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
「噗。」
祝靜怡見到死魚一樣癱在床上的王飛燕,她不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可不論是裝的還是真的都和她一丁點兒的關系都沒有。
她只是覺得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實在是有些可笑,一時間沒有忍住,便直接笑出了聲來。
只是她笑了一會兒,見到王飛燕並沒有要搭理她的樣子,很快就覺得無趣了。
「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好的吧?」
沒過多久,空蕩蕩的宿舍里突然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祝靜怡放下手里的書,四下張望了一會兒,這才將視線落到那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王飛燕身上。
她的姿勢和那些女孩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那雙紅腫的眼楮,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祝靜怡見到她此時的樣子無辜的眨了眨眼楮,等到王飛燕怒火中燒快要爆發的時候她突然輕笑了一下。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听到祝靜怡漫不經心的說話聲,王飛燕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惡狠狠的錘了一下床。
江河學校的木板床再怎麼著都和家里的床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它遠不如家里的床鋪那麼柔軟,錘起來自然是硬邦邦的。
不經意間撞一下床角都會直接被撞青,就更別說此時的王飛燕如此刻意的去錘它了。
可任憑她的手錘的生疼,她面前的這個假面狐狸仍然是那樣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將她放進過眼里一樣。
「我告訴你姓祝的,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有人知道……」王飛燕瞪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怒極反笑說了這麼一句讓人模不著頭腦的話。
「哦,是嗎?」祝靜怡閑適的翻了個頁,不咸不淡的回答了這麼一句。
「那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嗎?」她忽然間坐直了身子,好整以暇的望著王飛燕這樣說道。
「你……」
說到這里,在她的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了她曾經做過的很多事,一樁樁一件件的,里面有關于夏曼的也有關于其他人的。
王飛燕漲紅了臉,一時間被她噎得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臭x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她氣急之下,便說了句從別人那里听來的髒話。
「你叫我什麼?」不知道是不是這三個字戳到了祝靜怡的痛處,她放下了書,一字一頓的盯著王飛燕這樣問道。
「臭x子,臭x子……」王飛燕顯然也意識到了眼前祝靜怡不對勁的地方,她自以為是戳到了祝靜怡的痛處,便興高采烈的大叫了起來。
「天天不干人事兒,還學人家看書呢?」突然王飛燕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什麼,她冷笑了一聲,抬手就打掉了祝靜怡原本拿在手里的書。
就在那本書掉落在地上的功夫,祝靜怡的臉上很是明顯的紅了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王飛燕剛剛打掉書的時候錯手劃傷了她的臉。
「我真的是……」祝靜怡低垂著頭,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她的右手不由得攥了起來。
「講話都那麼小聲,跟蚊子哼哼似的。」
那邊的王飛燕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她現在算是和祝靜怡徹底撕破了臉皮,自然也沒打算在說話上對她繼續客氣下去。
「忍你很久了啊!」
王飛燕的話音未落,祝靜怡就抬起了頭來。
看到祝靜怡惡狠狠的眼神,王飛燕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她不光要眼神比她更狠,她還要先她一步佔據上風才行。
心里這麼想著,王飛燕整個人就朝著祝靜怡沖了過去。
夏曼和賀雨婭回到宿舍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王飛燕和祝靜怡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的局面。
「啊?」
賀雨婭哪兒在學校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她大驚小怪的叫了一聲便很快跑去前面找宿管阿姨去了。
夏曼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沒將那兩個人分開,她披頭散發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歇息,心里琢磨著這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的事。
等到宿管阿姨到了之後,兩個人這才有所收斂,她們想要假裝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蒙混過關,可她們兩個人身上的傷勢卻是直截了當的出賣了她們。
宿管阿姨見到她們的樣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邊對她們嗦嗦的說教一邊叫她們跟她去外面罰站。
這個中午自然是沒有那麼容易過過去的,但這僅僅是對于王飛燕和祝靜怡兩個人而言。
「你說她們為什麼打成這樣啊?」在王飛燕和祝靜怡兩個人被宿管阿姨帶走之後,賀雨婭望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誰知道呢。」夏曼一邊給自己鋪床一邊這樣應著。
「小曼你好冷漠啊……」賀雨婭在自己的床上翻滾了一下這樣抱怨道。
「好奇心害死貓。」夏曼不置可否的告訴了賀雨婭這樣一個道理。
賀雨婭听到她的話縮了縮脖子,很快就鑽進被窩里午睡去了。
王飛燕和祝靜怡兩個人今天發生的事是怎麼解決的夏曼不知道,她只知道等她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那個原本屬于王飛燕的床位已經空了出來。
她不知道王飛燕搬去了哪個宿舍,但不論她搬到了哪里,都比她繼續待在這里要強。
雖然祝靜怡嘴上沒有說什麼,可她一貫笑著的臉今天也是陰氣沉沉的,讓其他的人見到了不免都要多嘴問上幾句。
可不管她的臉再怎麼臭,只要有人去問她發生了什麼,她都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不著痕跡的對著來詢問她狀況的人有說有笑的轉移了話題。
雖然夏曼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可她卻是清清楚楚的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王飛燕和祝靜怡之間,徹底決裂了。
她瞟了瞟不遠處的王飛燕,又看了看在教室另一頭待著的祝靜怡,心里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可這樣的感嘆並沒有持續上多久,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過去。
听說他們班要轉進來一個新同學?
「你是從哪里听來的小道消息啊?」
由于消息是從翁風那兒傳出去的,夏曼顯然是不相信他說得那些話的,她拍了拍翁風的後背,這樣問了一句。
「怎麼從我這兒傳出去的就是小道消息了啊大小姐……」翁風很快就轉過身來抱怨了一句,他的話剛說出口沒多久他就意識到了不對。
他飛快的朝著教室的另一邊瞟了一眼,原本幽怨的神情也在轉眼間就變得寡淡了起來。
「愛信不信咯。」翁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夏曼見狀撇了撇嘴,愈發的懷疑起是不是她自己有什麼問題來。
不然的話,怎麼會每個人在她面前都會突然開始變得陰晴不定的呢。
赫季坤……那都不用多說什麼了。
翁風,卻是突然間變成現在這樣的。
難不成,是遇到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