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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臭丫頭在哪兒

藥聖谷里,元仙羽把著初星的脈象,眉頭緊鎖著。

他不知道,這半年,這丫頭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一定是極苦的,她不但瘦了一圈,黑了不少,而且這身體的底子越來越差,現在更是寒氣入體,直達五髒六腑。

「子安的事情,我真的無以為報。」

初星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少了夜冥,他們之間就少了許多話題。

「子安是阿慶的弟弟,他雙親已逝,我身為阿慶的師傅,收留他是應該的,唉,你先別管別人,你這身子,若再放任不管,怕不用兩年,你就寒氣入心肺,最後不用你體內的魔後要你命,這寒氣就會要了你的命。」

他戳了戳初星的頭,看了看身後藥櫃,開始調配起來。

「不用配藥了,我居無定所,配了沒法吃,你就給我些方便攜帶的藥丸吧。」

她清了清嗓子,還是難忍喉嚨的那陣瘙癢,咳了咳,反正她也沒想久活,就想快些報仇,然後了斷了自己。

「嘖,什麼居無定所,你現在家也沒了,那個夜咳,你就呆我這,哪兒也不許去。」

他從櫃子里眾多的瓶瓶罐罐中挑選一番,最後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遞到初星面前。親眼看著她服下,才安心許多。

她听著那個夜字,看著元仙羽的尷尬,苦澀的笑了笑。將脖頸上的玉哨子卸下和龍鳳呈祥都卸下,放在了桌上。

「不了,我還有事,我不能在此耽誤,更不想拖累你。還有,這些東西,你幫我處理了吧,丟也好,還給那個人也好,和我都再無關系了。」

初星回想起這段日子的一幕幕,想起守山大叔大嬸死去的淒慘模樣,想著方才阿慶和子安抱頭痛哭叫人心酸的樣子,她後怕了,她害怕下一個被她連累的人,是元仙羽。元仙羽是這片大陸為數不多,為她好的人之一了。而夜冥,早就成了她生命中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了。

元仙羽愁容滿面,看著那玉佩和哨子,心中有話卻不能說,憋的他將那兩樣東西推到初星眼前,搖搖頭,拒絕著。

「你自己的東西,你自己處理吧。不過丫頭,別怪我多嘴,有些事,未必是你看到的那樣。」

他隱晦的表達著,苦澀的笑了笑,自己也快半年沒見過夜冥了。自從那次倉玄受傷,夜冥來過一次以後,就再也沒出現了。

古湄說,等大婚禮成,就會讓他和夜冥見面,叫他治療夜冥的離魂癥,在此之前,他不可對夜冥的離魂癥做任何事情,若違反,古湄定會要他藥聖谷谷毀人亡。他若不是為了夜冥能繼承夜家,才不會受那老太婆的要挾。但最主要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否醫治好夜冥,畢竟他連夜冥怎麼得的離魂癥都不知道。

他腦海回顧著,當時夜冥回來尋他,說總覺得這離魂癥很是奇怪時候,自己錯愕的表情,當他勸說夜冥不可娶夜顏玉的時候,夜冥疑惑的反問有何不可,自己的詞窮窘迫。他虧心的不敢直視初星,猶猶豫豫,不知該不該說,說了會如何,萬一那丫頭沖動去尋夜冥,該怎麼辦?

「你別說了,我很清楚。好了,不打攪了,我困了,先睡了。」

她表情凝了凝,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熟練的走回曾經住過的房間,推門而入,她看著那熟悉的擺設,那張熟悉的床,床上居然還放著她留在這的舊衣服,想來,仿佛夜冥用糖葫蘆逗她的事情,是昨日才發生的,她揉了揉胸口,長吁一口氣,看著包裹里那些模糊的**,還有那塊玉佩,思量了許久,到了夜半才一頭栽入被子里,閉眼睡。

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十分沉穩,這段時日的種種,成了夢魘,對她糾纏不休。直到阿慶猛烈的敲門聲,將她從噩夢中拉回。

初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大口呼吸平穩著心情,而後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急忙起身,拉開門,就見阿慶滿頭大汗推搡著她,將一些食物藥瓶都塞進她的包裹里。

「阿慶?怎麼了?」

「阿姐,師傅讓你隨我到密室躲好。」

說著阿慶將那包裹捆扎好,拉著初星就往藥爐方向跑。

「是不是有人尋我來了?」

她用力拽掰開阿慶的手,將包裹一把躲下,還不等阿慶回答,就拿起玄凌鞭子,往大門方向跑去,那些人,速度真快,居然都追到藥聖谷了。

「阿姐,不可啊,阿姐!」

看著初星跑遠,阿慶焦灼的追在身後嚷叫著。

最後,還是看著初星一溜煙消失在長廊盡頭。

「仙羽先生,藥聖谷一向是開門做生意的,今日如此阻撓,可是要與我初家做對?」

大門外,寒風呼嘯而過,將藥聖谷旁的竹林吹得簌簌作響。

只見那元仙羽,一襲青紗白袍,雙手背于身後,傲骨嶙嶙,看著面前幾十號人,沒有一絲畏懼,眼底反而透露著一絲不屑。

「我們藥聖谷說白了不過是個大點的藥鋪子,哪敢和初老爺作對,只是初老爺這烏泱泱一群幾十號弟兄都要一同進來看病,我怕我藥聖谷無力接待。」

「若是這般,我們那可分批進去,仙羽先生可滿意?」

初顯不緊不慢,周旋著,看了看元仙羽身側那些小童,一個個神色緊張,呵呵。那家伙肯定還在里面。

「一批一批?呵呵,初老爺未免把我們藥聖谷看的太低了。我們藥聖谷看診從來都是按個算的,初老爺要願意,就一個個來吧。」

元仙羽悠然,理了理身側藥童的衣襟,想著那丫頭這會兒應該已經到密室了吧。他知道初顯的心思,他便非要一個個看又如何,耗死這個老家伙。

「一個個?仙羽先生,我們這可是幾十號人,等到看完,怕是要幾天幾夜了。仙羽先生就不怕勞累過度嗎?」

初顯臉色一沉,這個元仙羽,一個將靈氣與藥谷相連的谷主,一個連出谷都受限制的人,居然還如此囂張。當真以為我初家滅不了你一個破谷?

「誰說要不分晝夜給你們看?我只說是一個個來看。罷了,初老爺你考慮考慮吧。我藥爐事多,先告辭了。」

元仙羽大笑著,搖搖頭,見初顯面露難色,有些得意,扭頭就要走。

卻見身後一紫光襲來,他側身一轉,右手飛揚的衣袖被那紫光掠過,一片白色錦布從袖口落下。元仙羽詫異看了看自己右手沒了半片的衣袖,頓時紅了臉,目光一冽,看向初顯。

這老匹夫,居然真的對我下手。看來,今天他是篤定要入我藥聖谷尋人了。哼,我還就偏不讓他入了。

「初老爺不要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他咬牙切齒著,手中凝了一股靈氣,朝著初顯繞去。只見那初顯一個飛騰,踏著元仙羽的靈氣直沖向前,忽而就落到了元仙羽面前,單手一按,掐在了元仙羽的脖頸處。

區區一個元仙羽,對于他初顯來說,也不是沒有勝算。

「應當是仙羽先生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那臭丫頭在哪兒!」

見那初顯氣極了,將偽裝的一絲客氣全都瓦解,而他那些手下見他眼色,也都一個個沖向前頭,將那些擋在門口的藥童,一個個拎起,宛如丟木偶一樣將他們甩開。

頓時間孩子的慘叫聲一片。元仙羽見狀更是心疼至極,反手捏住初顯的掐著自己脖子的那只手,指尖搭在脈搏上,用力一送,只看那初顯身子一彈開,立馬甩開了手,皺了皺眉頭。回身,元仙羽張開一個水霧結界,布在大門口。

「初老爺的話,我一句沒听懂,今日初老爺故意挑釁,我藥聖谷奉陪到底。」

元仙羽凌波微步一般,游走在那幾十個侍衛之間,不知何時從何處掏出了許多銀針,用著幾乎看不清的極快速度,扎進那些侍衛身體各個穴位,

見狀,初顯顧不得掌心麻酥的疼痛感,上前伸手阻攔著元仙羽。

「初老爺而今是越發厲害了,在我閻城的地盤也如此目中無人了!」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元仙羽回身,夜冥正駕馬而來,就瞧著夜冥雙手一松,往馬背上一踩,幾個凌空跨步,坐著那身紫色玄衣在空中回旋,緩緩落到了元仙羽面前,眼神輕佻,看著初顯。

初顯臉色有些蒼白,這個夜冥,果然消息靈通,居然這麼快就趕到了。當真是和我八字不合,處處與我作對,比他爹還更令人厭惡幾分。

夜冥見著初顯愣了半晌,小心瞥了一眼元仙羽,低聲道。

「還好?」

「無妨。」

元仙羽忙著安撫那些孩子,看了看他,點頭應聲。

「仙羽先生,仙羽先生。」

氣喘吁吁,初星遠遠看到走廊幾個小童相互扶持,嘴角有血,嚇得直沖出來,一頭撞在了夜冥的背上,抬眼,她呆若木雞,一時間竟忘記要說什麼。

他此刻怎麼會在這里,他不是應該在閻城陪著那五公主嗎?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失去了偽裝,她臉色一紅,窘迫至極,居然都忘了初顯還站那,像個驚慌失措的小孩,轉身就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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