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
見初星不語,男子眼角彎了彎,將一頭散落的青絲撫到耳後,單手一揮,那紫色紗帳便被掀起。
只看那初星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牽引,身子往後一仰,眨眼的功夫,自己已經在床上,被那妖冶的男子攬在懷中。
只看這男子,一雙鳳眼,靜靜的盯著初星,在牆上燭火的照耀下,一對雙眸流光溢彩,他的皮膚十分白皙,一頭齊腰烏絲透著淡淡藏藍色,根本不像生活在荒沙這種地方的人,鼻梁挺直,勾魂攝魄的絕美唇形,無一不張揚著他那種邪魅性感。
「這是荒沙之主?」初星心中大驚,她本以為這荒沙之人,都該和方才見過的那些一樣,面相丑陋,奇形怪狀才對,可這個男子,竟如此的美艷?
「別怕,告訴本主,你叫什麼。」
他提起指尖,輕柔的劃過初星的臉龐。
初星只覺頭皮一陣發麻,雙手一推,眼里透著厭惡,掙扎著就蹦下床,雙手捏訣,護在自己胸前。
「哈哈哈哈,小丫頭,你覺得,如此有用?」男子仰天大笑,看著初星這副不懼模樣,覺得有意思。
「試試便知。」只見初星雙眸一變,掌心釋出一股濃郁的紫紅色靈氣,朝著男子那袒露的胸口就打去。
卻見那男子臉色一白,提袖一揮就將那股氣團擋開,彈到牆角,將牆角炸出了一個坑,霎時間殿內煙霧繚繞。
紫紅色?竟然是紫紅色的靈氣,這紅,如此熟悉,莫非?
趁亂之際,初星回身就要跑,卻覺得上身一緊,濃煙中,初星低頭見一雙有力臂膀正將她禁錮,回眸,看見那男人緊鎖的眉頭,那對瞳色已經變成灰色。
「蓮嬰,是你麼。」他的語氣變得溫柔,仿佛冬日暖陽,似要將眼前人融化。
「什麼蓮嬰,本姑娘初星,不識什麼蓮嬰。」她奮力雙掌一拍,身後人不得不松了手,她急忙退後,回身,便看見那男人竟傻傻站那,雙眼含淚。這人難道就是這荒沙之主?怎麼這樣?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初星?不,你是蓮嬰。」說罷,他上前一把緊緊拽過初星的手。另一手探向初星胸口。
「臭流氓!!」初星憤怒罵道,氣紅著臉,一掌就打在那人臉上。
而那男人沒躲,竟然沒躲,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勾出一絲勾魂攝魄的邪魅笑容。她是蓮嬰,卻又不是蓮嬰,真有意思。
「好,你說你姓初,名星,那你來自何處,何人所生?是誰往你身體里置了鎖魂丹?都一一和本主說清楚?若說不清,和你來的那小子,我立馬讓他灰飛煙滅。」他將那凌亂的外袍,整了整,悠然的又坐回床上,看著初星的眼神不似方才溫柔,但也不凶狠,而是說不出的深邃,仿佛要把她看穿。
果然,他就是這荒沙之主了,夜冥肯定是被他關在更隱蔽的地方了,她抿了抿唇,觀察了一會兒,這男子對自己,明顯沒有殺意,不如先假意順從他,看樣子,他似乎是將自己認成了曾經認識的人了,而且那個人定對他很重要。不如我先借著自己這張被認錯的臉,討好討好他,待打听到夜冥,再偷偷救他出來。
「小女子是被棄孤兒,不知自己何人所出,我的鎖魂丹是扶養我之人為了護我不被這靈氣吞噬所置。關于我的身世我就知道這麼多。主子可听的滿意?」她抬起頭,端起一張諂媚的笑臉,想著方才那些人都這麼喚他。
「原來如此。星兒,倒是個識相之人,這麼快就喚我主子了,不過我不要你喚我主子,我要你喚我雲君,墨雲君。」他上前,單手攬過她的楊柳細腰,輕輕嗅著她發絲的清香,眼神迷離著,將額頭抵著她額頭,曖昧的勾起她精美的下巴,盯著她那如花瓣板粉女敕的雙唇,低頭就要啄下。
初星喉頭一哽,呼吸急促起來,只覺手腳發軟,撇過頭,緊閉雙眼,最終還是用雙手奮力推開他,果然,言語可以偽裝,身體卻不行,這男人每觸踫她一下,她都覺得渾身發怵,極其難受。
「罷了,星兒不願,本主理解,星兒也累了一日,該歇息了。」
初星皺了皺眉頭,定定的看了他片刻,他的臉上居然真的一絲生氣的痕跡也沒有。方才自己假意諂媚,他應該
是識破了呀,怎麼會不生氣?而且還如此含情脈脈的對她笑著。她跟著被這男子召來的兩位婢女,有些難以置信的緩緩走出寢殿,難不成就因為自己長了一張和那個叫什麼「蓮嬰」的女子的臉,他就可以如此大度?
看著初星離開的身姿,墨雲君忽然仰頭無聲的笑著,眼角劃過一絲淚滴。他攤開掌心,看著掌心那若隱若現的彼岸花圖案。
「蓮嬰,本主終還是等到你了。」
坐了一會兒,他起身走向床旁一副巨大的石雕壁畫前,轉了轉壁畫上的蓮花圖案,壁畫竟一分為二,像兩側打開。一間巨大的密室,展于眼前。
「我們戰無不勝的夜二王爺,可是清醒了?」他緩緩踱步,站在一座池子前,諷刺的看著夜冥。
只看夜冥,雙手雙足均被鐵鏈拷著,鎖在鐵籠子里,腳下是一個由他自己的血流匯聚而成的巨陣。
「呵呵,唐唐荒沙之主,也不過如此,盡會用些卑劣手段。」夜冥蒼白著臉虛弱著,語氣里卻依舊透著一如既往的不屑和冷酷。
「呵呵,不管什麼手段,最終,淪為階下囚的是你而不是我。其實,那流沙我本無意為你而設,若不是你如此自大,听信那女人以身為餌,也不至于一步步上我這個當。只可惜,你如此疼惜的女人,方才才從我的床榻上下去,就在那,不得不說,她真是個惹人疼惜的嬌花。」他故意指了指門外那凌亂的石床,滿眼桃色,似無線回味,再挑了挑眉,諷刺的看著夜冥。
「墨雲君!」他滿眼血紅,周身散著可怕的黑色魔氣,頸部青筋暴起,抬手就向墨雲君打去,卻在魔氣觸踫到鐵籠的那刻,籠子內忽然電光四射,擊打著夜冥面目猙獰。
「嘖嘖嘖,美,真美,不枉費我花了3年時間,做了這九方天雷陣,為的就是今日。」墨雲君仰天長笑,連連拍手,痛恨的眼神看著夜冥。
「呵呵,這九方天雷陣再美,也不如你在陽光下烈火焚身來得美。」夜冥將嘴里的腥甜吐向一旁,忍著身體上每一寸肌膚灼燒的痛,不羈得勾起嘴角,喘著粗氣諷刺道。
3年前,他和墨雲君有過一次大戰,戰了半月之久,最後他以命相搏,耗盡魔氣,使出焚魂咒將墨雲君燒了個透徹,要不是他那群手下救的及時,這墨雲君早燒死了。從此,荒沙之地沉寂了三年,除了偶爾雜碎來打攪。墨雲君卻再沒出現。方才他看見墨雲君房里一扇窗都沒有,他便明白,墨雲君定是周身都留下了焚魂咒的傷,雖肉眼看不見,但此生都不可能再露在陽光下。
「你大可繼續笑,你留給本主的傷痕,本主都會百倍千倍的還給你的。別忘了,那丫頭還在我手里。」墨雲君臉色鐵青,雙拳握的發白,擠出一絲冷笑,拂袖而出。
听見初星,夜冥掙扎著,猩紅著眼,手腳的鐵鏈晃動著。心如刀絞,他忍不住低吼,似要將這房間震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