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秉德果然被氣得七竅生煙，差點當場兩腿一蹬躺在墓碑前，被他氣死。
「沈離！你是我親兒子！」他氣得跳腳。
「她是我嫂子。在我看來，她遠比你……重要的多。」沈離語氣認真。
「喂，差不多行了啊，老頭都被你氣瘋了。」白語靈一歪頭，在他耳邊低語。
沈離勾唇邪笑，「小嫂嫂，你還是道行太淺，這點程度算什麼。」
白語靈認輸︰「行，我是凡人，你是修道千年的狸妖，我可比不上你！」
沈離貌似還挺喜歡她的比喻，「錯，我是狸妖，在你面前，不還得乖乖叫一聲嫂子嗎？」
見兩人當著他的面旁若無人的聊天，完全不把他當回事，易秉德差點氣歪了鼻子氣炸了肺，劈手奪過黑衣人的手槍，迅速上膛
「！」
霎時間，白語靈的頭被用力按了下去。
寂靜的墓園回蕩著陣陣槍聲，沈離一手按著白語靈的腦袋，表情冷漠得讓人害怕，緩緩的，抬手擦掉臉頰上被子彈疾風蹭過的血痕。
冷風吹起，少年脊背挺直，站在墓園里。
良久，白語靈直起腰，清楚地感覺到了沈離情緒的變化。
一槍不中，易秉德似乎非常惱火，還要再來，卻被少年死寂的眼神看得一怔，內心發了怵。
「沈離，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對宋世英只剩下愧疚。我最愛的女人，還是沈姒瑾。」
沈離靜靜地望著他。
半晌，雲淡風輕地笑了，「是嗎？」
「天地可鑒。」易秉德語氣篤定。
「既然這樣，那我們來玩個游戲吧！」沈離將一把槍插在褲腰上，從口袋里掏出一顆電子炸彈，輕飄飄的放在沈姒瑾的墓碑上。
「你要干什麼？」易秉德神色緊張，怒斥道，「有什麼怨恨沖著我來，姒瑾已然死了，你難道連她的埋骨之地都不放過？！」
「別急。」沈離把玩著一把銀色的手槍，定定望著他，「我的彈匣里，有五發空包彈，三發實彈，我開五槍，或者打到你的身上，或者……」
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炸彈，意思不言自明，「我要她尸骨無存！」
檢驗真愛的時刻到了……
沈離冷靜地笑了起來，那張俊美無鑄的面容仿若人畜無害的天使，可說出口的話，堪比惡魔。
易秉德倒冷靜下來，「通通沖著我來就好。沈姒瑾是我的愛人，我決不允許你破壞她最後安息的地方！」
哼，沈離說到底不過是毛頭小子而已，他不信他敢真槍實彈對付他老子！
定然是嚇唬嚇唬他！
「你對她的執念，還真是讓我感動。」沈離抬起手槍，淺笑著，「第一槍，你來決定，是她受著，還是你？」
易秉德深深地看了墓碑一眼，那一眼，飽含愛意，「我。」
「那我可要開槍了。」沈離的眼底不帶一絲溫度，緩緩舉起手槍，對準了他的左腿。
黑衣人要上前阻止，易秉德一揮手，「誰都不要插手！」
他要當著沈姒瑾的面，告訴他遲到的心意。
「！」
子彈飛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