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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快看是霖家的大少爺,霖長雲啊。啊,果真是一表人才,太帥了。」

只見樓梯間,一白衣男子,緩緩踱步而來,手持翠玉雕折扇,白皙光潔的臉龐,稜角分明,卻很是陽光,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淡淡迷人色澤,挺拔的鼻子,絕美唇形彎成一抹淺笑,無一不展現自己的高貴和優雅。惹得人群里的女子緋紅一片,驚嘆連連。

「夜二王爺,來了怎麼不進去品茶,站著作甚,離開始還有半柱香時間呢。」男子爽朗清脆的對著正站著的夜冥問道。

「無妨。夜某人,戰場站慣了。多謝霖少爺關心。」他甚至沒有作揖打招呼,只是面無表情的淡淡的從嘴里艱難的蹦出這幾個字。這片大陸,雖然靈族和魔族,幾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共同守護,可是,這幾十年來,靈族和魔族的摩擦竟然有些越來越多,雖這片大陸,靈族有四大家族,魔族只有一個家族,可是論能力,他們夜家一抵四也是沒問題的,何況他身後還有整個倉玄大陸的魔族,他並沒什麼可怕的。而霖家雖身為四大家族第二大族,其實一直對魔族有很示好,有意靠近。可偏,夜冥是個孤僻古怪的性格,他總是覺得這四大家族都是各懷鬼胎的,不像表面那樣,所以任何親近都是拒之門外的。

「呵呵。」霖長雲無奈笑道,便進了自己的包廂里,不再說什麼。早就听說著夜冥性格古怪,不是嫡子,不是長子,一個庶出,脾氣秉性倒是很大,雖然能力出眾,但又如何,最後繼承老王爺位置,將來掌管整個閻城的還不是大王爺麼,比起他大哥夜顥來說,這個夜冥可真是又死板,又不識抬舉。真不知道,爺爺為什麼要我和這樣的家伙好好相處。可笑。

留下一條長廊里,孤身站著的夜冥和那些與他面面相覷的好奇的人。

剛才霖長雲那一嗓子,引得群眾一陣好奇,幾百雙眼楮齊刷刷都看向了三樓那個男子。大家都想目睹一下魔族二王爺,傳說的「冥府夜王」長相如何。

這當然也引來了那古靈精怪小好奇初星的好奇,剛才匆匆一見,只顧著看那人眼楮的她根本連那人的長相都沒看清,現在是看了個仔細,只見那人五官輪廓深邃,猶如雕塑一般,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散發他的邪魅狂野,不苟言笑的樣子,總覺得,他仿佛魔神降世,整個人發出震懾天下的王者氣息。

最要命的是,他剛才不會看到我在挖這金粉吧?她咽了咽口水,將手背在身後,然後將手里的帕子急匆匆捏好,塞進袖口。剛才自己一轉身,便和他四目相對上了,雖然,總覺得他肯定不是在注意我這個戰斗力渣渣的脆弱人族,但為什麼還是有點隱隱不安呢?

繼這兩個人騷動後。又引發了兩撥騷動。

一次騷動是雲家的嫡女——雲亦珊和初家的大少爺,初家老太爺的第一個孫子,初家大少爺的嫡子——初慶鶴,兩人是表姐弟。人都知道初家老太爺的大夫人是雲家曾經的嫡女大小姐。所以兩人一起出現一點也不奇怪。

另一次騷動是風家,風家和雲家同在擎城,主要經商,雖然實力血脈並沒有雲初兩家強大,並且是屬于防御性咒術的家族。但因為三家都有聯姻關系,所以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相輔相成著。

那風家大少爺風銘鷺也是風度翩翩,溫文儒雅的人,出場一身淡雅藍衣,也是引得一票少女花痴。

「都說風家男子,各個溫潤如玉,今日一見,果然是真的,真是迷死個人。」一旁少女低聲感嘆著,引得一旁的初星好笑起來。

嘖嘖嘖,這些少女到底是都是來看五彩靈石的還是來看七彩美男的啊。她心里鄙夷著。那什麼風銘鷺啊,初慶鶴啊,還有那個看上去像是公子的霖長雲,她都沒興趣。她現在就想快點一睹那五彩靈石的風采,然後就離開這滿是臭汗熱氣的人海。

「我宣布,競標比賽,現在正式開始。」等了良久,比賽的鑼鼓聲終于敲響。

而就在那鑼鼓聲剛結束後,那些參加競標的人,就蜂擁而至的到了擂台上,開始了一對一的比試,其實比賽的規矩很簡單,從站到台上開始打到低,最後一個站在台上的就是贏家。

「控影術,是控影術。」人群里,有人驚嘆道。看著台上,灰衣少年,正揮動雙手,右手雙指對著對面的那個已經打敗好幾個人的*大漢,調戲操控著。只見那花臂紋身大漢此刻正在面露凶手死死盯著對面的灰衣少年,明明已經記得滿頭大漢,可是身體卻仿佛不受控制的在舞台上扭動跳著憋足的舞蹈,一會兒手捏蘭花指扶額作嬌羞狀,一下又像猴子一般連翻著幾個跟頭。惹得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要殺要剮來個痛快。何必如此羞辱。實屬卑鄙。」大漢終于忍不住,紅著臉,大吼起來。

「卑鄙?怎就卑鄙,這競標又未規定使用什麼術,我這憑本事控的你,有本事你解了啊?」少年哼哼大笑起來,更加肆意操控。

這控影術,在三樓那些高手看來,不過是雕蟲小技,可在樓下那一群普通人里,這一個小小3級咒術就已經足以讓他們驚呼連連了。

「哇,靈力,原來還可以這樣啊?好厲害。「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的初星也忍不住感慨起來。她只听說靈力可化形,成為靈者的武器或護盾,但不知道還可以用靈力結合咒術,做那麼多厲害的招式。像這個控影術,若是自己能習得的話,那該多好,我以後就再也不用自己干活了,可以控制阿輝幫我澆菜,哈哈哈哈哈哈,想想都美滋滋。對,還可以控住阿爺,讓他不能管我那麼多,哈哈哈哈哈。

哎,不過夢想總是美好的,自己半分靈力沒有,別說這控影術,連基礎的化形都不可能的,沒有米,又何來飯呢?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癟了癟嘴,搖搖頭,活了十六年,今日才覺得自己太渺小了。以前在山里雖然爬樹山上,靈活的像個猴子,可是今日和這些靈族人比起來,自己簡直就是剛才街上那個耍猴人手里的猴子一般,滑稽可笑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波又一波的掌聲和喝彩聲中,太陽也漸漸落山了,而她早就看的有些乏了,似乎連那五彩靈石都不能戰勝她此刻的困意了,這幾日,為了趕路,她卻是都沒能好好睡一覺,現在到了個這麼溫暖的地方,雖然人聲鼎沸,可她是誰,趴在樹干上都能睡著的睡神,她本想轉身離開去找阿輝,可無奈,長廊被擠得水泄不通,她這會根本走不出去,只能尋了一處角落的桌子下,席地而臥,先呼呼大睡起來。

「喂,喂,小丫頭,你怎麼睡這了,快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耳邊傳來店小二的呼喚,初星迷蒙的睜開眼,還有些迷糊。

「嗯?競標呢?結束了?」她打了個哈哈,揉了揉睡的眯瞪的大眼楮,緩緩從桌子下爬出。詢問道。懊悔,自己就是來看那五彩靈石的,現在可好,光看了個人山人海,靈石卻連影子都沒瞧見。

「早結束了,都結束一個時辰了,現在亥時剛過。我們店都要打烊了,姑娘這怕是睡糊涂了吧。」小二笑道看著這個頭發凌亂,卻長的還算白淨可愛的姑娘,無奈道。哪有一個姑娘,會睡在桌子底下的。

「啊?亥,亥時?那,那城門可關了?」一听已經過了亥時,她頓時驚慌失措起來,眼楮 里瞬間泛起了淚水。完了完了,風輝等不到我,肯定急死了,被阿爺阿婆知道死定了,而且這大晚上的,我,我一個人在這城里要怎麼辦,難不成露宿街頭一夜?

「額,姑娘原來不是城中人啊?那,這會兒肯定是出不去城了,城門早就關了,不如姑娘今夜就在本茶樓住下吧,我們茶樓也是有住店的,一晚最便宜一兩白銀就可以了。」小二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兩眼泛著錢財的光芒。

「不用了,我城中有親戚,我去找親戚便是,再見。」莫說一兩白銀,此刻,她身上是一文錢也沒有的,她連小二的臉都不敢看的沖忙就跑出了茶樓。這是什麼鬼茶樓,住一晚竟然要一兩白銀,太可怕了,知不知道一兩白銀,我之前讀書一年也才一兩白銀。她內心哀嚎著。

亥時的街道,早就空無一人,偶爾只能听見打更的大哥吆喝兩句「小心火燭」,再不若就是听見那街道巡邏侍衛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她垂頭喪氣的漫無目的的漫步在街上,心里無限後悔,早知道就不睡了,早知道就听阿輝的話了,搞得現在要像個孤魂野鬼一樣飄蕩在街上,最主要還是個餓死鬼,上午吃的那點桂花糕早就消耗殆盡,桂花糕過後就再也沒吃過東西的她,現在肚子空空,有氣無力極了。

「也不知道阿輝怎麼樣了。回去沒。「她抬頭,望了望不遠處緊閉的城門,周圍站著十來個侍衛。看來出去是無望了,她抬了抬眼皮,有些疲憊的蹲在了路邊的台階上,蜷縮的抱著自己,左顧右盼著,卻忽然靈光一現。急忙在身上模索起來。

「果然還剩點。」只見她從腰帶的夾層拿出一根拇指粗細,只有半截拇指長度的煙棒。這是她自制的信號煙棒,點燃可放出黃色的濃煙,以前她總是在山里亂跑,也有被困山中的時候,那時候,她就會爬上一顆最高的樹,放煙,等到阿爺阿婆和風輝找她的時候,就能遠遠看到山里哪里有濃煙,順著濃煙找到她。

這一小節煙棒,雖然所剩不多,但也能燃個半柱香時間,剛才她隨意一撇,竟然看到城牆角落的盡頭,黑暗里,有一顆及城牆高的大樹。她舞刀弄槍不行,靈力也沒有,可爬樹卻很是在行的,畢竟是山里長大的孩子,現在,她只能寄希望于那棵樹和這一小節煙棒了。

「希望風輝還在茶棚,這樣他就能看到我了,即使我出不去,但是叫他知道我平安就好,這樣也不至于叫他回去被阿爺阿婆打死。」她自言自語著,動作卻很迅速的已經爬到了樹的頂端。不過是一棵高10米的樹,比起爬山里的那些,這棵是小兒科,所以她爬的可以說的不費吹灰之力。坐在樹杈頂端,她一眼就看見那茶棚,可是此刻的茶棚卻已經一片漆黑了。

而此刻的風輝,正背著滿滿當當的竹簍,站在茶棚門口懊悔,滿臉的委屈難過,這城門都關了很久了。也不知道這個死丫頭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不敢回去,害怕自己一走,萬一那丫頭冒出來找不到自己怎麼辦,更怕回去父母問起,阿爺阿婆問起,自己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了。

「死丫頭,你到底去哪里了。」他焦急的跺了跺腳,一腳將腳邊石頭踢了老遠。

忽而一陣大風吹過,他的鼻尖飄過一絲熟悉的味道。

「這燻人的煙味。「他忽然欣喜若狂起來,四處查看,果然,在後方那個黑暗的角落,上方,陣陣濃煙飄散著。

「死丫頭,你怎麼才來,我當你死了呢。你是要急死我啊。「急忙百米沖刺到城牆根下的風輝,對著樹上那個狼狽的小人就是一陣罵。聲音卻有些沙啞,帶著心跳後的平穩。

「對不起啊,阿輝,我的好輝哥,我睡著了,忘記了。對不起啦。「

「那現在怎麼辦啊你,下的來麼?「他擤了擤鼻子里剛才淤堵的酸楚感。看到這丫頭安然無恙,真好。

「下去我是下不去了,這城牆估模也有10米高呢,都沒個蹬腳的地方,我這跳下去,肯定受傷,不然這樣,阿輝,听說下次開門要好幾天呢,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兩,能不能先借我一些,讓我在城里度幾日,等3日後,城門再開,我就回去找你們了。「她搖搖頭,看著那滲人的高度,委屈道。這城牆光溜溜,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要是強行下去,肯定摔個鼻青臉腫,搞不好還要斷手斷腳的。不行不行。還不如在城里溜達兩天,反正自己好養活的很。

「你,唉,我下次,絕對沒有一絲可能帶你出來了。吶,我今日換了點東西,身上還有點碎銀,都給你吧。「能這麼辦,當下,除了讓她呆城里,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風輝一半忐忑一半無奈,將身上竹筐卸下,又向著城牆反向,退了十幾步,才回頭,狠狠助跑,奮力將裝著碎銀的荷包,狠狠拋向了上頭。看來,回去父親母親和阿爺阿婆的那一頓打是免不了了。

「謝啦。」她一把接過荷包,這樹上接東西的本事,她還是很了得的。

「什麼人,在那樹上鬼鬼祟祟。下來。「這興奮勁還沒熱乎,遠處便有侍衛舉著火把邊喊邊沖來。急得樹上的小人急忙跐溜的就滑溜下樹,像條泥鰍一般,消失在街頭彎彎繞繞的小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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