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處撕心裂肺的疼，像是無數根銀針深深地扎在了心頭，蔓延至四肢百骸，逐漸麻木。
「你堅持一下，我送你去醫院！」白語靈慌了神，不敢踫到他的傷口，吃力地坐起身，想要把他扶起來。
預感到自己可能撐不了多久了，沈離緩緩平穩著呼吸，盯著她絕美的臉，蒼白的唇顫了顫，說出心中一直沒有勇氣說出口的話︰「我……其實五年前就已經對你……」
白語靈心頭不是滋味，鼻尖泛起了酸。
「別說了。」
「不，現在不說，恐怕下輩子也沒機會了……」
沈離艱難地扯出一抹笑，緩緩抬起手，想要觸模她的臉蛋，想起她的顧慮，終究是沒有那麼做，在她臉上虛模了一下，忽然喉頭一陣熱涌，他猛地偏頭，吐出一口黑血。
森冷的地面上，仿佛開出了一朵靡荼的花。
「沈離！」
「你听我說完……」干淨的手背優雅地擦掉嘴角的血跡，沈離溫柔的望著她︰「你和他是命中注定，而我……只是你人生路上一道短暫的風景。」
「對不起……」
「不怪你。是我執念太深，明知道你屬于他，還是卑微的抱著那抹希冀，哪怕……你朝我笑一下，已經足夠……」沈離溫雅的笑著，像是初見時，那個干淨不可褻瀆的少年。
白語靈瞪大眼楮，淚水積蓄在眼眶，連呼吸都放緩了許多，仿佛面前的少年脆弱得風一吹就散成了虛影……
「語靈，我真的……好喜歡……」沈離笑中帶淚，嗓音破碎成風，被蝕骨的寒意吹散，「那天……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
「別說了！」白語靈嗓音發哽，不忍心再听下去。
「你會……怪我嗎？」沈離期待地望著她。
一滴溫熱的淚落在他的手背，他一怔，抬手輕輕逝去她眼角的淚，有些不知所措︰「你哭了……別哭……」
她哭得更凶，嗓子像是堵了一塊棉花，淚水無聲的順著眼角滑在他的指尖，「我不怪你。現在不怪你了。」
他輕輕笑了笑，像是壓在他心底的大石頭終于煙消雲散，手指緩緩收緊，執起她的手背，低頭輕吻了一記。
紳士的一吻。
眼睫緩緩垂下，少年像是被抽離了靈魂，渾身的力道一點一點退去。
女孩柔軟的手背從他指尖滑落，便再也沒有意識去觸模……
「沈離……」
白語靈抱著他的腦袋，驀地閉上眼楮，兩行清淚滑下，一陣鋪天蓋地的絕望驀地傳至四肢百骸。
「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沉重和愧疚。
四周地動山搖，她像是感覺不到，周遭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她怔怔地看著他後背的那個血洞，指尖不受控制地輕顫起來，緩緩抬起手，落在他背上。
掌心下是單薄的脊背，她這才知道他究竟有多瘦，仿佛稍一用力就會留下淤青。
白語靈用力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淚眼朦朧地抬頭，朝羽生子良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