去叫人快些告訴夜歌。」

她雙手一勾,環抱著夜冥的脖頸,不羞不騷的,抬頭就朝著他的臉頰,重重的親了下去,而後便一躍而起,跑了出去。

留著他,躺在床上,悠然起身,長嘆一口氣。

終于能一躍而下,暗流從房頂躍下,站到了夜冥身側,看著初星一蹦一跳的出了院子,又看了看夜冥那一臉無奈,心里有些擔憂。

明明王爺知道的,那風銘鷺已經進城,還讓初星出去,王爺當真是不怕寵壞了這丫頭。

「王爺,這樣,真的妥麼?」

他小聲嘀咕著。

「今晚別讓她離開你身側半步。若她要任性,直接抓回來。」

暗流為難的看了看夜冥,也只能點頭應答著,心里卻是十分苦悶,王爺自己將這丫頭寵上了天,卻讓他做黑臉人,抓回來,說的倒是輕巧,萬一弄傷了,被大卸八塊的還是我。星丫頭,你當真是和我八字相克吧。從你入府以來,我跟著你,算是吃了不少苦頭了。

入了夜,夜冥趁著天還未完全暗,便已經又出了門。而夜歌收到侍衛的通報,早早便來到王府,和初星在房里嬉鬧打扮了一通,才手拉著手,出了門。

入了街,初星便忍不住的驚嘆著,平日里已經算是熱鬧的街道,今日更是燈火通明,各式各樣的花燈,高掛在每一家商戶的門前,將街道的青磚灰路都照的金碧輝煌的,街邊炊煙裊裊升起,擠滿了賣小食的攤販,賣花燈的小販比平日更大聲的吆喝著,擺弄著攤子上的花燈。初星手里提著夜冥白日送她的蓮花花燈,一邊拉著夜歌,一邊興奮的游走在人來人往的人潮中。

上一次見到這麼大場面,還是在瑯城的那場趕集大會上。只是一轉眼,她竟然已經來到夜冥身側快要兩年了。

「那兒為什麼聚著那麼多人。」

她嘴里塞著糖葫蘆,用手指了指前方的人山人海,嘟囔著。

「今年的花車游街,就在那條街上游,他們啊,都是看花車的人。」

月溪在一旁應答著,心思卻在不遠處的一處茶樓里,想著到底該如何讓這丫頭去茶樓里?

暗流看了一眼月溪,雙手環抱在胸口,沒有說話。這個月溪,初到王府,還未知根底,王爺出門前,特意叫他看著這個月溪。

「我們也去。」

這不就是今晚的重頭戲麼?初星一把抓著夜歌,就朝著人群走去。心里焦灼,畢竟自己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可不能連花車都沒看就回去。

「誒誒,主子,那兒,那人少些。」

月溪看了一眼人群,又環顧了一下周圍的店鋪,而後指了指一處人稍微少些的地方。

「那看不見什麼,跟我走吧。」

夜歌撇了一眼月溪,而後拉著初星便朝著另一側走去。

月溪心里一驚,素聞這個夜歌,年紀輕輕,就征戰沙場,是個女中豪杰,莫非,她看出了什麼?她瞧著夜歌將初星領走,那距離她和風銘鷺約定的地方越來越遠,內心有些不安起來。

她漸漸放緩了腳步,眼神在人群里快輸搜索,而後,終于在人潮中看見那一抹熟悉的白色,她指尖在身後一凝,釋放出一絲靈氣,朝著風銘鷺的方向飄蕩而去——

「銘鷺哥哥,你瞧。」

雲亦珊不是第一次瞧花車,但卻是第一次和風銘鷺瞧著,于是各位興奮,人群里,她偎依在風銘鷺的懷里,甜甜的笑著,指了指遠處正緩慢行駛的花車。

「嗯。好看。」

已經是記得不這是今日說的地幾句好看,他甚至都不知道雲亦珊在說的什麼,一直口頭敷衍著,一門心思看著四周,想著那月溪怎麼還沒出現。忽然,指尖微涼,他低頭一看,眼底露出欣喜。

「銘鷺哥哥,你不喜歡花燈麼?」她失望的看著風銘鷺。原以為,他這次願意帶她出開門,是天伺的機會,沒想到,一路上,風銘鷺都不怎麼言語,明明他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了,風銘鷺卻一點沒想她的表現。自從成婚到現在,風銘鷺還未踫過她,這叫雲亦珊十分沮喪。眼瞧著日子一日日過去,雲亦珊的肚子沒有任何動靜,家里的長輩都開始催促了。雲亦珊又著急,又委屈。

「嗯,沒有,不然, 你看著,我在那兒的茶樓等你。」

他左顧右盼,終于在人群里。尋到了月溪的身影,他瞧著月溪身側的初星,看見他們繞過了人群,遠離了約定的點,走到了一家茶樓,心里暗自興奮,他看了一眼雲亦珊,打發著她。

「銘鷺哥哥」

「就這樣吧,你看吧,我去等你。」

甚至不給雲亦珊開口的機會,他便拂袖離去,而風輝瞧著這尷尬的場面,不敢多在雲亦珊身側逗留,急忙也跟了上去。

留下雲亦珊和一些侍從,呆在原地,望著風銘鷺離開的背影,雲亦珊想要追上去,卻邁不開腿,方才風銘鷺那神情,似乎不容許她跟上一般,她抿著唇,指尖的帕子快要被揉碎,銘鷺哥哥,你到底怎麼了。

茶樓里,夜歌一進去,老板便點頭哈腰,選了一處絕好的位置,挨著街邊,初星開心得爬在窗邊,瞧著地下緩緩駛過的花車,時不時的鼓掌叫好著。

「老板,挨著窗的位置還有麼?」

入了茶樓,風銘鷺先掃了一眼窗邊的夜歌,而後假裝不知道一般,故意走到前台,清了清嗓子,加大了音量。

果然,沒一會兒,夜歌便探出了腦袋,眼里帶著一絲震驚和不悅,瞧著風銘鷺。

而初星听到了熟悉的身影,更是回過頭,低眉一瞧,風銘鷺,還有風輝?

「輝哥!」

她興奮的喊了喊,對這樓下的風輝揮了揮手。

風輝這才看見樓上的初星和夜歌。一臉難以置信的匆匆迎面而上。

「丫頭!」本來入了閻城,早就想尋這丫頭出來,可一直也沒個合適的理由,畢竟初星在王府,被夜冥護的很好,並不是輕易能叫出來的,這事便耽擱了,本想著花燈結束後再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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