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齊太後又說了一些碧城公主的事,大家自然也是附和地笑著。
尚初雲雖是答應了,但關于碧城公主的事,她現在可以先不管。而她在意的是,永敬長公主已是見了好幾撥人,卻還未提到要去見文昭帝,可她卻不知會否要跟著這一撥人離宮,因如此一來她便不能完成沈淵所交代的事,也就心里有些著急。
此時齊太後咳嗽了一聲,永敬長公主便關切道,「近日天冷,母後可要保重身體啊。」
齊太後搖了搖頭後,接下來的話便是透露著擔心之意。「哀家不要緊,倒是聖上的身體真的是愈發不好了。」
永敬長公主也是眉頭緊鎖的樣子,「此次我進宮,也是為了去拜見聖上」文昭帝年紀大了,又加之有病,遂已是精神大不如前,且是日漸消瘦。
齊太後與永敬長公主雖在說到文昭帝的時候沒有避諱眾人,可因為如今說到文昭帝的身體時,已算是各個官府女眷們之間的忌諱,所以為了避免話語中出錯的可能,便已有女眷們請求先行告退。
齊太後見狀,也知道這些官眷們的顧慮,也就允了她們。而尚初雲也被高氏拉了一拉,示意她一道離開的時候,永敬長公主卻在此時說話了。「母後也不用過于擔心,太醫也說心情好了,那麼這人也會好的快些」
永敬長公主看了眼尚初雲那邊,又道,「此次我去見聖上,不如就和聖上說一下,關于碧城的事,就讓沈大夫人也跟著去」既然齊太後已開口讓尚初雲去教授碧城公主的女紅,那麼此事自然也要稟報于文昭帝。
齊太後知道這碧城公主雖然沒有一點作為公主該有的樣子,可正因為這個性子,還反倒是得文昭帝喜愛,因此即使是她讓尚初雲教授碧城公主學習女紅,可若沒有文昭帝點頭也還是不行,便也點了點頭,讓尚初雲跟著永敬長公主出了壽安宮。
高氏此時自然是自行先出宮,尚初雲與她點頭致意後,便一直跟在永敬長公主的轎攆後走著,直到對方說話。「沈大夫人可是擔心待會兒的面聖?」
尚初雲雖不是第一次見文昭帝了,可因為對方可是個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人,因此無論她見過多少次,也仍會更加小心更加謹慎。
永敬長公主見對方點了點頭,便笑道,「你也不必擔心,雖然沈淵最後是娶了你,但聖上可不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此事怪不得你,怪就怪碧城與沈淵無緣罷了。」
尚初雲不敢回話,只又點了點頭。
從永敬長公主的這個角度看過去,正是能看到尚初雲的頭頂及側臉。她確實如謝紅袖描述那般,是個謹慎的女子,永敬長公主暗忖後,便不再說話,只一路到了文昭帝所在的宮殿。
永敬長公主一下轎,便有太監管事來到她跟前,低著頭恭敬說道,「聖上請長公主殿下進殿。」
永敬長公主一走,尚初雲當然是繼續跟著,可又被那公公攔住,「這是」
「這是沈國公府沈大夫人。」永敬長公主見尚初雲沒跟上來,卻是被攔了,便淡淡道了句。
這管事公公一听是沈國公府的,便也趕忙笑著道,「原是沈大夫人,奴才眼拙,還請沈大夫人大量,不怪罪奴才。」
尚初雲笑著道了一聲無妨後,便也跟上了永敬長公主進了殿。
「見過皇兄。」永敬長公主與文昭帝可是同胞兄妹,所以自是親近些。
文昭帝一見永敬長公主來了,也是很高興,可他也很快注意到了尚初雲,便是指著尚初雲道,「你身後的是何人?」他似見過尚初雲,可又一時叫不出名字,遂問永敬長公主。
永敬長公主回道,「皇兄,這是沈國公府沈淵之妻尚氏。」
于是尚初雲向文昭帝行跪拜禮,「臣婦拜見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昭帝想起來了,可因為沈淵卻是請旨求娶尚初雲,而卻不是求娶他的女兒碧城公主,因此他對尚初雲可是喜歡不上來,便語氣不好道,「你怎麼帶她來了?」
永敬長公主仍是笑道,「今日我去見母後,沈大夫人也在,而母後听聞她的女紅頗好,便就想讓她去教授碧城女紅。」
「女紅頗好?何以見得?」其實文昭帝這般說話可是有些明知故問,需知不久前的入宮選秀,尚初雲可是過了四輪比試的人,因此這女紅肯定是不在話下。
「端妃送給母後的觀音圖,皇兄可是也稱贊過的吧。」永敬長公主提醒了一句。
這觀音圖原是這尚初雲所繡,所以文昭帝沒有否認這個,可為何要找尚初雲來教授碧城呢?難道他這妹妹還不知道沈淵和碧城的事?他咳嗽了聲說道,「碧城貴為公主,何須擅長女紅,何況宮里多的是繡娘們,就算是要教授,從這里擇一人教便是了。」
永敬長公主湊到文昭帝身旁又道,「可這尚氏是母後指定的人,皇兄可不能忤逆了母後的意思。」
文昭帝在齊太後面前也最是孝順,因此他確實不好因此事讓後者不高興,便只得點頭,「如此便依了母後吧」
文昭帝向尚初雲說道,「那你就每月入宮一次吧,到時便會有人領著你去碧城公主的宮殿。」
尚初雲回道,「臣婦領命。」
「下去吧」文昭帝已讓尚初雲出去,可不料尚初雲卻還是跪在那兒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這是干什麼」文昭帝看了眼永敬長公主,就似在問,此人是你帶來的,可為何現在讓她出去,卻是絲毫不動?
永敬長公主也覺奇怪,她帶尚初雲過來,本也是為了讓文昭帝答應讓她教授碧城公主的女紅罷了,可尚初雲現在不走,連她也是不知道原因的,便道,「沈大夫人,你現在就可以退下了」
尚初雲以為現在文昭帝既然是在自己面前,那麼她是肯定要說的,便道,「聖上,臣婦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