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階上，還放了兩個蛇皮袋子，看起來像是水果。
佣人盯著他飽經風霜的臉，毫不掩飾話語里的鄙夷，「哪里來的乞丐，居然和江家攀親戚！告訴你，我們少女乃女乃的父親，是海外上市公司的老總，不是你這樣的老農民，快走！」
喬延君詫異地看著他，「你們要結婚的少女乃女乃，難道不是大明星喬夢雪？」
「是啊！」
「那我就沒找錯人！你讓我見她一面，我和她說幾句話就走！」
「你這人怎麼回事！再不滾我不客氣了！」佣人擼起袖子，一腳踹翻台階上的袋子，抓著他的領口一陣推搡。
喬延君為了見女兒，特地換了身新的衣服，落在江家人眼底，卻依舊逃不過底層的身份。
「老家伙，再不走，我揍你！」佣人拳頭威脅。
「你剛才對她說了我是誰了？」喬延君手指顫抖，不甘心地問。
他怎麼也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女兒不肯認他這個老父親的事實。
「我們少女乃女乃說了，不認識你，讓你快滾，下一次再敢打著她父親的幌子來攀親帶故，打斷你一條腿！」
佣人將他用力一推，嘲諷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也好意思自稱是少女乃女乃的父親……」
水果從袋子里滾落出來，喬延君彎下腰，枯樹皮的手撿起水果撈進口袋里，一聲不吭地把袋子收好，袖子擦了擦通紅的眼楮，看了一眼江家輝煌的大門，馱著袋子往回走。
滄桑的背影，看起來無比佝僂。
……
妻子陳慧萍老遠地看到他走過來，急切地問，「怎麼樣？把錢給女兒了嗎？」
喬延君從口袋里抽出一沓兩萬塊的現金，塞給她，「沒給。」
「也是，夢雪現在是少女乃女乃，看不上這區區兩萬塊。」
陳慧萍嘆息一聲，把錢裝了起來。這兩萬塊是他們一年的辛苦錢，特意留著給女兒結婚用的。
他們家窮，沒辦法給她置辦嫁妝，還好女兒爭氣，自己成了富丫頭……
冷不丁瞧見丈夫褲子上的鞋印，陳慧萍臉色微變，「這怎麼回事？剛才還沒有的，誰踢你了？」
提到剛才的經歷，喬延君眼眸通紅，皺著一張滄桑的臉，不肯說話。
「夢雪派人做的？她把你趕出來了？」陳慧萍追問。
自己的女兒，她最清楚不過，當初她去學校找她，她卻不肯承認她這個母親。
見自己老實的丈夫明顯是受了委屈，陳慧萍沉下臉，「這個賤丫頭，如今發達了就忘了本！生她養她這麼多年，居然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認了！」
「人家說，她爸是老總，不是我這樣的老農民，要打斷我的腿。」喬延君頹然地陳述著剛才的對話。
「呸！」陳慧萍氣得渾身發抖，直抹眼淚，「真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狗都不嫌家貧，她連畜生都不如！」
生了這樣愛慕虛榮的女兒，怎麼不讓父母心寒？
既然她做得這麼絕，連生她養她的父母都拋棄，她也別想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