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閻城?回閻城干嘛?看你那負心漢的哥哥和他人恩愛有加?好在星兒的胸口再插上幾把刀子嗎?」
見著夜歌這反應,風銘鷺冷笑著,嘲諷道,上前一把推開夜歌,將初星拉回了身側。
「我哥不是負心漢,我哥」
「你哥怎麼了?你別說你哥都馬上要做駙馬爺的人了還惦記著星兒。」
「星兒,我哥真的沒負你,他只是」
「郡主,風公子,不如,問問丫頭,她自己的意見吧。」
從方才開始,一直默不作聲的暗鷹,終于開了口,他扯了扯夜歌的衣袖,又望著初星,那丫頭看他的目光里,有客氣和生疏,他淡然的微微點了點頭,一對雙眸卻閃著安心。
「我去擎」
初星猶豫了一下,腦海閃過夜冥那不識自己的一幕幕,那喜餅成山的一段段,已經夠叫她痛心,就算退一萬步,夜冥心里還愛著自己,是為了王權娶了夜顏玉,但當他將自己親送給初顯的時候,她就該死心了。
「我倒是知道一處好地方,無人知曉,可以藏著星兒姐姐。」
身後,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傳來,四人回身,卻見初慶鶴大步流星的走來,風輝有些狼狽的跟在身後。
「阿輝?」
「堂哥,我沒攔住這小子。」
風輝垂著頭,揉了揉胸口,站到了風銘鷺身側。這初慶鶴看著年幼,階數倒是不低,他和他一路追打,他使出十二分氣力,也仍舊沒打過初慶鶴。
「風輝哥哥。你」
初星有些質疑的眯了眯眼,定楮看清了黑暗中風輝的臉,錯愕,大喊了一聲。
「小丫頭,好久不見,以後和你解釋。」
風輝疼惜的像從前一樣,模了模初星的小腦袋,知道她想說什麼,但現在並不是什麼好時機,他笑了笑。
惹得夜歌一個大大的白眼,往風輝和初星中間一橫,雙手環抱在胸口,一站,阻攔著他倆,哼,這風家的男人怎麼了?一個個都要來搶星兒麼?
「你就是那黑衣人?」
風銘鷺警惕的看著初慶鶴這一身打扮,有些驚訝。
「我本想今夜救下星兒姐姐,沒想到今夜如此熱鬧,這麼多人都來了。」
「你會如此好心?」
夜歌不屑的笑了笑,雖然初慶鶴她也就見過幾次,沒有接觸,但是老狐狸能生出小白兔?她才不信。
「自然。不然我穿這一身干嘛?而且,我若真的是我爹一派,我此刻就不會站在這和你們說話,而是帶著一隊人過來的。」
初慶鶴顯露著交集,像極了受委屈的少年,但話語里的沉著冷靜卻又十分老成。
他沒預料到今夜居然能踫到這麼多人,不過既然都遇見了,就要隨機應變,他會尋個機會給父親說明情況的,當下就是要跟好這臭丫頭,將她引去藏地。
風銘鷺等人顯然還是保持警惕,將信將疑的看著初慶鶴,但一時間也找不到理由反駁他。也是,如果他是他爹一派,現在我們都早該被抓了,而不是在這僵持。
初星看了看風銘鷺和夜歌,閻城,擎城,無論哪邊,她都不想去,去了閻城,她面對不了夜冥,去了擎城,她怕禍害了風家。
她望了一眼初慶鶴,她嘴角勾起一絲難以捉模的笑容。
「你說的地方,在哪兒?」
眾人都驚訝的看著初星,唯有初慶鶴,一臉喜出望外的樣子。父親說的沒錯,她果然還是好騙,不過是給予了幾次眼神關懷,竟然就真的信他了。
「星兒。」
夜歌扯了扯初星的衣袖,擔憂的在她耳邊低吟。
她素白的指尖拍了拍夜歌的手背,點點頭,堅定的眼神。
「在擎越兩城之間的苗山最西側。那處山路崎嶇,人煙稀少,東側是蠱靈人的地盤,我父親是不會到那里去的。」
「你父親都不會去的地方,你卻知道?」
夜歌質疑著,拔劍一個快步上前,抵住初慶鶴的頸部。
「我少時听母親說過,我們初家和蠱靈族人有協議,我們初家是不會輕易踏入他們的地方的。所以我從未見過父親去苗山。」
「當真?」
風銘鷺思量著,似乎確實,從未听聞過初家去苗山。別說初家,四大家族都鮮少有人去那,因為蠱靈人生性怪癖,不太與人接觸,又使用的都是些巫蠱之術,邪門的很,再加上,苗山多是些毒物多,所以四大家族沒事誰也不會去那里。
「現在就出發吧。」
幾乎沒有一絲猶豫和懷疑,初星點點頭,應允著。
「嗯。」
初慶鶴點點頭,心中不由竊喜,這丫頭真是記吃不記打的,居然這麼快就信他。現在想來,自己還準備了一堆理由,就怕她不信服,早知道她如此好騙,何必費腦。
「我也去。」
「我也是。」
「還有我。」
像是爭奪一般,夜歌跟著風輝風銘鷺喊著,一把攬過初星的胳膊。生怕一不留神,這丫頭就要跟別人跑了。
而暗鷹哽了哽喉,最後還是將話壓下了。他沒有附和,此刻他並不適合再繼續跟去,若果跟去那時間太長了,王爺下個月就要大婚,他不能不在。
「郡主,王爺,下月大婚。」
他走到夜歌身側,在她耳畔邊耳語著。撇了一眼初星,她的笑容,僵了僵。
「知道了。就和母妃說,我玩開心了就回去了,回不去也沒什麼,反正多我少我都一樣。」她踫了踫暗鷹的胳膊,看著初星的眼色,沒好氣的說著。
什麼狗屁大婚,她本來也沒想參加,她見不得夜顏玉那樣子。等大婚結束,不用一個月,哥哥就能拿下王府了。到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哥哥和星丫頭的誤會也會解除的。
「是。」
暗鷹無奈的皺了皺眉頭,這樣也好,郡主不在閻城,也不用瞧見許多傷心事。
只是稍作休息,一行人,便踏上去苗山的路。
有著風銘鷺和風輝這兩個人在身側,初星那一身外傷算是得到了及時的處理,再加上這一路下來,三個男人輪流背著重傷體弱的她,第三日,她便恢復了些許體力,牽著夜歌的手,倒是可以走上好一段路。
「那兒有馬。」
遠遠看見路邊,一位小哥身旁,羅列著好幾匹壯碩高大的棕色馬匹,風輝興奮的沖上前打听起來。
而夜歌也一溜跟了上去,開心的模著馬匹,終于有馬了,不然靠著腿,要走到什麼時候。幾人一番商討,再合計了身上的盤纏,最後買下了三匹馬。
夜歌毫不猶豫的就將星兒提到了自己的馬背上,卻不想風輝一把將夜歌提下,拽到了自己的馬背上。又朝著風銘鷺推了一把,風銘鷺臉色一紅,順著那勁,一個跨步跨了上去,將初星環在了胸前。
「你!!」
看著風銘鷺這小子和初星一匹馬,夜歌自然是不服氣的,回眸狠狠瞪了一眼風輝,就要下去。
「坐穩咯。」
卻不想這風輝只是對著她吐了吐舌頭,一臉欠揍的得意,雙手一環,將她緊緊禁錮在胸前,提起韁繩,雙腳往馬月復一夾就駕馬飛奔出去。
夜歌怎會不知道風輝那點心思,雙肘用力往後一頂,撞擊著風輝的胸口,疼得風輝悶哼一聲。夜歌見他還不松開,心中暗罵著,這個風輝,一路都和自己斗嘴對抗,擺明了要把星兒往那個風銘鷺那推,可惡!
她掙扎著,原以為風輝會就此放開自己,沒想到那風輝也是個不服輸的人,只見他右手松開韁繩,往夜歌的腰上一攬,一緊,竟是叫她的後背和他的前胸貼了個親密。
「臭流氓!!!」
她嚷嚷著,氣得漲紅了臉,長這麼大她還沒被男人這麼抱過,就是夜冥和父親也沒有!!這個可惡的人!!
她死命捶打著那死死錮著自己腰間的手臂,那風輝卻毫無反應,她氣得將指尖狠狠掐入那只用力的青勁爆起的手臂,只見指尖,淡淡鮮紅流出,而身後的人,只是顫抖了一下,便更加用力的踢了下馬月復,那馬兒就跑的更加快速,顛簸得夜歌頭暈眼花起來,指尖也隨即松開了。
「嘶,夠狠毒啊,你這個女人。」
跑了好一陣,才發覺後面的人都還未跟上,風輝終于停了停,松開了手臂,將馬拴在了路邊,他細細看著手臂上無辜多出的五條血痕,才覺得**辣的刺痛。他怨念的看了看夜歌,這個郡主,也怪不得堂哥說她是女羅剎,還听聞到現在一個提親的都沒有,這麼凶悍,誰娶了誰倒霉。
「對你這種臭流氓,我沒砍了你的手你就偷著樂吧。」
夜歌按耐著心情,看著身後的路,一個鬼影都沒有,我倆是跑的多快?她氣憤的白了風輝一眼,哼,要不是看在初星的面子,本郡主早就把你那雙手砍得稀碎丟在這山里喂野獸了。
「你要不壞事,我能抱你?你也不看看你那虎背熊腰的,你以為我願意抱你啊。」
一口一個臭流氓,叫的風輝委屈的不行,他往旁邊的樹上一靠,看著這夜歌,一身紫衣,其實,五官長得倒是標志,但听聞她常年在軍營,所以沒那麼白皙,這身子抱起來,也少了幾分女孩子的柔軟,還挺結實的。
听著風輝居然喊她虎背熊腰,夜歌一下耐不住自己那暴脾氣,一把抽出銀凰劍一下抵住風輝的胸口,雙眸里仿佛閃著火光。
自己雖然算不上婀娜多姿,但也絕對不是虎背熊腰。這臭小子,佔我便宜就算,居然還羞辱我。當真以為我夜歌好欺負?
「你再說一次!」
「嗯。我沒說,什麼都沒說。」
看著劍尖慢慢要沒入他的外衣,風輝咽了咽口水,端起一張笑臉,雙手連連擺動著,沒辦法,忘了自己手無寸鐵,不一定打的過這個女羅剎。罷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切,慫貨。」
夜歌鼻尖發出不屑的冷哼,她起身,將劍收了收,便坐到了老遠的一棵樹下,等候著被他們不知甩的多遠的另外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