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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新侍女

初家,初慶鶴看著自己已經變黑的右手,身子漸漸發顫,左手一揮動將一旁的藥打翻。已經快兩月了,自己的整個右手,半條左腿已經都開始變黑,麻木,漸漸失去知覺了。可那初星還是一點消息沒有,自從夜冥回到閻城,當了王爺,那閻城比以往更是嚴密了許多,入城查的極嚴格,就算入了城,想要探入夜家,仿佛比登天還難。自己的探子去了好幾撥,都了無音訊,想來已經被解決了。

現下,明知道霜木就放在初家的禁地里,卻看的著踫不著,沒有那初家祖傳的玉佩,禁地怎麼也打不開。他也派人強行破壞過那入口,但都失敗了。那夜冥,分明是故意要他死的。

「表弟這是怎麼了。」

初慶鶴抬眼,便瞧見風銘鷺跨著悠然的步伐走來,正瞅著地上的碎碗,似笑非笑。

「你的藥,一點不管用!」

他低吼道,憤憤的說著。那時自己回到初家後,就覺得靠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不行,于是尋來了風銘鷺,他知道風銘鷺喜歡初星,從那日奪鞭子就能看出,他依然舊情未了,現如今很明顯,那個臭丫頭和夜冥在一塊,風銘鷺一定諸多不悅。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正是需要一個這樣的人,于是他將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訴他,並且和他談了一筆交易。

這風銘鷺果然也和從前不同,竟然一口就答應了。而後,還給他配了藥,但顯然這個藥並沒有多大作用。

「我說了,這藥只能延緩,若不是我的藥,你現在怕早就躺床上一動不能動了。」

風銘鷺淡漠的走上前,斜眼看了一眼初慶鶴隱藏在袖口下那發烏的皮膚。還是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魔族的毒藥,果真是烈性。

「我再拖下去,就真離一動不動不遠了。你的人,到底入了閻城沒有?找到那丫頭沒?!」

他焦灼,上前一把拽著風銘鷺的袖子,一個半月前,風銘鷺就說自己的人已經入了閻城,現在一個半月都過去了,一點動靜沒有,還說能將那丫頭帶出來,現下連個鬼影都看不見。

「前幾日來信,已經入了王府了,至多半月,你就等著吧。」

風銘鷺皺了皺沒心,一把抽回衣袖,天知道,他為了讓那個人混入王府,花了多大氣力。若不是為了星兒,他才不會和初慶鶴這樣的人苟合。

閻城里,初星悶悶不樂的看著面前那些垂著頭,站成了兩排的侍女。撥弄著手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春桃。

撇著她那用竹板布條包扎的跟木樁一樣的右腿,她心疼又自責。若不是昨日,她好奇心大,硬拉著春桃去看那未修剪好的魚池,春桃也不至于因為踩到池子邊的小石頭,跌落池中,摔斷了腿。更不用因為摔斷腿,而需要修養三個月,王爺也用費心費力選了這麼一撥侍女給她挑選。

想著,自己從入了著王府以來,一直都是春桃伴著她身側,現在忽然說要換人,叫她十分不習慣。原本她想著,不過是三個月,無人伺候也可以,可夜冥卻不讓了,說什麼她現下的身子,體弱多病的很,沒個人在身側,不放心。

唉,千錯萬錯,不該一時沖動的,看什麼魚池。

「你們入了王府超過三年的,舉個手。」

春桃正襟危坐在一旁,儼然像個老嬤嬤一般,眼神銳利著,和以往在初星身側時候,完全不一樣。她上下打量著那些侍女,看著她們都一一舉起了手,心里倒是安心了不少,看來這些人,王爺都是調查過的。

「既然都在王府呆過,那伺候主子的規矩,一定都學過了。有誰告訴我,我們做侍女的,最重要的是什麼。」

「了解主子的生活習慣。」

「伺候好主子。」

「勤快,機智,知主子所想。」

人群里,一個個都積極回答著,看似恭敬,但心里卻是藏著許多彎彎繞繞,在這王府呆了三年,大家都知道,山塵就是初星,是主子唯一的心頭好,同時也知道,初星原就是從一個貼身侍女爬到了現在的位置。王爺歷來不愛招貼身侍女,這麼多年,除了初星一個,就再無他人。但既然,王爺能愛上一個侍女,就代表,他還可能喜歡上第二個,第三個,畢竟,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現如今,若想接近王爺,就要先接近初星。

春桃眼神掃視著這些人,平日里,她不愛同人嚼舌根,但听得多了,她也知道,這里不乏許多心懷鬼胎的人。她謹慎的打量著每一個人的表情,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做侍女,最主要,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閉嘴不談。」

角落里,一個瘦弱的身影,雙手端著果盤,表情怯懦的嘀咕著,引起了春桃的注意,連原本已經懶得管的初星,也忍不住抬頭,看向那角落。

「過來,你叫什麼?」

春桃指了指角落里畏畏縮縮的小人,勾了勾手,就看那小人,躊躇的看了看那些資質比她老的人,而後急忙撇過頭,身子彎成了蝦米,急速走到春桃面前。

「見過春桃姐姐,奴婢,月溪。月亮的月,溪水的溪。」

她的聲音微弱,卻又清晰,傳入初星的耳內。惹得初星抬眼,看了她好幾眼。

月溪?初星單手支著頭,上下打量著這個膽小怯懦的丫頭,長的十分清秀,彎刀柳葉眉,荷花一般粉女敕的小臉,好像不足巴掌大,翹尖小鼻,梅花一般殷紅的小嘴,輕薄卻掛有唇珠,十分好看。好陌生的面孔,她心里嘀咕著,腦子里想不起,自己王府還有這樣小巧可人的丫頭?怎麼以往沒發現?

「新來的?」

春桃也顯然被月溪這張俊麗的臉,驚到了,方才剛緩和了些許的臉上,又爬上了幾絲憂愁。這女子,瞧著十分面生,听聞前些日子,王府走了一批老嬤嬤養老,想來,這是為了填補孔雀,新招來的婢女。方才她那番回答,卻是是她最想听得答案,說明這丫頭十分聰穎,但既然是新招來,那不知根底的,又生的如此楚楚可憐的樣子,雖然只及星兒六七分,但萬一是個不省油的燈,可就不好了。

「回主子,回春桃姐姐,月溪才入府幾日,還在當著粗使丫頭,學著規矩。」

月溪畢恭畢敬著,將手里的果盤,小心的放在了桌子正中間,而後規規矩矩的看著初星。

低垂的眼眸,似無意一般,掃了一眼初星,這就是主人說務必帶走的初星?倒是個美人,杏仁大眼,一對翹睫,似羽毛般濃密,笑起來,沁人心脾的甜美。但听還未到傾國傾城的地步,至于讓王爺和主子如此牽掛?入府這幾日,她听得最多,就是那個夜冥如何寵愛她,听聞,在建的兩處宅子,也是為了她。原她十分好奇,今日一見,說不上失望,但也沒有驚艷。也許,這個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不然,為何連主子都對她十分傾心。

「哦,還在學啊?那退下吧。」

春桃臉上又多了幾分冷靜,揮了揮手,一個新人,實在不適合放在星兒身側,尤其她現在在禁止使用靈氣,身體十分孱弱的時期,更是需要謹慎。

「等等,你為何入府?」

看著春桃就要打發她走,初星一把喊著了她。這個月溪,莫名的引著她的注意。她總覺著,她的身上,有著熟悉的味道。

「月溪自幼喪父喪母,跟著祖父母生活,前段日子,祖父母年事已高,雙雙離去,月溪為了安葬二老,變賣了家里所有,後身無分文,又瞧見王府在招人,于是就來了。」

她語氣平淡,可偏是那一對雙眸,無時無刻透著一股惹人憐愛的淒涼,叫人心疼。

「春桃,我就要她了。」

初星瞧著這個月溪,便想起了自己曾經那無依無靠,無處可歸的滋味。她拉著春桃的手,懇求的眼神。她知道春桃是嫌棄這個月溪不夠知根知底,但既能入王府,至少證明,不是危險的人。與其要那些老道熟練的侍女,不如選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她的思維里沒那麼多禁錮的規矩,更好親近些,相處起來,許能更加愉快。

「主子。她還是個新鮮的粗使丫頭,怎麼會伺候人?不如我們再選選?」

春桃拍了拍初星的手背,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月溪,心里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沒事,我貫不是個難伺候的人,而且不過三個月而已,三個月之後你就回來伺候我了,沒事的。」

說著,她都不給春桃反駁的機會,便一把拉過月溪,叫她站在了自己的身側,全然不顧那些丫頭錯愕的目光。

「這,好吧。那你跟我來,我把主子的飲食起居都寫給你,明日起你照著上面伺候主子就好。」

春桃無奈的搖了搖頭,初星的脾氣,她是了解的,她若想要,便是一定要了。她說再多,都是徒勞,她斜眼撇了一眼月溪,真不知道這個月溪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初星最听不得別人身世淒慘,卻還說了個這麼招人可憐的出身,可不是叫星兒這丫頭一下就相中了麼。不行,我定要將此時和王爺匯報。

她想著,起了身,支著拐杖,一瘸一拐的領著月溪下去了。

翌日,初星還慵懶的蜷縮在夜冥的臂彎里,沉沉的睡著,門外,便听見了一陣敲門聲。

「主子,該起床了。」

夜冥先睜開的眼,听著是陌生的聲音,他心里一笑,想來,這就是昨晚春桃說的月溪了吧。還真是個新使喚婢女,竟然敢擾了主子睡覺。

「退下。」

他看著初星這丫頭,還在哼哼唧唧,便用極其陰沉的聲音,朝著門外命令著。而後,不多會兒,就听見那丫頭離去的腳步聲,他長吁一口氣。

看著懷里的人兒,不由指尖勾了勾她的鼻尖,心里暗笑,你怎麼就看上這麼個不知規矩的丫頭?就因為她那與你雷同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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