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月老看好戲的心願並沒有得到滿足,他剛剛踏進小黑房迫不及待開始欣賞他的崽撩小惜惜的時候,他便驚悚地發現,他的崽崽被捆在了樹上。
月老倒吸一口涼氣︰「咋回事兒啊?」
慌慌張張施法重現前面的情景,月老總算是找到了答案。
他的小燁燁,這是被小惜惜用裝可憐的美人計騙了啊。
滿樹梅花簌簌落下,倒映出那兩人的絕世容顏,煢惜不知何時變回來原樣,那粒小小的晶瑩淚痣掛在紅紅的眼楮邊,仿佛一顆眼淚,搖搖欲墜,被他蹂躪過的雙唇火紅鮮艷,卻緊緊抿著,一臉泫然欲泣,看得神燁心都軟了。
他舍不得放開懷里的美人,這可是他肖想了好久的小丫頭,可他偏偏又更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流一滴眼淚。
掙扎了許久,他才放開了她,看著她細女敕的手腕被捆仙繩折騰出的道道紅痕,神燁眼神軟了軟,他分明沒用什麼力氣,這丫頭,怎麼這麼嬌?
神燁厚著臉皮要去揉她的手,煢惜紅著眼楮把他的手推開,再去,又被推開,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兩只紅紅的手腕上,沒注意到她越來越紅的眼楮。
當他終于捉住了那雙細膩的手腕時,煢惜「哇」地一聲哭出來,把他嚇了一跳。
她先是細細哽咽,隨後放聲大哭,最後用鬼哭狼嚎形容都不為過,一張漂亮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晶瑩的淚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欺負我,我第一次……」
神燁慌了神,這叫他如何是好,他從來沒有哄女人的經歷啊,神燁手足無措,抱著懷里的小丫頭又是親又是抱,卻只換來她更大的哭嚎。
最後他干脆放棄了,黑著臉背對著她,看見她哭,他比她還要難受,這丫頭,莫非是水做的,大把大把的眼淚,怎麼就止不住呢?
煢惜從來不是矯情的人,大哭一場過後,又是一枚小仙女。她一邊繼續抽泣,一邊偷偷撿起掉在一旁的捆仙繩。
神燁一個不備,被捆了個結結實實,煢惜趾氣高昂地看著被五花大綁的神燁,心里說不出的暢快。
她靠近他,伸出一根縴細的手指,似笑非笑地戳他的臉,嗯,手感還不錯,隨後,笑得猶如一只可愛的小狐狸︰
「你親啊,你再親我,我就……」
「就怎麼樣?」
神燁看著她臉上還未干透的淚漬,以及剛剛哭過的紅眼楮,突然有點想笑,這丫頭,還是這麼孩子氣,說變臉就變臉,邊哭邊放狠話威脅他。真該給她面銅鏡,叫她好好瞧瞧自己現在這幅傻兮兮的可愛模樣。
「就……」
煢惜歪著頭,靠近了一分,絲毫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神燁輕輕啄了一口她的唇,煢惜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居然第三次冒犯她?
真當她好欺負了?煢惜氣急攻心,此仇不報非君子!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煢惜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左臉,很好,左右各挨了一下,對稱了。看起來順眼多了,順便指著他的鼻子惡狠狠威脅︰
「我告訴你,別讓我再踫見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威脅,因為她壓根兒,打不過他!一直以修煉為傲的煢惜第一次有了深深的無力感,別看她在那些一般的妖面前那麼強,在他面前,她真的,太弱了。
神燁挑眉看著她,把那截晶瑩圓潤的食指親了一口。
煢惜︰「……」
她干脆變出一大把捆仙繩,里里外外把他裹成了一個粽子,隨後,干脆利落地逃之夭夭。
回頭的時候,一大片血梅開得恣意妖嬈,卻偏偏個個清風傲骨。一個金色的繭狀不明物體立梅海中間,一動不動,格外顯眼。
煢惜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他這個樣子,當真是,格外……
狼狽!
九重天,鯤神殿。
北涼辭前腳剛跨進鯤神殿,後腳便被人抱了個滿懷,感受到陌生的氣息,北涼辭臉一寒,一股水汽化作冰刃,便直戳那人要害。
黎玄怪叫一聲︰「天哪,我的寶貝,你怎能這麼對我?」
北涼辭听見他的聲音,微微愣了一下,冰刃速度減了下來,黎玄趁機快速用虛空界吞噬了那枚冰刃。
「呼,好險……」
黎玄裝模作樣抹了把汗,可憐兮兮地看著北涼辭︰「傻魚,你怎麼可以一言不合就動手呢?人家的心,好疼啊!」
北涼辭原本看見他興奮的眼神陡然一涼︰「傻魚?」
黎玄嘟了嘟嘴,裝模作樣學著煢惜的聲音︰「鄧小魚,你真傻,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刺啦。
一柄冰劍垂直射過來,直奔黎玄咽喉,北涼辭冷冷地看著他,恨不得把黎玄剁碎了丟出去喂狗︰「誰準你叫我鄧小魚了?」
黎玄上躥下跳躲避那冰劍,干嚎一聲︰「你媳婦!」
北涼辭皺眉︰「鸞兒?」
黎玄忍不住要罵娘︰「你大爺,還想著那只白鳳凰呢,我告訴你,她根本就不是……」
「阿鯤,怎麼啦?」
柔柔的聲音傳過來,黎玄差點兒嚇得魂飛魄散,小惜兒啥時候過來的?定楮一看,原來是那只偷了惜兒聲音的白蓮花。
黎玄見她,頗為不爽,一張臉臭的不像話,冷冷開口︰「這鯤神殿,沒個門童麼?」
言下之意,誰都能進來不成?
北涼辭皺眉︰「阿玄,怎麼說話?這是你嫂子。」
「不好意思,這便宜嫂子,我不認。」
黎玄氣了個半死,冷冷地別過頭,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北涼辭無奈,只好開口安慰白汐鸞︰
「鸞兒別怪他,他性格有些放蕩不羈。」
「嗯,我知道的。」
嬌嬌軟軟的聲音,讓北涼辭眼底的憐惜之色更濃。他看了一眼黎玄,毫不客氣地下來逐客令︰「阿玄,你改日再來吧。」